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繁重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顿时打断了赫连拓疆的说话。
果不出郁久闾遗所料,当祖铤闻听自己这边的援军已至,那双细长的眼睛中立时迸发出凛冽的杀气。
祖铤叩头如捣蒜,口中说道:“大英雄说的极是,像我这样的东西实在不配死在您的手上,鄙人贱命一条,死了喂狗都不吃,所以,英雄还是高抬贵手,饶了鄙人!”
一脚踢飞祖铤利剑的正是郁久闾遗。
他一眼看见打头引路的正是之前自己派出去的那个亲兵。
赫连拓疆错愕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对齐兵是怎么赶到这里来的。
所以郁久闾遗来到了近前,关注着祖铤的一举一动,不动声se的看着他下一步能起什么幺蛾子。
不觉间他竟感到祖铤很可能另有筹谋,于是冷眼旁观,一声不出的溜到了相对较远的地方,静待着事情的变化。
赫连拓疆眼中露出鄙夷的神se,看着祖铤屁股撅起老高的跪在月se了,忍不住照着祖铤的屁股便踢了一脚,口中恨道:“本来还当你是个人物,谁知竟这般孬种,宰了你这样的东西,平白污浊了大爷的手。”
接着只听他怒吼一声,迎着齐军就冲了过去,那情形状若疯狮。
这把剑也不知他是从哪里鼓捣出来的,剑光闪过,利刃直直向着赫连拓疆的肚子刺来。
祖铤只要将跪在地上的身子直起来,脑袋便能顶在赫连拓疆的肚皮上。
利剑飞出的同时,剑尖在赫连拓疆的肚皮上划出一道口子。
就在祖铤一剑刺出的时候,郁久闾遗想都没想的一脚踢出,从而将利剑踢飞,救了赫连拓疆一命。
赫连拓疆的肚子被祖铤的利剑割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很快地染红了衣襟。
他同样感到疑惑不解,不知道祖珽下一步要干什么?
原本跪伏于地上的祖铤不失时机的突然直起身子,怀里除了抱着一把琵琶之外,手中竟然持有一把细长的利剑。
这一下顿时让他大怒,伸手扯开衣襟,露出浑身虬结的肌肉,顺势将衣衫横勒在腰腹上,借以止血。
赫连拓疆和祖铤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呼喊,只不过祖铤发出的是惊呼,而赫连拓疆则是惨叫。
尤其是当祖珽面对不得意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低头的,然而今ri却一反常态,还没怎么样呢,他便先告饶了,这可与其一贯的作风颇为不符。[.
说罢,他将声音敛去,悄然躲在了一旁,静看事情的下一步变化。
仓促之下,祖珽受不住大力,手里的利剑把持不住,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祖铤顾不得与其打招呼,对着周边的齐兵喊道:“贼人在那里,赶紧将他们围起来。其中的一个贼人已被我刺伤,可别让他们跑了。”
他暗自合计:如果陷入这样悍勇兵丁的围困之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真不是件容易事。
他心中一股恶念电闪而过:扎你个透凉儿。
伤口长长的深深的。
鲜血顺着伤口涔涔而下。
况且赫连拓疆曾经陪着他在元韶府中,一呆就是四年之久。
若是没有赫连拓疆的帮助,他想要报柔然和拓跋氏之间的宿仇谈何容易。
所以,他郁久闾遗就算再自私自利,也不会做出那等独善其身的糗事来。
况且,此次虽有可能面对的是北齐的jing兵,但他还有一招杀手锏没有使出来,那就是他自己的“聚jing补遗”功法。
倘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他绝不再顾忌,即使拼着随后的几个月疲软如,也不想现在便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