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八小姐刚刚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妙黛连忙上前扶住四夫人。
“不得了了……”四夫人听妙黛这般一说,手一松,那锦绸云锻如纸屑一般,飘落在地上,四夫人瘫坐地上,用力捶胸顿足,“哪里是什么八小姐呀,分明就是个白眼狼,可是不得了,不得了……”
“四夫人,别生气了,小心伤了身体。”妙黛蹲下来,小心的扶起四夫人,将四夫人搀扶着坐在八仙桌旁。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四夫人似乎又突然着魇般,握起拳头连连捶打八仙桌,吓得妙黛又是一个激灵,“你快去叫来五小姐,可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妙黛连忙倒了怀水递给四夫人,这才连忙走出去叫婉萼。
婉萼正在家里描红绘画,听妙黛说四夫人着了魇,放下手里的描绣笔就跟着妙黛急急忙忙过来。
四夫人一看到婉萼,顿时老泪纵横,婉萼从未看到四夫人在自己面前流泪,走过来一把紧紧抓住四夫人的手,发觉四夫人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婉萼也是急着直掉眼泪,两只手婆娑着四夫人冰凉的手掌,似乎想要将这双手温暖。
“初颜这个死丫头,我的棺材本呀……”四夫人终于止住了眼泪,反手紧紧抓住婉萼的手,“那个死丫头,终究是去找了那个妖女,你、你快回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四夫人对着初颜摇着手,愧疚的说道。
四夫人暗想到,绛月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医术确实高明,甚至比当初的慕容清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一万银两又委实委屈。
初颜欢喜了好几日,每日睡眠前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摸着自己光滑的脑袋瓜儿,醒来的事情也就是看着镜子里的脑袋瓜儿发痴发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每日三餐的药剂。
四夫人的手被初颜按着,在初颜光秃秃的头顶上婆娑了几圈,果然那道疤瘌没了,以前初颜头上那疤瘌,甭说是摸了,连看,四夫人都回避着尽量不看,看了一整天都会倒胃口,而今,那道疤瘌居然真没了,而且皮肤就和其他的皮肤一般,甚至更加的光滑。
想来前些日子,难道绛月故意要在自己面前说能治好小女儿的疤瘌。原因就是为了要把我的棺材本给逼出来啊。
“你放心!”四夫人拍拍初颜。
“母亲,姐姐,我错了。”初颜跪着跑到四夫人和婉萼脚底下,一只手抱一个人的脚裸,“我知道这次我是错大了,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那疤瘌长在头上,真是太难看了。”
“算了算了。”婉萼摆了摆手,“只要你快些好了便罢了。”自然知道最后终究不过这个结果,自己吃个哑巴亏,只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个灾难,这个坑,要填到什么时候?只是,回去还得将自己其余的银两藏好。
母女两个走下楼来到西厢,初颜正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脸上喜不自禁,看到四夫人携着婉萼的手怒气冲冲的进来,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时候抵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初颜眼睛一转,还未等四夫人走过来,便连忙迎上前,扑通一声,直接在四夫人和婉萼面前跪了下来。
“没了快去煎。”初颜怒目瞪视着寒袭,“这偷懒的丫头,是不是皮又松了?”
“我错了,母亲,我真的错了。”初颜连忙说道,抓起四夫人的手在自己有脑袋上面摸了两摸,“不过母亲,那道碜人的疤瘌终于没了,刚刚母亲只顾着生气,还不曾为女儿欢喜尼。你摸,这里,这里,真没有疤瘌了,是不是光滑了许多?”
“母亲……”婉萼虽然生气,只是心中明白,这银两若是还在初颜的手上,母亲定是会帮自己要回的,只是,初颜已经找绛月做了疤瘌,那这钱就算是打了水漂,再要找回来,就是不可能了。
“母亲,初颜偷走你的银两去找那妖女了?”婉萼也是一幅吃惊的样子,“怎么都没听她提起?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婉萼边说,边站起来,“母亲,我去屋里瞧瞧。”
“母亲……”婉萼听四夫人这一说,眼睛便微微红了,被初颜这一闹,自己陪进了丰硕的妆奁不说,甚至还陪了自己积余的钱两,心中没有委屈是不可能的。
“小姐,那药没了。”寒袭连忙跑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