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是笑着的,露出的白牙却阴森森的,一双眼睛更是毫无笑意的,盯着霍寡妇的反应。
咕咚,霍寡妇咽了口唾液,喉咙发涩起来。
她竭力沉了口气,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冤家,你在说什么啊?印丢了半天,可能就是你随手一放,忘了地方呢?后来不也找到了么?”
言罢,霍寡妇走上前去,缠住翟十八的手臂:“冤家,你难得来趟奴的住处,虽然地方简陋,比不得翟府,但奴定会好好伺候冤家,不让冤家白来一趟的!”
翟十八,是霍寡妇的骈头,两人苟合数年,霍寡妇是极有信心,让这个漕运的地头蛇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然而今儿,她越是讨好的摩挲,越是心脏沉到了谷底。
因为若是往常,翟十八的目光早就火热起来了,而今儿,他依旧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轻轻一句:“霍娘,你的手怎的这般凉?”
“奴……奴最近染了点儿风寒,不过已经瞧过郎中,吃过药了,多谢冤家心疼……”霍寡妇脸色微变,但还是迅速的咳嗽了两声,更加卖力的缠着翟十八,“奴还要谢冤家给奴和如渊一个机会,能为冤家效力,能和淳于县令搭上线,以后奴和如渊,都要仰仗冤家了……”
霍寡妇喋喋不休,她有她的心虚,故恨不得立马脱掉衣裙,赶快把什么印的事揭篇过去。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毕竟东西只丢半天,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认为是自己记错了地方,当时的翟十八亦是如此。
天知道她触了哪家霉头,翟十八突然醒过神来了?
该死!
念及此,霍寡妇愈发卖力,手脚利落的把翟十八拉到榻前,脱了自己衣,徐娘半老的身体只系着绣鸳鸯的红肚兜,伸手来解翟十八的腰带。
没想到冷不丁的,翟十八按住了她的手,叹了口气:“她说得不错,这种事,宁可小心些永绝后患,也比到时候出事了,再来后悔的好……”
“她?谁?”霍寡妇一愣。
翟十八起身,慢悠悠的从腰间抽出那柄鞭子,笑盈盈道:“士农工商,商人最贱,呵,凭什么……这么多年,我像条哈巴狗,跟在九品芝麻官的屁股后面转,呵,又凭什么……一个钱一个子儿,谁又是容易的啊。”
“世人愚钝,才有士农工商一说,可在奴心中,冤家白手起家,比那些享受祖宗庇荫的士子强多了。”霍寡妇虽听得不明所以,但她和翟十八相好数年,也懂这个时候,她不该多问,反正骈头就该有骈头的自觉,做好榻上的事就行。
翟十八笑道:“所以,我把下半生都押在了汉阴渡上,人活一世,该拼则拼。霍娘,不要怨我。”
然后他扬起了手里的鞭子,霍寡妇心里咯噔一下,脸都紫了,但还勉强装不懂道:“冤,冤家……今儿又想玩什么新样?前儿绑的手还不够……啊!!!”
话头戛然而止,旋即一声惨叫,伴随着一声闷响,霍寡妇便觉天晕地转,脑袋撞在地砖上,鞭子劈头盖脸的向她打来。
“冤家!奴到底做错了什么!冤家饶命,奴要被打死了!”
霍寡妇下意识的要反抗,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翟十八,男子一只脚踩住她肋骨,两手交换着扬鞭,一鞭鞭的也不管打在哪儿了,见人就落。
“痛啊!!!”
霍寡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本就脱得只剩红肚兜的身体,顷刻血痕纵横,不消片刻,又肉翻开来,血顺着鞭子到处溅。
“说,是不是你把印偷了半天,拿去刻模了?!”翟十八鞭子落得更疾,手酸了,就拳脚共用,把霍寡妇当沙袋踢来踢去。
渐渐地,霍寡妇完全瘫软在地,任翟十八摆布,她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血呛在喉咙里,下口气都不知道还不能提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