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本小姐头上这块地方的颜色还未褪尽呢,这乌漆通黑的一块像蘸的墨水一般难看,你快去问问九小姐,说药没了,本小姐头上疤瘌的颜色还未褪尽,让她再配些过来。”初颜一直认为,疤瘌已经好了,只是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像被墨水染过一般,污垢不堪,而喝的中药就是为了将这块斑褪色的。
每次喝完之后总要再从胃里泛出来,又生生的喝下去,不过,到底还是将所有的药剂一点不浪费的再咽下去。
“自然是这个道理了。你这般懂事,母亲也不会欺负了你。”
“初颜,为你,母亲现在连棺材本都有了,以后我死了,就卷个凉席拖出府便罢了,现在,你这病患,也已经看好了,甚至连疤瘌都没有了,往后,你就清静几天,别再闹腾了,等着头发长出来长长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四夫人叹了口气,这要不过去,又能怎么样?就是打死初颜,也要不了那个一万银两。
“不是不是,小姐,九小姐配的药全喝了。”寒袭连忙摆手道。
“母亲,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但凡要是我手上有这个钱,怎么也不敢的母亲和姐姐的主意,实在是逼得没办法了。姐,你那钱,是我借你的,等我这身体好了,那时我会还给你。”初颜见四夫人的脸色缓和下来,连忙站起来说道。
婉萼心里放心,四夫人不是魇着了,只是辛苦攥下来的银两被初颜偷走了,不过也更焦虑了,那丫头前些日子过来自己屋里寻样儿也是分外的蹊跷,只是最近自己着实事儿多,也没有多想,这会儿联系起来,大半,自己的那些私房钱也被她拿走了。
这一日早上,初颜醒来,躺在床上摸了一摸自己光滑的脑袋壳,暖香侍奉着洗漱穿衣之后,初颜就坐在铜镜前欣赏着自己毫无美感可言的光头。
四夫人和婉萼,在屋里稍坐了会,只听见初颜一个人眉飞色舞的畅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甚至连茶水都忘了给四夫人和婉萼。
婉萼从四夫人屋里出去,很快又折身回来,脸上有一丝恼怒,又不敢明着发火,到底忍着气走到四夫人面前。
“正如母亲猜的,我屋里的几个金锭子和贵重的首饰,都不见了。”
“再难看,你也不能偷我和你姐姐的银两呀。”四夫人本来一肚子的怒心,在看到初颜的样子之后,到底熄灭了一大半,而对婉萼来说,还好,初颜只是拿了自己一部分的首鉓金锭子,自己还有一个小金库没有被对方摸到,所以态度也就随着四夫人,反正已经是讨不回的两。
四夫人虽然心中怨恨,只是看到初颜头上平了的疤瘌,到底忍住。
“你别心软,这回绝饶不了那丫头,早知道,当初就由着她死了算了。”四夫人早已经牵着婉萼的手走出屋子。
从初颜屋里出来,四夫人愧疚的挽着婉萼的手,愧疚的看着婉萼说道,“母亲真是对不起你,不过还好有你外婆家,将来你的那一份儿,母亲自不会亏待你的。”
“女儿自然还是得倚仗着母亲的。”婉萼委屈着说道。
“这个死丫头,这个天杀的死丫头,看我不扒了她的皮。”四夫人身体气得像个筛子一般直抖,拉着婉萼的手就往外走,“跟我走,到底要跟她算了这个帐。”
又等了好了一会儿,初颜这才喊着,“寒袭你这个死丫头,快些将药端过来。”
母女两个也没有心情,便各自回屋。
“奴婢马上就去。”寒袭连忙转身,掉头就往平湖轩走去。
初颜感觉在屋里等了很久很久,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了好几回,终于把寒袭给盼到了。
“小姐,九小姐说了,配的药剂跟疤瘌的颜色没有任何关系,是防止疤瘌再生出来的,既然小姐全喝了,便就结束了,那疤瘌是再无可能长出来的。”寒袭喘着气,对初颜说道。
“你这个蠢才,那你便应该央了九小姐,再给配些去了这黑斑的药才是。”初颜生气的说道,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怀便往寒袭身上砸去,呯的一声,茶怀从寒袭头上越过,磕破了初颜额头一点皮,然后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