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哦……,妹妹,这疤瘌好了,那昨日的药,可以不要喝了吧?”初颜见绛月要走,连忙喝声,继尔宛尔问道。
初颜坐在镜子前,眼睛也看不到自己的狼狈,专注的看着身后的绛月慢慢的解开了头上的那道纱布。
绛月自顾自踏入门槛,有如进出自己的屋子一般,进来之后,径直就走到里间,寒袭听到脚步声,吓得连忙抬头,见是绛月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九小姐。”
“我去告诉母亲。”初颜从凳子上跳起来,匆匆戴上假发,就出了门,到了楼上四夫人的卧室,妙黛正在帮四夫人梳妆。
这一晚上,初颜只折磨得寒袭暖香一夜未宿,天黑之际,又喝了两盅药,一色儿的光景,并不比第一次喝药有半丝的好。
一会儿这儿疼,一会儿喝水,醉云轩的西厢今晚可是折腾的。
“没你的事,回屋去吧,只当没见着我。”绛月对着暖香摆了摆手。
初颜颤抖着手,慢慢的搭在头顶上,然后指腹在头顶处慢慢衬着,探索着那道疤瘌,摸了一会儿,没有摸到之前的那道碜人的沟壑,顿时心下欢喜,指腹在头顶上速度加速,快速的摸索了两下,确定没有,就高兴的用整只手掌来回摸索了两把整个头顶,圆溜溜光滑无比。
“我来我来。”寒袭连忙上前,跟在秋翦后面,两个人将初颜扶了起来,扶着坐在眼前的描嵌木的菱形铜镜前。
后面的妙黛连忙上前护住四夫人,只是此时已经晚,四夫人连着板凳,一起往妙黛身上撞去,最后竟将妙黛直接扑倒了在地上,四夫人倒在妙黛的身上。
“好了,这下可好了。”初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开嘴巴笑了,这下可好了,等自己这头发彻底好了,就可以好好收拾绛月这个妖女了。
“没了?真没了?”初颜正睡得宁,突然听到绛月的声音,本来迷糊中又要睡过去,又迷糊中听到对方说拆了纱布,疤瘌已经没了,立刻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紫色绸锻香衾从肩窝处滑下,没有旖旎春光图,却仍是昨日那身衣裳,已皱了一身香云裳,还散发着草药难闻的味道,很是狼狈,只是可惜,不能让这样的府八小姐的样子公示于众,绛月有些惋惜的想道。
“应该是没了,姐姐昨日那药都乖乖喝了,一口没剩吧。”绛月抿着嘴,不经意的笑着说道瞎。
“嗯,不错,效果很好。”绛月拆开纱布,看到昨日那道疤瘌处,现在已经平滑得皮肤无二,唯一遗憾的是,颜色有些深而已,“你摸摸看。”
“姐姐还未起床吗?”绛月见初颜还躺在床上,安静入睡的样子,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还想过来给姐姐将纱布拆了,让她看看疤瘌消失了呢。”
“母亲,你怎么了?”
初颜到底还是乐了,自己头上那疤瘌终归是好了。
绛月远在自己的密室,却是将这边的场景像看电影一般,其实这药,于初颜那头上的疤瘌之伤一点用处都没有,嘴角抿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初颜,这,好戏还在后台呢,慢慢受着吧。
“昨天配的药断是不能停的,疤瘌虽然平了,只是这地方到底是个创伤,皮肤还需要滋补,才能恢复如常,否则在皮肤生长换肤过程中,稍有不注意,这边就会长出硬质,还会出现遴片。”绛月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初颜郑重的说道,“那药断不可停,全得喝了。”
“什么事情,大早的这么高兴?”那天事后,四夫人几日不见初颜,一来见她便觉堵心,二来,也怕初颜又和自己提那疤瘌的事情,今日见初颜竟欢天喜地的过来,心里到底没底,不知道这个讨债的丫头又为何事?
“四夫人,四夫人……”妙黛也连忙小声的唤道,四夫人却兀自在一边连连说着不得了,“怕是四夫人摔了一跤,摔魇着了?”妙黛惊慌的看着一边的初颜,初颜也是一脸的疑惑。
没一会儿,四夫人便如风一般冲进卧室,初颜顿觉不妙,一定是四夫人是警觉自己的珍藏的银两没了,也顾不得让四夫人看自己头上的疤瘌,脚下抹油,赶紧溜了。
妙黛不明所以,一边四夫人冲进了里屋,砰啪有声,嘴里的不得了一声比一声高,一边,初颜却如老鼠一般,这么快就溜掉了,妙黛站在屋子中央,到底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犹豫间,四夫人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手里抓着一把的锦绸云锻,形色仓皇失措,脸色怒心冲冲,冲着屋子环顾一圈,没见着初颜,声音颤抖着尖叫,“那个疯心病的丫头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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