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一开始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姿态，渐渐的卸去，不免的露出一些小小的窃喜。

在爱情这里，什么样的人最终都是一样，一开始还能保持，后面难免会赤、裸的表露出来。

章东远在宴会之后在人前送了她回家，到楼下连车都没下，只放了她，就开车离开罗。

一夜未归，到凌晨三点，杜雪先打了电话过去得。

接起来的人，就是凌楠。

捏着手机的手，不可抑制的发颤。

是会发颤，怎么都不能停，可是只问一句：“你跟卫铭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凌楠显然是没有料到她开口，竟然会是说这样一句，愣了一下，随即回答：“卫铭？杜雪，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东远，而不是你的什么哥哥，难道以为我对你嫂子的位子有兴趣吗？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可是看得出来，你是……哈，竟然卫铭你都惦记，***有没有罪？”

杜雪不想理她，只想知道卫铭和她的那个秘密。

凌楠没有否认，就是说这件事是真的有，他们本来应该是不认识的两个人。

杜雪不知道还笑不笑的出。

然而他伸手过来，从她的脖子下面过去，让她枕着一点在他的手臂上面，抱了她，没再多说，就要闭上眼入睡。

章东远一把拉住了，看她：“胡闹什么？”

她能感觉到她的睫毛扫过他手心的感觉，眼前一片的黑，他的怀抱很暖，小心仔细的抱着她在怀里。

一辈子，好长，长的没有边际。

“妈，如果你在，至少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怎么做，至少你还在……”杜雪低低的念，可是其实，不会的，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告诉妈妈。

“你说什么？”杜雪反问一句。

说完，如获大赦一样的闭了眼睡觉。

章东远睁开一点眼睛，看她：“没话说，先睡吧，睡醒了再说。”

宁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雪看着他，总觉得一切都不对劲，怎么会峰回路转到这样的地方。

睡醒了再吵离婚？

章东远每天准时回来，偶尔开车带她出去走走，深夜沿着环线一路的奔驰，看很文艺的电影，美其名曰是胎教，甚至会抽空陪她做一些检查，每一项都算得上是认真。

杜雪的目光同样的执着，四目交接，他眼底是说不出的沉静，低声：“不是，不要想的太多，我以前对你好一点，不是有所图，也不是因为凌柏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委屈，所以对你好一点，没想过你想了那么多。有些事是我欠凌楠的，甚至凌柏，我看见看守所里的他，都觉得一切是因我而起，虽然可笑，可是真的有那么一点，你放了他，是赦免了我的罪，我难道不应该对你好一点？”

说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面前的这个人是章东远？章东远会说对不起？

“猜不到”三个字，说的很轻，吐气如兰，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旖旎的地方去。

晚上的时候明知道是这样，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发了脾气，发了很大的脾气，吵起来，结果是将自己推到了最危险的边沿。

章东远的脸孔上面，带着一种好像理所应当的模样，可是杜雪觉得不是理所应当，完全不是。

然后嘻嘻一笑，想：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林岩川绝对不会。

杜雪一下子的愣住，身子都僵！

杜雪问；“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是凌楠接的。”

章东远眼睛被迫的第三次睁开，看她一眼：“昨天被你气坏了，跟几个朋友喝酒，在包厢里面醉了一夜，不信你问白云堂和王钊，他们都在……我都认错了，快睡吧，我头还疼着。”

他把一切都说的合情合理。

而且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章东远会发火的吗？

“你还跟凌楠去游乐园。”杜雪说。

还不够？

“我以为你是回来谈离婚的事情。”杜雪又说。

应该是这样才对。

杜雪看着他，盯着他的脸孔，一瞬不瞬的盯着，直直的盯着。

还不够可怕吗？

杜雪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忽然对我好，真是……”

米莉看出来她的态度好像不太对，问一句：“出什么事了？”

“是因为孩子吗？”杜雪最后问一句，忍不住的问出口。

早上的时候，听见楼下有门的响动，应该是佣人小赵，也没有太理会，脚步声一直上楼过来，开了房门。

凌晨三点，她能是打给谁？

可是杜雪不愿意，问：“你昨天不是还想打我？”

说着，就要出去外面。

杜雪坐着在黑夜里面，看着手机，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昨天半梦半醒的时候，想过了，应该是这样。

杜雪醒过来一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晚上没能入睡，到天亮才睡着一点。

杜雪抬头，看见包厢门口的地方，有人出来，是章东远，看见她在这边大堂站着，过来：“怎么到这里，半天没进去，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只要章东远不放，她根本不可能挣脱的了，这一点，她这样的清楚。

很懵。

说着又要闭眼。

章东远似乎是不想再重复，念了一句：“说了等你睡醒再说……”

章东远过来吻了吻她的眼睑：“以后不会再跟你吵，别动气，对孩子不好。”

她拿的，还是两天前的新闻。

“你怀孕，脾气不好，我不该跟你计较，卫铭的事情也就是一点误会，没什么事，我问过了。”章东远似乎并不是很想提着个话题，一心的想揽着她先睡着了再说。

杜雪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积压着，以为可以说出来什么，可是对着章东远，竟然找不到一条有力的。

是因为孩子吗？

真的不打算说任何话的样子。

然后身边是有人压下去的一软，她睁了眼，看见章东远。

黑色的夜里面，外面的一点不知道哪里的光亮，可能是月光从窗口落进来，一点点银色的余辉，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卫铭的脸孔，卫铭是个大哥哥，卫铭让她信任，知道永远不会对她不好，卫铭略微有些飞扬的眉毛还有笑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眼睛微微的眯，把什么都藏在里面，不想让她知道的，她永远碰触不到。

此刻看着这张报纸，觉得，好像能理解了一点。

***

章东远的眼睛有些发红，是宿醉的模样，刚刚洗过脸看起来也是有些颓然，不知道是不是头痛，看她一眼，躺下来。

可是为什么会回来？

“东远是我丈夫。”杜雪说。

杜雪等着他开口，是昨天更凌楠共度***想通了，要离婚了是吗？

“章太太！”米莉也从包厢里出来，看见她拿着报纸看，过来，看见了，笑着说：“章太太还不知道吗？应该是有人从中使力了，卫家认回你，怎么也得有个大的见面礼，没什么的，我就喜欢这种钱权关系，看着就让人觉得痛快，狮子扑兔，就是了不起，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我先走了……”米莉忽然压低声音，说一句，往后面避过去。

一定是做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