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看着觉得挺好玩的，两个保全月收入也没有多少，可是看着很快乐，自己以前也很穷，穷的要命，可是那时候，跟郭雯雯两个人，也是天天乐呵呵的样子。
“知道了。”章东远说一句，那边白云堂还要再说，被章东远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好像已经完全的不在乎，这样的不在乎，他不能接受。
以前和林岩川在一起的时候，林岩川喜欢的车子，后来林岩川真的买了，她还坐过一次，可是再怎么样，林岩川不可能是在这里，应该是一辆一模一样的车。
“我不知道，因为那个人是凌楠，我不知道，如果没有杜雪以前，哪怕是杜雪没怀孕以前，凌楠回来，我不会犹豫，一点都不犹豫，可是有了杜雪了，我喜欢按部就班，杜雪在我的预计里面就是我的妻子，要一起走完一辈子，一直是这样安排，她也足够聪明，可是谁想到凌楠回来了。如果是以前我做梦都想凌楠病好起来，现在也是一样希望，可说不清楚，真是不知道。”章东远说，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两个人都累的极致。
曾经有一阵子，在章东远身边的人都知道，凌楠是一个禁忌，绝对不能提的禁忌，现在是好的多了，毕竟人都回来了，说说也是无妨。
林岩川的身子仿佛是僵直住，听她说话，听她否决他以前甜蜜时候的一切。
杜雪点头。
杜雪知道，都知道。
章东远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都是兄弟，没必要说什么谎话。
杜雪也听着，觉得有些窘，平常可是没听过白云堂说这样话的，每次都是带着个漂亮妹妹，嘴巴好像抹了油似的嘻嘻哈哈，走到哪里都是核心中的核心，这下子忽然怎么就好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委屈起来了。
给米莉一百个胆子，米莉也不敢乱说出去，就算是对着杜雪，米莉也一样不敢。
他们两个兄弟说话，米莉插进来，并不合适。
“我送你回家。”章东远说着，转身回去包厢，先去拿自己的车钥匙和手机之类的东西，都还在包厢里面放着。
“杜雪，至少抱我一下，给我一点力气。”林岩川的声音里面，有那样一丝的虚弱。
脖颈上面，微微的一点凉，杜雪不去想这是什么，他是真的很优秀的人，他犯的错，放在同样的角度上，多少人都会选了钱权而放弃她，可是真的是优秀的男人。
杜雪不由得好奇一点，可是这样的好奇心，比不过此刻的心情。
名和利，没有几个人能真的放下，他放掉了杜雪，去换章家的一方席位，换那些他想要的东西。
米莉忍不住看过去，如果说是对杜雪的时候，章东远的温和是一种淡淡的，有些让着教小孩子一步步如何适应这个环境的态度，那么提到凌楠的时候，章东远眼底的柔软，一瞬间能让人的心都软，好像是刚刚融化的春雪，那种感觉，说不清楚，只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羡慕了。
“你说我们这么天天放着他酒驾，万一他出事，我们算不算责任？他可是给我们钱了，这要是万一……”
晚风微微的吹拂，卷起她的一点发丝，撩着往后面翻卷过去，杜雪沿着小区里面的水泥路，一步步的往前走。
杜雪回头跟他挥挥手，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才是开车离开。
***
想到了刚才门口保全说的那个人，再看林岩川，心里已经明白。
说着就往瘦保全的位子追了几步，吓得瘦保全“刺溜”的往前跑出去，生怕被逮到的样子。
自己以前在杜家的时候，凡事也都是忍着，在一边看别的人，什么事都只放在心里清楚就够了，因为知道说出来，一定会吃亏，可是现在不知道了。
是又让他烦厌了，杜雪知道。
米莉忍不住插一句：“章少最爱的是谁？”
林岩川似乎是压抑不住那种感觉，说了很多很多。
章东远只是不答，那边白云堂带来的女人一双莲藕一样白皙的手臂缠上白云堂的胸膛，吐气在他耳廓里：“白少坏死了！在您眼里，ruru就跟别的女人一样吗？ruru生气了哦！”
那个“他”字，说的是章东远，公司里面不是那么容易，章东远将他逼着到角落里，不着边际的就逼迫过去，虽然章洪涛会照顾着他，可是难挽颓势，再加上董绮萱的事情……
“他逼的太紧，根本不给我余地。”林岩川补充说着，好像是无奈。
杜雪看见车子座位前面挡风玻璃下面，竟然还放着两瓶啤酒，歪歪斜斜的放着，还没有打开。
“只怕有人是今天晚上要挨罚，所以在这里灌酒买醉！东远！没关系！兄弟我跟你一样！回去我就跪搓衣板！你说说谁这么狠，竟然还真去买了个搓衣板回来给我！我做梦都想着离婚！我要离婚！”
章东远缓缓的放下了酒杯，在灯光下面晃着的棕黄色的酒液在杯子里合着冰块晃荡了一下，抬了眸，目光落在王钊身上。
章东远不是一个能被放在手心里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想法，认定的事情，不是她说两句什么就能改变。
杜雪听了很多，每个字都有道理，可是每个字又都没有道理。
王钊问一句：“凌楠的事……”
关于一辈子，她一直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交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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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堂也过来打圆场，笑呵呵的说：“爱？我们这群混蛋爱谁？穷人最爱钱，普通人最爱权，身边坐着大胸的就更爱长腿的……人都一样，身边没什么才爱什么！人都是贱的！”
