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爱上他，保持以前的态度是最好不过。

不知道，林岩川说的，在商场上的他，是不是就是这样子。

越是吻，眼泪就越是流。

周星驰的电影里面，《大话西游》，说紫霞仙子在至尊宝的心里留下一滴眼泪。

他不爱她，可是不离婚，他的冷漠戳穿了她的心，说的那样分明的，可是不离婚。

关上的时候，声音不大，可是“啪嗒”的一声响，还是足以将她从怔忡中拉出来。

这样浑浑噩噩的想着，睡着过去，迷糊之中想了更多，而是不太记得，好像是走马灯，最后停留的地方，是杜雪说的那一句：可是我爱上你了……

杜雪笑了笑，脸上挂着泪，还是笑，有些苦涩的：“我以为你抽了那么多烟，喝了那么多酒，是为了我，我以为你有一点爱我来着。”

后来开始有一点躲着凌楠，总是有人多的场合，喜欢见到她，可是又不免的躲着一点，内心并没有什么负担，他跟杜雪之间的关系，不是凌楠也是别的女人，可是凌楠不一样，如果无法给更多的承诺，他不愿意。

是这里。

做决断的时候，平静的一点看不出波澜，只是这样的语气，就宣读了对方的命运。

他这样的态度，已经是从愣住飞快的平定下来。

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一个女人说：“人家说结婚的第一步是买房子，你有房子吗？”

眼泪划出来。

凌楠看着他，眼泪一下子落下来，红了眼眶，又划下去，声音那样的脆弱：“你又要再推开我一次是吗？你以前推开我一次，现在又要这样了吗？”

他冷静的时候，她没有办法。

墙角的鞋架上面，还放着他的篮球鞋，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再买过篮球鞋，也都不打篮球很多年。

有那么一个瞬间，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感觉，杜雪等着他开口，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我爱你，我想应该永远都不会变，可是我没想过要离婚，我以为你回来了，会有不同，我看见你的时候，一样会爱你，她不是你的替代品，她是她自己。”章东远说。

“没有。”章东远回答的快速而决绝。

她爱过谁？她已经不确定了。

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心里那一刻的狂喜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敲碎了一样的，彻彻底底的敲碎，眼前忽然就有了杜雪的影子。

脑海里是刚才的事情

房间里面寂静的可以，外面窗口透露出一些微微的鱼肚白，是天色都要亮了，一夜未眠。

章东远不说话，凌楠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压下来，吻着上去。

其实是开玩笑的语调，他们这些人，从来不可能将这个列入目标里面，可是他听了，也就认真，买下了这所房子。

他过去沙发上面，躺下去，闭了眼。

停了车子，进去，一路的上楼，手里捏着钥匙，走到熟悉的房间号，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隔了这样久，这样轻易的就上楼来。

“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上楼去休息一下，你不能熬夜，还有孩子，离婚的事情不要再想，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没办法离婚，你明知道，就算你现在是卫雪，我一样有一万种方法，这辈子，跟我绑在一起吧，哪怕你最后会厌恶。”章东远最后做了总结陈词。

也许凌楠说的对，是她一直没能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他那样好，怎么会不爱上，她天生是弱小的人，本性里就带着弱小，只希望是能有一个人，给她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点，哪怕明明不值得，也会有一种飞蛾扑火一样的一头冲过去。

章东远在沙发旁边蹲下来，看着凌楠：“我们已经过去了，凌楠，已经过去了。”

杜雪坐着在楼梯上，双手抱着膝盖，眼泪流出来，肩头微微的颤抖。

可是凌楠出现了，凌楠的出现，让一切都有了变化，她以为不那么在乎的章东远，原来是那么的重，重的压着在心头，她以为最在乎的林岩川，却好像一缕云烟，就这样散开了。

果然是，他从来不爱她一点点，说出来的自己，就好像是个笑话。

凌楠的手伸着到他的衬衣里面去，抱住他，又去拽他的皮带，他却是伸手按住了。

当年所有的人都知道，是章东远甩了凌楠，可凌楠走的时候，章东远又是去追。

必须要烈火灼烧了自己，才肯罢手。

章东远俊朗的五官，似乎都有些扭曲掉了，在灯光的昏暗下面，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显得更加的阴鸷，好像是一座艺术雕塑一样的，一动不动，半天终于是缓过来一点，看了杜雪。

唇上却是忽然的一凉。

她的爱情太廉价，廉价到竟然会爱上章东远，爱上他，本身就是将自己作践到尘埃里面仰望他的事情。

没有吵架，他那样平定，他掩盖了情绪，她就输的彻彻底底。

好像耽搁了一秒钟，就是天大的事情，心口都会跳动，她在美国他每年去见她，她都是那样虚弱的样子，忽然回国了，说身体没事了，他心里是压不下去的狂喜，那样充斥了他的心。

然而他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她这一辈子都觉得是个诅咒，立刻后悔了自己竟然说了爱他这样的事。

***

“你不该说出来，即使发生了，也不该说出来，更不该跟我使小性子，这样只会让你一无所有。”章东远缓声说。

这些他都说过，说的很清楚。

可是要怎么继续下去？她觉得身心俱疲。

唇再次贴上的时候，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他伸手抱住她，压下来，她的唇吻着上来，他也是回应。

杜雪站在更高的台阶上，看他，点头：“我知道。”

那个十八岁，永远沉默着在角落，看着一切事态发展，逆来顺受，可又有些说不出的东西沉淀在她的眼里，让人知道，她的鲜活。

章东远摇头：“不是。”

“你爱上了她……”凌楠的声音一下子落下去。

章东远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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