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你爱凌楠，你跟凌楠在外面，回到家还要面对我，我还是你的妻子，你心目中的婚姻只能在一起不能分开，可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现在的关系，跟你爸妈的关系一模一样，你父亲不爱你母亲，在外面有一个别的女人，你恨的不能接受，我的孩子就可以接受了吗？”

杜雪继续说，看着章东远。

章东远的脸色一下子的青白，似乎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过去父母的婚姻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他很清楚，清清楚楚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父亲都有一种天生的恨意，他们兄妹三个人都恨，母亲是那样的可怜，在他的童年里面烙下了深深的痕迹得。

这样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吗？

“你不要说了！”章东远声音冷的如同是带着刀锋一样的，寒冷的彻底。

杜雪想，应该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激怒过他，从来没有过。

杜雪看着他，眼泪还是从眼眶里面流出来，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念出来：“可是我爱上你了，所以我要的多了，就是这样。”

眼泪从她的脸颊上面流淌而过，微微有些光亮，映在章东远的眼底。

她成功的看着章东远的那张脸孔，从冷漠到愤怒，再到此刻，仿佛是石化了一样的，立着在这里，彻彻底底的石化。

凌楠坐着在沙发的边沿上面，俯身下来吻他的唇，看着他。

“我什么都不管，我只是要你，东远，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你这个人跟你在一起，我不管你是不是结婚，也不管她，可我求你抱我，别推开，你不能这样对我。”凌楠低低的抽泣。

车子飞驰在凌晨的路上，一路的飞驰。

，刚才杜雪的模样，她以前没有那么爱哭，他对她算不上好的时候，她倒是没事，后来才开始发现，她就好像是个水做的人儿，眼泪落下来的时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着在他的心上。

他名下的第一所房产。

凌楠摇头：“可你还是东远，是我的东远。”

“我也不想的。”杜雪说。

以前的时候，就在楼下的空地打篮球，上楼来，鞋子一脱，就躺着到沙发上面去，凌楠就会叫：“快把球鞋放出去！”

她的爱情太廉价，比不上他对凌楠的，一生都只爱凌楠一个的伟大爱情。

他一字字的，每个字都是冷的，只说：“你的爱情未免太廉价，一个又一个，你还爱过谁？”

有些东西，是回不去。

那个沉默而年轻的小妻子，在凌楠回来以前，他是认定了她的。

如果对方不爱你，你还是要保持住这个秘密，怎么都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自己，未免太可怜。

缓缓的，扶着楼梯的扶手，坐下来，在台阶上。

她以为能是一场激烈的争执，以为是鱼死网破，以为最坏不过如此的时候，章东远总有办法让一切变得更坏的地步。

门打开，又关上。

远的衣袖。

屋里空荡荡，还是老式的沙发和摆设，地上的地板砖还是以前的那一种小方块的，中间有着很明显的缝隙，一块一块，打扫的很干净，纤尘不染，可是屋子毕竟是久了，有种穿越了时空的感觉。

凌楠的唇贴着上来的时候，他抵着她，加深了这个吻，看着她笑得灿烂的脸庞，却没了后续。

声音是那样的平，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

应该是甜蜜而缠绵的，可是眼前，还是那个人的脸孔。

章东远先转身，下下楼梯去，过去沙发上面拿了外套，衬衫还皱着也都不在乎，披上了，从桌上拿了车钥匙、烟、打火机，转身就往门口的地方走过去。

“我的妻子爱我是一件好事，没有人不喜欢被爱，有了这一点，你至少不会背叛我，可是杜雪，爱一个不爱你的人会是一场笑话，最后的结局可以预知，一定不是什么好的结果。”章东远又说。

“我结婚了。”章东远说。

让人听着心里也郁结。

现在价格翻了好多倍，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再来过，一直空着，定期会有人上去打扫，很多年了，他都没有再来过。

不像是夫妻之间的吵架，更像是一场商业谈判，她想要的是吵架，最后一拍两散或者什么的结果，都好过现在，这样压抑着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可是婚姻还要存续。

杜雪刚才的泪水，也好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嗖”的一下就钻进去。

他只假装没听到的埋头，最后就是凌楠去拎了他的鞋，直接丢垃圾袋给扔出去，她过来，他就抱住她压着在沙发上面。

以前觉得太好了，当时的这所房子是很少有的豪华寓所，隔了这么久的时间，看起来也斑驳下去。

漫无目的，只是往前面开，最后出现在眼前的地方看着熟悉的路口，往右打方向盘的时候，是一种条件反射，已经太过习惯了这样，习惯了这里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习惯了这里周边的老小区狭窄的道路和这一所曾经很高级现在看起来落寞的多了的寓所。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是不是如同杜雪所说，他已经是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还是杜雪……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好像是要更深入一点，他骤然的醒，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

凌楠的手臂环住他，紧紧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回来了，东远，我回来了！”

“我以为我回来了，一切就能回去，东远，你不公平，我病了的时候，你离开我，我病好了，我回来了，你还是要离开我，我真的会很不平衡，她不过是像我，就有了你，而我，什么都没了，东远，你太不公平，她不过是像我……”凌楠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的哀戚，说不出的难过。

是视线终于抽回来了，刚才是沉浸在遥远的地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现在是直直的锁着在杜雪脸上。

第一次听说凌楠回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问了她地点，推了好几个会议，第一时间过去见她。

章东远却是顿了一下，似乎是不耐烦的看一边，又说：“结婚的时候，我说过的，我不可能给你更多，我以为我们的交易很成功。我也说过，我要的是银货两讫。”

最绝望的，莫过于此。

“她是卫家的女儿，所以这样是不是？她怀了孩子，所以你这样想，是不是？”凌楠抓着最后的一点救命稻草一样的追问。

看见凌楠的一刻，已经说不出的感觉，过去抱住她，又怕是太重，她身体还不够好。

“可你爱我！”凌楠伸手抓住章东

好像是飞快的刀割断了她所有的想法。

心一下子抽痛了一下，然后就再没了感觉。

还要继续下去。

最后还是放了手，章东远翻身下去，凌楠眼泪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