“喝酒！来，再干一杯！为了王钊没有多少天的单身生涯！”白云堂举杯，一口干下去。
章东远只是推了她的手，快步的进去包厢里面，又很快的出来，拉了她往车库走，路上还遇见了米莉，米莉伸手打个招呼，也就过去。
了，冒出烟来。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一起看偶像剧，她感动的大哭，他在一边只是白眼，那时候电视剧女主念一句台词，说：我赦免你的罪。
这只是已经有人安排好了，她虽然不信这是命运，可是命运好像已经笼罩在她身上，挣脱不开。
杜雪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辆车子和车里的人。
章东远跟凌楠之间也是一点旧情，其实没关系了，一点关系都没有……
杜雪点点头，不说话，车子快开到的时候，那边电话打过来，章东远接了，对面是白云堂的声音：“东远！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人又没了！杜雪又不凶，我连我老婆都躲过去了专程来喝酒！快回来！兄弟我下一次不一定还能活着再聚了！我是有破釜沉舟的准备的！范慧玲她这次就算把电话打爆了我也不回去！坚决不回去！拧的我胳膊都紫了，真是……”
“岩川，我赦免你的罪。”杜雪低低的声音，念这样一句。
一个男人，骄傲的男人，从小到大都优秀的闪着光环，所到之处都那样引人瞩目的男人，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章东远的眉目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显得更是棱角分明，仿佛是一尊雕塑，却又是说：“杜雪不一样。”
“看什么？”杜雪抬头，往旁边的楼上看过去，从这里，能看到高处的她的家的灯光，只是掩映在十几层的灯光里面，需要细细的分辨，她这样看过去，看见自己的客厅里面灯亮着，应该是小赵在收拾东西，晚上入睡了，她房间的灯也会亮。
“我妈妈要我什么都不去争，可是杜雪，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你现在如果是恨我，我会更好受一点，可你没有，就连你，都跟章东远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到底能赢什么，我跟董绮萱在一起，我卷进章家，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连你都丢了，我最后的一点东西，我无数次的想，如果我没有放开你，我还是跟你在一起，再遇见章东远的时候，你还会不会是爱上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我想不到结果。”
楼下就可以了，我自己上楼，你快点去吧，他们都等着。”杜雪说。
章东远却是看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了在眼底，低声：“杜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车子停着到公寓楼梯口，也就十步的距离就进去大厅，然后再上楼，很方便。
继续往前走，路灯下面，还是第一次绕着这个小区走一圈，是高级小区，水泥路两边都是树，小小的一株株，整整齐齐，还没到开的时候，开起来应该是非常好看。
车子里有人坐着，看不清脸孔，车子里开着一点车灯，等杜雪走近了，却是“啪”的一声关上。
王钊识相的一句话都不接着，米莉也不敢接，这样的话茬，怎么接的下去……
米莉也知道自己多嘴，干脆就端杯子喝酒，假装没问过。
他这样皱眉，是很烦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杜雪闭一下眼睛，又睁开，劝慰：“这没什么，我也是一样会嫉妒，嫉妒为什么自己怎么拼命都没办法，后来想明白，起点根本不一样。”
“我也挺好笑的，我也是为了钱就嫁给章东远，当时没有医药费了，没办法，所以我怎么笑你……”杜雪说。
“我不甘心我毕业后辛辛苦苦的找工作，而章东远已经可以上财经杂志。我看着我家里那个我叫做爸爸的人在新闻跟别人介绍他的儿子，介绍章东远，我却是上学，我的同学有一天兴奋的跑来，告诉我他太走运了，他才不过大三，就已经被定向签到万峰集团，他高兴的语无伦次，他满眼都是骄傲，杜雪，你懂我的感觉吗？我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就只是博得一个能跟章东远打工的机会，而他，天生，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有！”林岩川一口气说。
米莉在一边立着耳朵听，肯定是不插话的，王钊听了笑起来：“一周？我算算，今天晚上你完蛋了！结婚怎么是这么大个牢笼，连东远都怕成这样！以前当小嫂子是个猫咪，现在当是个老虎，都要供着了！”
一边走着，一边听见大门口的地方，两个保全聊天。
已经喝了酒，实在是不可能放着林岩川自己开车回去，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是运气好才没出事也没被交警抓到，时间还早，她来得及开车送他回去，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于是她开了车。
林岩川喝了三罐啤酒，倒是不算多，车子开出去，林岩川一路上安安静静。
以前她学开车，差点撞在树上，他们甜蜜的接吻，那时候觉得一切都好，现在她手上带着结婚戒指，送他，只是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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