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章东远一直认为，她应该是相信他，原来章东远一直觉得自己了不起，认为自己是一直在努力的相信着她，并且试图让她也给他同样的信任，可是这样对吗？
杜雪看着章东远，看着章东远的脸孔，他一向是不许她心里有旁骛。
“你们好自为之。”卫江涛看着章东远，最后说一句，语气那样的沉重。
对这段婚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最后几个字，每个字落下来，都好像是能激起回声，在这样空荡荡的走廊里面，听的那样分明。
“刚才凌楠是不是来过？你接电话是接凌楠的电话对吗？”杜雪问，直直的看着章东远，等他的一个回答。
才到了走廊，前面的卫江涛却是忽然的回身过来，站着在走廊里，没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前。
卫铭的眼神落过来，一概的笑容，笑的跟以前任何时候都一样的坦然而有些明朗的模样，一点看不出什么。
章东远的手心一分分的捏紧，捏的她痛，可是没多说，看着他，低声：“我要进去里面，不能让爷爷等急了不是吗？”
“不会的，不到绝境，我怎么会放手？我那么懦弱。”杜雪开口。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反正这里吵的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可以让人听见的。
“卫铭……”杜雪开口叫一声。
不想跟章东远再说下去，心里有很多东西需要理清楚，自己是疯了才会跟章东远在这里吵，她是疯了……
心里面有些决绝的意味，不知道怎么说，今天这样的一次，仿佛是要鱼死网破了，杜雪又说：“如果我没怀孕呢？除去我本身之外的因素，你还会那么做吗？”
章东远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似乎是要看透了她一样的，有些令人觉得寒冷的意味。
那样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收敛起来。</
卫江涛的目光中途落过来一点，跟她四目相接，她是笑了一下，卫江涛就挪开了眼。
杜雪想要再开口，压下去了，卫铭如果不想说，她不可能问的出来，卫铭就是这样的人。
声音里面，丝丝的透露出一种杜雪说不出的感觉，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了解卫铭，这样多年的交情，她了解，了解的清楚，总觉得是含着些什么。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
然后就觉得她是恃宠而骄？
卫江涛看她一眼，说：“爷爷叫你了，小雪，先进来。”
杜雪看的真真切切，卫铭的每一个表情的细节，她都看得清楚，一点看不出问题来。
只能是压抑。
卫铭过来，看着杜雪，一笑：“我先进去了。”
章东远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显然也不会觉得痛快。
说着就往过走，错身而过的一刻，杜雪从他的眼睛里面捕捉到一丝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是伤感，又或者是什么，她不能明白……
“小雪，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卫铭忽然说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信你？”杜雪觉得可笑。
就算是沉重，就算是再如何，也都是压抑下去。
手上微微的一疼，被迫的从思绪里面抽离出来，手被拉高，看向面前的章东远，身子也被章东远拉的靠近了，章东远的声音有些冷的，问一句：“要不要跟着他进去？”
杜雪点头：“我知道，你能给我的，都给过我了，我都知道。”
杜雪摇头，她从来没有想过，在最低谷的时候，在章东远跟凌楠一夜未归的时候，都不曾是想过的，现在更是不会。
“如果……”杜雪的唇角微微的上翘了一点，那一点讥讽是讥讽了自己，觉得自己太过可笑：“我没有答应让凌柏出狱，你还会做这些吗？用你的话说，就是宠着我吗？”
“谢谢爸。”杜雪看着卫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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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知道凌楠的心在章东远身上也不能，不想这样。
杜雪察觉到痛，才是回神，看着卫铭，笑笑：“没事。”
这个爸爸，认回来也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是自己真的想认，卫江涛对她也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整个卫家里真正对她热情的就是卫老爷子卫齐军和卫铭两个。
他何曾被人这样说过话，一次都没有，当然的发火。
有几个字，在杜雪耳边萦绕。
信任不是换来的交易，是做的事情能不能让人信任。
“是，凌楠在隔壁五楼有饭局，看见了，所以打个电话过来，我出来见了一下，然后就回去，没有问题。”章东远解释了他出来的每一刻，说的都清清楚楚。
回过头来，卫铭也跟着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模样，错愕在脸上：“怎么了？什么事？”
杜雪还想再说什么，章东远看着她，一字字的：“杜雪，你够了，我宠着你不是让你这样骄横，这样来质问我！”
卫铭看她，看着章东远，看他们交握着的手，微微的笑起来，唇角有些上挑，露出他脸颊上的一点小小的酒窝，一个俊秀的军人的唇角露出一个酒窝，看起来是那样的迷人。
他宠着她了，是宠着了一点，带她去买买东西，像是带着小宠物一样的。
“不用了，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没能信你……”杜雪说一句，深深的吸一口气，肺部才舒服一点，好像是被所有东西都簇拥着快要卡住的感觉，一切都卡住在。
可是现在，她弄不清楚了。
自私的觉得，卫铭不应该和凌楠有交往，一点都不能有。
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章东远看着卫铭的方向，似乎也觉出什么来，看着卫铭，没多说话。
“我知道了。”杜雪转身要走，试图把胳膊从他的手臂里拽出来。
这边的两个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并且将这种设定也一样顺着血脉给杜雪身上，不可能看着杜雪受气。
因为杜雪将要变成卫雪，所以交易通过的感觉。
下一句，更不着边际：“我现在怎么就这么羡慕你，挺好的。”
章东远也加入进去，卫铭也是，似乎都没受到什么影响。
因为有了卫江涛最后的话，让章东远有了压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那么一瞬，有些恍然，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被硕大的水晶灯还有金色的壁纸晃耀的面目有些不清楚的章东远的脸孔，觉得好像是不认识一样的。
算是打招呼，也打破一下平静。
那边人已经要出了大厅，卫江涛转身，大步的追上去，每一步都带着脚踏实地和力道，一如他的人，剑眉星目，给人利索的冷兵器的感觉。
章东远松了手，杜雪快步的过去卫江涛的身边，卫江涛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打量着她。
只想要维持此刻的现状，一直下去。
***
“谢谢你惹章东远，我才知道，你不止会让我发火，你那些小鸟依人的架势都收起来露出真面目了？”凌楠电话里面有些开心的味道，笑声真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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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大虐吧……奇奇打算催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