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楠已经是哭的有些抽噎：“你说过的，你说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你说的，你说过的……为什么呢？我没有变，我一直爱你，我在美国治病的时候，我用了好大的力气，那些药好难吃，我打了很多针，做了很多治疗，医生都说我是个奇迹，我好起来了，我当时想，我好起来就能回来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努力的好起来，可是你怎么能变了……罗”

章东远抱住她，任由她在他的怀里抽泣。

一下一下的。

爱情这样的东西，先转身的那个人总是最狠心，后转身的那个人那样的可怜。

当时年轻，许的下所有的誓言，后来再也爱不动，不可能爱成那个样子，说道那样的感情，只觉得离的好远，再也爱不动。

章东远再不说话，再多说任何话，也都像是狡辩，而不是解释，不如就不说下去得。

***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房门一下子的开。

有人进来，过来床边，坐下来，看她一眼，躺下。

杜雪看着他，他的面目之中看不出任何的问题，虽然衬衫还是皱着一点，可是已经没了昨天的疲惫，看起来一如往昔的每一次走过来，在餐桌上坐下。

全程跟进跟出，小心翼翼，杜雪在一边的报刊架上面看见一期内部期刊，写着很大的字：执行董事莫婉。

医院白色的墙壁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让人觉得不太舒服，杜雪跟着章东远后面，去做检查，出来的时候遇见了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她是听不下去这样的话，一句都听不下去。

“可我爱你了。”杜雪跟着说。

轮椅上的女人也就不再说。

章东远躺下来，伸手拉过她来，抱着：“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以后不要再提。”

杜雪看着章炎彬，在章炎彬面前，她有些并不是太敢说话，因为章炎彬的严肃。

章东远答了：“放心吧，大嫂。”

这已经是他低头低的最低的时候，不可能再低了。

爱人是一种勇气，郭雯雯和章炎彬在一起她虽然并不看好，可是能再见到郭雯雯也是开心的。

难道从香港回来，郭雯雯没来？

声音不大，可是听得清楚，杜雪听得一下子愣住。

章炎彬那边沉了声：“别说了。”

是她在逼他？

“为什么？”杜雪问一句。

然而旁边的门里面，有人回答了她的问题。

进门的时候，就有领班过来打招呼，对着前面的轮椅上的大嫂毕恭毕敬：“章太太，您来了，包厢已经准备好。”

轮椅上的女人还是笑着，笑容淡淡的模样：“年轻的女孩子，总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耍一些手段，我还在这里，弟妹应该懂我的立场，我还在这里，毕竟我还在不是吗？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红色丹蔻的指甲，非常耀目。

她于是就安宁下来，不再乱动。

章炎彬回头看杜雪一眼，又看向章东远：“一起吃晚饭吧，我们兄弟两个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杜雪看着他，处理好了？凌楠的事情？

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凌楠的号码。

刻的温暖，是不是将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里？

以前？

可惜杜雪只想知道郭雯雯的事情，看着章炎彬，问：“她去澳洲了吗？为什么你回来了？她到底怎么了？”

“弟妹现在怀着孩子，好好照顾身体，东远如果是跟你发脾气，告诉炎彬，他会教训的。”轮椅上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有一种优雅透露出来，那样淡淡的模样，可是让人听了舒心。

杜雪看过去，旁边的办公室里面，推出来一张轮椅，有个小护工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推着，轮椅上面的女人，看起来光艳绝伦，只是有些病态的，看起来略微的憔悴，可是眉眼和骨骼不会变，一看就是非常美的女人。

杜雪也不能动，在他的怀里，心里似乎是燃起了一点点的希望。

他的手臂很暖，暖的她就要眯了眼睛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微微的震动起来，伸手去拿过来，看一眼上面的号码，又看了章东远。

有意的要避开这个问题。

章东远也是没有料到，可是看到的时候，显然是高兴的，唇角一下子有了笑容，过去抱了那人：“哥！”

看着愣了一下，封面上的人物，分明就是大嫂本人，一样是轮椅上的照片，看起来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抬头看他的脸孔，他闭着眼，察觉她的目光，还是睁开了，低头，吻了一下，在她的额头上面。

杜雪想说，自己就是那个意思，可是章东远握着她的手握的那样紧。

转身出了包厢的门，往洗手间走，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追着出来，几步撵上她，伸手拉住了：“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洗手间，如果心里不舒服，就没办法。”

***

莫婉笑起来：“怎么放得下心，就算是我放得下，弟妹怎么放得下呢？毕竟东远这样优秀，后面还会有很多女孩子贴上来。人家不是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若是我有，我也是千金不换的。”

***

杜雪看了一眼，也是跟着叫：“大嫂。”

凌楠香水的味道有些呛人的，杜雪觉得呛，从他的怀里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固执的不肯，好像是禁锢住她的链条一样的，勒住，不准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