这一刻,仿佛过得如此漫长。
“既然已经答应了告诉我,就不要害怕我知道!寒光……你这样对我,公平么?”
就好似有些温暖,不应该眷恋。
“我想知道。”
皇甫寒光反抱着齐明荷的手一收,此刻蓦地扣得紧紧的。
她靠在他肩头沉沉呼吸。
皇甫寒光:“……”
她刚才还故意欺负他来着,她心痛难受,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你为什么……不早说。”
齐明荷看着他这个样子,再轻轻笑了一下。
这种说话的方式,太容易让人动摇了,尤其是此刻……她的声音软软的,懦懦的,分明还带了点伤心的感觉,任人看了都觉得疼惜,更别说是他……
皇甫寒光沉沉勾起了嘴角,这一刻颀长的身影在这卧房之中,都显得魅人几何。
皇甫寒光此刻并未回答,只是手猛地握成了拳头。
面前的人绝情得……连她也几乎要不认识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我承受这一切,你要我甘愿离开你,倒是给我个肯定的答案,若真是该我走的,我自然会走,到时候不需你挽留!”或许是太激动了,齐明荷一口把哽上来的气咽了下去,忽地觉得喉间一阵反胃,咳了两下。
“有什么理由,让你连自己的心都不管不顾了,哪怕明明对我还有感情,却还要亲手斩断这一份情缘?”
皇甫寒光勾起了唇角:“若我说皇甫府三代人近百年来都在为了皇甫府复|兴而努力,运筹帷幄,却不慎遭当今圣上下毒手,得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信不信?”
她已经想象到了日后的情况,如果真是照他刚才那么说,简言短语间,已经勾勒出了皇甫府百年来的纠葛,她知道定是危险,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一个原因,非要休掉她,那么是因为什么?
齐明荷哭中带了几分急意:“是不是我爹……”
“血海深仇,乃至于皇甫逸羽的死都能算到当今圣上的头上,你信不信?”府中旁支为非作歹,嫡系人丁稀少,正值中年的皇甫廉政在所谓云崖被暗杀。
这一刻,就这么愣愣的伏在他肩头之上。
就在方才,两个人不过如常的在房中打闹,他亦也是出去了一趟,再回来便像换了个天地。
“不是。”冷魅一声回复。
齐明荷抱着他,一点点的让他臣服,就连皇甫寒光都没发现,自己身上的魅意少了一些,冷漠也少了一些,方才无动于衷的样子变成了被绕指柔缠化的模样,剑眉一挑,分明是略微动容。
齐明荷猛地稍稍挣扎,现在连抱着他都觉得心里难受。
“寒光……”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抱抱他,想要知道一切答案,可现在真到了他愿意开口说的时候,越反而觉得忐忑难安了。
两个人就这般拥抱着,齐明荷的头放在皇甫寒光的肩膀上,轻轻的靠着,这一刻……多么似岁月静好,两个人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拿了休书,要和离的样子。
就仿佛……心中沉闷,有什么也被掠带了起来。
确实如齐明荷所说,与其等皇甫府与齐家纠葛暴露在世人面前,终有一日他坐在那高不胜寒的帝位之上,她终究是会知道。
“所以……你想休了我,就是因为现在的皇甫府太过于危险,而你也太过于危险,你不想让我陪在你身边,一起受苦么?”
皇甫寒光的手收了一下,连邪眸也暗凝出沉光。
“我知道你从来不做没缘由的事情,你如果想要休了我,当初就不会废那么大的力气来娶我。”齐明荷心里有话,如果真是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缘由,若是能够一同分担的话……
这么一瞬,皇甫寒光的手一收,几分疼惜:“明荷。”
水眸都猛地一骤,手里拿着休书,顿时不是滋味。
“你不得不对我冷淡,非要休了我的缘由是什么?”
几乎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将一切朦胧的念头与他方才说出来的事情相联系,她只想到了莫名的画面,难不成皇甫府是前朝遗脉,还与爹爹有关系?齐府不过是一个御香世家,承接进贡皇室的香料制作,虽说是与皇家有关系,可也只是这么一丁点儿关系了。
她现在忽然绝情了,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倒让他意外。
皇甫寒光暗眸收敛了一下,“无所谓公平不公平,知道一切的时候,于我来说也不公平。”他自己都没办法让自己从这一切解脱出来,谈何她?与其让她一起受罪,不如休了她,断绝关系,这就是他所能做到的,对她的最大的公平。
齐明荷哑了嗓子:“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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