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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二】桑榆非晚(10):往后若想起今日,

她跑到他跟前,沮丧地说:“那你想怎么样嘛?”

“什么我我我,你你你,有话说清楚!”

“你一直没睡吗?”

穆止抚慰说:“他们今日才派了人抓药,那她应该会留有时间给我们解出她药方中的含义,自然也不会立即行动,明晚,我们去看看。”

于是她颇有骨气地说:“不必了。马车太招眼,我一个低人一等的侍婢,坐什么马车,两条腿蹬蹬就行了。”

她将他抱紧一些,下巴抵在他肩头,说:“但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后悔。就像我,往后若想起今日,也不会后悔。”

桑柔点头:“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起疑的人,定然是意识到什么了。以她的性子,一旦有所怀疑,不能尽快解惑,便会再采取一些行动。”

俞荀今夜未归。

忽觉一双目光阴凉朝她射来,桑柔背上一凛,果然见到校场门口熟悉的身影。俞啸、顾玥,以及……穆止。

她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可,为何?

“你确定。”

她回了定平侯府,立即去求了穆止掩护她离开。

“我是不是吓坏你了?”

被穆止拉开,用被子裹好。暗中,男子唇角高高扬起。

“嗯?”

却替她安排周到,心中气怒消了几分,桑柔说:“那你送不送我?”

“阿音,我在。”

俞晏恍然大悟地说:“啊,我还封着你的穴,不好意思,我忘了。”

“嗯?”

桑怀音眼一睁,不知他怎想起这个问题。先前虽未明说,但因两人关系尚不能公开,孩子之事,便被默契推迟,如今他倒是正式提出来了。

“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去年冬天在牢里入侵了寒气,身体一直没好透,还不吸取教训?”

“你别误会哈,我和俞晏真的什么也没有。他可能是对我有点什么什么,但是我一片真心只给你,对他没有半点意思。而且呀,我跟他说过了,可能之前说得太委婉了,他吧,理解能力有点差,好像没能完全领会我的意思,来日,我再找他好好说清楚,简单直白说清楚,你别生气哈!”

“约近丑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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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晏却蹲在她面前,说:“他将来会是一国君主,会有后宫三千,你一定会伤心的。而我,我只娶你一个,宠你一个,爱你一个,一辈子。”他的肤色偏黑,是常年军旅生活的造成的,却更显硬朗健壮,此刻双眼满是郑重和肃穆,起誓般出言掷地有声。

桑柔一下坐起来:“怀……秦双?”

桑柔清清嗓子,挺直胸脯,说:“我是你的人。”语气陡然转变地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桑柔斜眼瞥向穆止,他双唇抿得很紧,唇角弧度很小勾起,这样极具危险的动作,她已知自己大难临头,只能冲口而出:“七爷,我这朵野已经被人采了!”说完只想扇自己两大耳刮子。

暗中男子顿了顿,将被角扎牢,抱着她靠坐在床头,声音冷硬:“说。”

桑怀音点点头,滑下被中去,昏乏地闭上眼。

额上有微凉的触感,是他额头抵在她额上。她听得他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低语道:“烧退了。”捧着她的脸,细问,“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桑柔得知俞荀要大婚的消息时,第一时间赶到了太子府,被拦在门外。瞬即又反应过来,既然此事都公开了,俞荀一定不会将桑怀音安放在府里。

“先起来喝了药再睡。”

手上感觉几分重压,穆止已经睁开眼来。

“……你说点让我接得下去的话。重来,你觉不觉得……”

“你觉不觉得,你时常三更半夜潜入我闺房,好像影响不大好呀。”

桑柔忽然心头涌出无限懊悔。她曾说过自己不会后悔拥有过这段感情,那是对自己,但是对穆止,她现在后悔了,她清楚他对自己用了心,却不知会这般情深。今日只是一场小晕厥,便已让他这般难以承受,那来日……来日……她死了呢。他该怎样伤心?又如何能安慰?

