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得为臣做主啊,秦郡王他欺人太甚,纵容身边护卫擅进臣的府邸,强行将时安的尸骸掳走,可怜时安死得不明不白,死后也不得安息,恳请皇上还臣和臣的儿子一个公允!”
“沐丞相堂堂一国重臣,秦郡王此举,羞辱的不仅仅是沐家,而是公然挑衅东凤朝纲,视东凤律法于虚设,若是不严加惩治,其他人有样学样,长此以往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臣请皇上严惩秦郡王!”
“臣附议!”
看着跪在御书房里的几位肱骨大臣,东凤帝面带震怒,心里却乐开了。
老大啊老大,这回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怪朕不给你留情面。
“衍儿这次的确是太过份了,来人啊,去将擅闯沐府,强掳走沐时安尸骸的人犯给朕一一捉拿归案!”
“是!”
郎中令高阳嘴上毫不迟疑的应下,心里却暗骂东凤帝是只老狐狸。
东凤帝自己不敢跟君墨衍撕破脸,却把难题抛给他。
他若是不能把君墨衍捉拿归案,到时大臣们责问下来,一个办事不利肯定是跑不了的。
可让他动真格带人去捉拿君墨衍,呵呵,他又不是活腻了。
更可气的是,东凤帝只说捉拿掳走沐时安尸骸的人犯,半句不提君墨衍,无论这事办成办不成,最后背锅的都是他。
太阳他母亲的!
手下人看出高阳的难办,纷纷出主意道:“老大,秦郡王人这会就在廷尉呢,你派人给吴大人传个讯,让他把秦郡王扣留下来不就行了?”
“是啊,吴大人若是没把秦郡王留在廷尉,皇上责问下来,也多一个人帮你扛责任。吴大人若是真把人扣留下来了,那秦郡王也记恨不到您头上,对吧?”
“至于咱们,就跑趟秦郡王府,把那几个府兵抓回来交差完事。”
高阳豁然开朗,当即指使手下的一名中郎将去廷尉给吴宗先传讯,他则领着其余人去秦郡王拿人。
廷尉监这边。
刘礼杰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不休,沐宁也不免动了火气。
“吴大人,民女闲来无事也看过一些有关刑案侦查方面的书籍,记得书里记载着这样一段话,死者生前最后见到的人,往往嫌疑最大。”
吴宗先点点头,“是有这么个说法。”
刘礼杰就是再笨也听出了沐宁是在暗指他是凶手,当即跳出来反驳,“你什么意思?我跟时安亲如兄弟,我怎么可能害他!”
“哈,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报复我。吴大人,你可别听这臭娘们儿乱说,她记恨我指证她儿子是杀人凶手,她是在报复!”
君墨衍睨着刘礼杰,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本王看你是舌头不想要了。”
刘礼杰起先有点懵,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沐宁是君墨衍三个孩子的亲娘,他骂沐宁臭娘们儿,不就等于是在骂君墨衍。
当下,他也顾不上脸面的向君墨衍赔不是,“我口不择言,秦郡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可我没杀时安,她是在故意冤枉我!”
对于刘礼杰骂自己臭娘们儿一事,沐宁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更难听的话她都听了不知道多少。
她虽然懒得计较,但她也不是不记好的人,对君墨衍出声维护的举动,心里还是受用的。
吴宗先虽然瞧不上刘礼杰这样的纨绔,但在公事上他一向严谨,不偏不倚。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得罪人无数,却依然稳坐廷尉的原因之一。
行得正,便能立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