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俊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许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听到没?”
这辈子嘛,经验稍微丰富了点儿。刚穿过来那几天,还杀过一只老鳖来着不是?
手一抬,两只袖子一撩,表情木然得跟刑场上的刽子手有一拼。
然而顾采荞却不同意她的话,听她让自己放弃,忙双手一张,紧紧抱住了自己那厚厚的本子。“这事儿我自己有打算,娘亲你去做针线吧,我自己慢慢想,慢慢算。”
那么,顾采荞自己呢?
顾采荞重新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里,柳氏无法,只好悄然走开,看着顾采荞满是补丁的衣裳,心里顿时有了干劲。
颍川府这边的风俗,大年三十这天需要准备好多的吃食,至少也要把初一的份备出来,因为初一除了早饭吃饺子之外,其他两顿是不能做新菜式的,就吃三十剩余下来的,寓意年年有余。
柳氏语塞,见女儿十分有主意的模样,心里头滋味陈杂,采荞这个年纪,本该是不知油盐贵的玩耍时候,却偏偏要为了家里的一分一厘精打细算。她懂事,她觉得安慰,但又免不了觉得愧疚和心疼。
顾采菁给顾采芸送完板凳,就回来带着顾采芙坐在灶门口,一边帮柳氏烧火,一边暖和身子。
所以,一回生两回熟,杀就杀!
顾采芸则端了木盆,拎了菜蔬到井边清洗,韭菜,土豆,葱蒜嫩苗,姜块,莴笋,青菜,还有泡发的木耳和海带,都是些难洗的东西,所以她还让顾采菁给自己搬了个小板凳,那准备,相当的充分。
只见她双手叉腰,眼神纠结的瞅着面前的大水桶。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回想昨天买的东西有没有遗漏没记下来的,昨天买了好多单子上没记下来的东西,我得一一记下来。”
……
“采荞,你在干什么呢?”一家人忙忙碌碌,等吃完早饭收拾了厨房,已经是巳时二刻,柳氏把锅中剩余的水用锅扫扫净之后,便将锅盖盖了上去,两手随意的放在腰侧擦了擦,转身就看到顾采荞又把自己的本子掏了出来,握着鹅毛笔的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先去把采荞的衣裳给做出来,好让女儿有一套体面点的衣裳穿着上集与人做生意。
不得不说,顾采荞对于这些活计是既有天分,又有条件的。她上辈子,最喜欢看自家老爸杀鸡宰鹅,给桌上美食开膛破肚了。
她虽然不拿刀,但是会忙着递刀抹脖子,端盐水碗接血,开水盆里拔鸡毛……
鱼身滑不溜秋,要钳制住就只能用手指扣住鱼头两腮,然后刮鱼鳞。
以刀背与鱼身呈三十度左右的角,从尾部向着头部反复刮动,鱼鳞自然受力脱落,然后就是开膛,掏出内脏,取出鱼鳔然后丢掉其他的。
“呀!”忽然,伸进鱼肚子里的手一顿,就是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