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沐时安身上的殓衣全部被脱下。
碍于男女大防的关系,沐宁也不方便亲眼去看,便朝江慕白招招手。
“江公子,麻烦你去帮我看一看,沐时安胸口有没有伤痕,具体是怎么样的伤痕。”
江慕白一听,脸色都变了。
“我,我去?”
“怎么,江公子害怕?如果你实在害怕,那我再找别人吧。”
江慕白刚想说好,沐言礼和沐言汐忽然凑了过来。
“江叔叔,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被区区一具死尸吓倒。”
“死尸又不会咬人,不用怕。”
你们不怕,我怕啊。
沐宁啊沐宁,你都生的什么小怪物啊。
江慕白一边腹诽,一边暗暗想着该找个什么合理的借口推辞,手心忽然被塞进来一团软呼呼东西,把他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原来是沐言玺。
沐言玺睁着黑不溜秋的眼睛瞅他,“江叔叔,你英俊潇洒帅气,又富有正义之心,一定不忍心看我蒙受冤屈丢掉小命的对不对?”
江慕白被沐言玺的彩虹屁吹得飘飘欲仙,可一转头瞧见那沐时安那青灰发紫的尸首,立刻就清醒了。
他把沐言玺往君墨衍那边推,“小祖宗,找你爹去啊,这种时候,你应该让你爹表现表现。”
沐言玺摇摇头表示不赞同,“我爹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被那臭哄哄的死尸给恶心坏了,食不寐寝不安,我会心疼的。”
江慕白气乐了,“意思我被恶心到了就是活该呗?”
“咕噜咕噜。”
一阵轮子压过地面的响声传来。
几人回头,就瞧见君墨衍已经自己滑动着轮椅到了仵作身边。
看到君墨衍,仵作赶忙行了行礼,又询问君墨衍需不需要白布蒙面。
君墨衍从怀里摸出锦帕,捂住口鼻,黑眸锐利而不失仔细的打量沐时安的尸首。
见状,仵作也不再管君墨衍,继续专心的做自己的事。
一刻钟后。
仵作将一张白布盖到沐时安身上,君墨衍也滑动轮椅回到了江慕白这边。
“墨衍,怎么样?”
沐宁和三个孩子虽然不像江慕白那么急切的追问,但眼神和表情无不透出好奇。
君墨衍看着沐言玺,“沐时安胸口没有踢打的痕迹。”
几人都松了口气,沐言玺尤其扬眉吐气,“我都说了嘛,他的死跟我没干系,他那么大个人又不是豆腐做的,怎么可能踢两下就死了。”
这时,仵作也在向吴宗先汇报着勘验结果。
“……在沐时安右股和右脚处,的确发现了五处三角形状的紫痕,看起来像是由穿着翘头靴子的人踢打造成,除此外,沐时安的胸口正中发现了一只鞋印,正正在肋骨断裂之处,以卑职的经验,这只鞋印正是造成沐时安肋骨断裂的真正原因。”
话落,公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公堂门外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听到仵作的话后,全都炸开了锅。
“这么说,沐大公子果真是被亲外甥给踢死的?”
“外甥杀舅,天理不容呐!”
“沐丞相上辈子这做了什么孽哦,这辈子摊上这么两个不争气的女儿。”
刘礼杰更是跳得比谁都欢,“我都说了是他杀的时安,你们还不信,非要搞什么验尸,让时安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好了,尸也验了,证据确凿,这下他没得抵赖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