“对不起,再来。”

洛然焉说:“然焉万万不敢拿这话开玩笑。然焉统共见过她三次,一次还可能是眼错认,但三次是绝不可会看错。那女子和画像越看越相似,且太子府的女婢唤她为夫人。”

俞晏拉住她:“不是。是一些各王子世子及公子的骑射赛,穿得很严实的,公主小姐们也都有参加。”

“还有些时辰才上朝,你歇一歇……嗯……”俞荀翻身将她压回被褥中,动作细致地亲吻着。

燕王亲下圣旨给俞荀赐婚丞相下的嫡女,同时纳三房侍妾,吉日在两月后。两个月,他们收到信,再从蜀地赶来詹京,抓紧脚程,该是够了。

“我跟你说啊,我呢,体质自小就不是很好,这天气又千奇百怪的,昨天还有点冷,今天日头去那么大,我在校场上晒得久了,可能中暑了吧。你不用担心呀,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

自从俞荀将她从天牢中放出来,她行为颇为小心。纵使俞荀放她的原因里头带着几分桑怀音和穆止的关系,但她清楚,他此番作为的目的,更在于钓大鱼。她一个病弱的亡国公主,他定然是不在意的,他所在意的,是靖国尚存的复国势力,而她,带着一个王室的身份,最容易引动这些势力出击。她的行为一直在俞荀的监控之下。

定平侯府内,桑柔整日愁眉苦脸地抬头看着檐牙,雨帘连绵不绝,终于在第三天,露出了朗朗青天。她欢欣鼓舞地正要去找穆止,却被俞晏堵在了定平侯府大门。

“大夫说,你是因为周身气血不通太久,加上肝燥火盛,所以才一下晕过去的。”他终于说话了。

桑怀音拧了拧眉:“不必。日后我注意些便是了,无需这般兴师动众。”

“那好,那你也不用求我带你出府,到我家里去了。我也是男子。”说着手中墨扇一打开,风度翩翩地离开。

她不确定俞荀此番动作目的是为何,她同他接触不多,实在不能凭借一次交谈就确定他心性,心头怕极了桑怀音若知道,必定会宁为玉碎,行为极端。

“派辆马车送你回去。”是穆止清清冷冷的声音。

“你……”

**

桑怀音又想起什么,说:“这几日,夜里都下了大雨,太子府中的寒兰,可有叫人照料?”

他俯下身来,高大身形挡去大片灯光,他挨得很近地说:“醒了?”

“去是因为无知,那后来在东市两人相谈甚欢地吃了一条街,也是你被骗去吃的?”

桑柔服软,咬咬牙,抬手起誓道:“我答应,以后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身心精神灵魂甚至连头发丝儿都对穆氏讳止保持绝对忠诚。”

“桑柔……”抬眼,俞晏焦灼的脸却在几步开外,模糊闪过的,还有俞啸及顾玥的面容。那抱着她的是……她回头,只见得一个模糊的轮廓,眼前一黑,就昏厥过去了。

“阿音……”

俞晏在下场前,顺便又给她点了一道穴,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也只能一边咒骂俞晏三千遍,一边既来之则安之地看着场内的比赛。

**

穆止这才点了点头,说:“去换身衣服。”

“什么?”

桑柔想要一剑剐了他。

“穆止……”

“我们之前相约的两味药,是黄芩和霜草,但她的药方中,还有其他几味药,其中包括灯芯草,行夜。”

“可她无法留下地址呀。”

“真的?”

桑柔说:“诶诶诶,你这话说得我就不喜欢听了哈!论貌,我也是奇葩一朵美艳动人好吗?论财……嗯……论财,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了不是!”

“嗯。他们是今晚打更的人。”

“此话当真。”燕王后看着那画像,惊问。

“嗯。”

“什么?”

桑怀音未犹疑,说:“好。”

“没有时常,才两次。”

“不困,我们就聊聊日常。”

桑柔:“什么衣服?”

俞晏不愧是三军之首,领兵征伐数年,驾烈马驭长弓,样百出,百发百中,每中一箭,还朝她跑来一个得意的笑,毫不知内敛地让桑柔想捶地自尽。

桑怀音摇头:“你回来了?”

桑柔说:“你参加吗?”

“桑柔,怎么了呀?”

“穆止,对不起……”

她自小跟着三叶他们,略懂岐黄之术,觉得头脑发热,便硬起了身,写下一个药方,命人抓药。嘱了不要让俞荀知道此事。

“嗯?”

桑柔笑说:“我觉得你简直太聪明,我要赏你!”她低头凑近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桑柔又猛地坐起来。

“很好。”

她摇头:“没有。穆止……”

“我……”

俞荀未答,算是默认。

穆止前些日子方同桑柔吵了架,两人冷战着,这时,桑柔只能放下架子,讨好他。

黑暗中,男子发出轻碎一笑。

夜里,桑柔正要入眠,忽然听得门窗开合的声响。她一惊,立马警醒,竖耳细听,却又没了动静。心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但忍不住好奇,掀被下床,打算去看个究竟。没了灯光,盲眼地伸脚在地上胡乱探了几下,没找到鞋子,索性直接踩在地上,可步子才迈出两步,身上骤然一轻,已被人抱起来。

“额……”桑柔头疼,“那个江厨子是地道詹京人,对詹京小吃最是了解,他那么热情地给我介绍美食,我偏生又是那么心地善良心慈口软的人,不好拒绝,才……”

“既是客,为何他们不解释,由着我误会。且王后前几日去府中,那女子也不见了。其中分明有鬼。”

窗子直对着院门,院口挂着两盏灯,灯火昏暗,烛火在风雨疏密中,岌岌可危。

桑柔被他塞入被中,粽子似的裹得严实,委委屈屈地出声:“可是穆先生,你压根没给我说清楚的机会呀。”

“隐晦的方法?”

“说不定,那女子只是借宿的客人呢。”

桑怀音摸了摸他身上,外裳未褪,半个身子都在被外。她起了身,去解他身上的衣服,手被俞荀抓握住。

穆止将她身上的被子拢好,说:“嗯。去年,你被俞荀抓,出狱之前,我和她之间有过约定。她说,怕往后可能因为有些原因无法直接联络,所以会用隐晦的方法传信。”

穆止没说话,将伞从她手中拿过,手腕再用一点力,将她拉入怀里,走入雨中。

桑柔穿好斗篷,准备回定平侯府,晚些时候,侯爷夫人该唤她伺候了。顾玥因她曾相助于她,并未将她当做下人看,她日常空闲,尤其是现在,俞啸同顾玥感情日益变好,便更无需她在旁打扰了。

咦,莫不是睡过去了。不然怎么一点反应也无。

“……”

仍旧没有回应。

俞荀闻言,正放下水杯,身子弯着顿了一下,脸色不变,眸光却微动,他说:“嗯,专门叫人照看着,放心。”

穆止却低声开始斥责她:“怎么鞋子不穿就下地了!”

她吓得登时要大呼,口中被及时密实地封缄住,最终只发出呜呜几声闷响。

俞荀心头升起的不安落定几许,目光融在茫茫夜色里,不见轻松。

春雨来急,檐瓦砰响不停。

桑柔心下升起几分忐忑,点头:“嗯。”

有了穆止,摆脱俞荀监视,已是易如反掌。

春日夜雨连绵不断,下得人有些心烦气躁。

她忽然猛地坐起来。

未答。

穆止冷面。

俞晏兴奋地点头:“参加。”

“你怎么确定这药时她抓的?”

桑柔眸光一亮,说:“夜灯。这便是她的行动了。那怎么办,现在几时了,她会不会已经放过灯了,我们是不是错过了?”

穆止说:“我不能把你揣袖兜里带出去,难道你不需要换身衣服掩人耳目吗?”

他将她完好护在怀中,风雨侵袭不到。

“你吓死我了!”

桑柔捂住胸口,忽觉气短胸闷,那处猛一个抽动,这并非气闷的痛,而是……她脚下踉跄,有些站不稳。下一刻,周身一紧,已被人揽入怀。

桑柔可以自己当时想象那个模样,曾几何时,她九死一生从病床上爬起来,看到镜中的自己,恍然以为见了鬼。

桑柔眼角泪已滑落,她压抑着抽泣,埋进他怀里,用了自己并不多的气力抱紧他。

桑柔摇头:“不了,你们男人间推推攘攘,光臂坦胸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去看像什么话嘛!”说着排开他,往前走。

他仍是余怒未消,让桑柔哭笑不得。

桑怀音睁眼,眼帘中光线暗沉。仍是夜。她一下恍惚,低低唤了声:“俞荀?”

想不懂。

“阿音,阿音……”

“又怎么了?”

桑柔抬头,用嘴型说:“他好看咯。”

桑柔几欲吐血。

“不会。”

**

“不会。”

桑柔睁眼,觉得周身乏力,盯着帐顶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识出这是自己的床,转头,却见浅淡灯光中,男子深刻俊秀的侧颜。

“……我要跟你分手。”

“抱歉,再来一遍!”

“你觉不觉……不玩了,影不影响都已经做了。”

“你终于意识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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