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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二】桑榆非晚(3):我们,到此为止。

桑怀音这样的人,无关紧要的人从不放在眼里。想让她记住一个人,亏欠比恩施要更有用,且要软硬兼施。

不过几次浅交,俞荀却已将她的性格琢磨得半透,着实可怕。

没过多久,俞荀收到了来自一张邀贴。

“锁春阁,未时一刻,诚邀一叙。”

俞荀把玩着那帖子,笑得颇为意味深长溲。

一旁护卫阻风问道:“殿下,要去吗?”

俞荀说:“佳人相邀,怎能不去。”

“那要回帖吗?恧”

“嗯。同来人说一声,届时定然准时赴约。”

“是。”

俞荀定定地看着她,双目中有凌光,半晌,勾唇一笑,说:“公主一曲仙乐,人间难得,在下只是举手之劳的相帮,能得此回报,哪能说不可呢。”

仲清寒随后跟进来,不明状况,却忽觉有谁目光不善,环顾一圈,却未见异常。

桑怀音着实不懂这男女亲密之事该如何进行的,送上香唇后,便只知定定地黏着,俞荀半晌无动静。她心中生出几分羞赧,面上却寡淡冷静,不动声色地收回,状似无意地用两指一抹唇,说:“摘得两片春……”一副见惯风月的风流人士腔调,说着人已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可步子未及跨出一步,臂上一紧,被人用力一扯,她猝不及防地往后栽倒,正正落在俞荀怀中。

桑怀音说:“是。两清。”

**

俞荀许久才放开她,她双唇已微肿,唇角沾了一抹殷红,是他的血。

仲清寒说:“你可以一剑刺穿我胸口,这样我便不会再去阻止她了。”

傅柔转移话题:“啊对了,你和俞荀到底怎么回事,交代交代吧。”

嗓音之清亮浑厚顿压过客栈内嘈嘈杂语,众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傅姝邀我是真,想要博得我好感,以争个燕国太子妃,并不难猜。但她事先并不知我与傅柔相识,又怎会故意邀请傅柔过去,给我们相见制造契机。”

桑怀音愣了下,说:“嗯。”

桑怀音摇头:“太子不说,我又怎么会知晓。我没有太子的百转心思,猜不出,太子不如明说。”

桑怀音说:“那些护卫都在暗处藏着,我一声令下,只怕你再无叫嚣的机会。跟着我走,我带你去找她。但,今日不行。”

仲清寒面上微有愧疚。他说:“抱歉,我现在无法确定,你是真心想要帮我,还是故意拖延时间。而我已等不起。你功力大有长进,我虽会胜你,但也难免会伤到你。阿音,你对别人总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模样,但从来不会防范近身熟人,这点也好也不好。你且在这呆着,这药抑制你功力,药效两个时辰就会过,这期间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四肢绵软无力。不过,不会伤身。等我将阿柔带出来,再来找你。”

“啊?”

琴音缕缕,飞漫漫,夕光绵软。

“你别枉费气力了,现在便是给你十把剑,你耍不动。”

俞荀敛了神,说:“抱歉。”

傅柔闻言笑出声:“昭茵殿住的可不是燕国那位上宾。阿音,看来,他对你确实是图、谋、不、轨哦!”

“她这般有趣的人甚是少见,如是将来有她相伴,日子该会好玩许多。”

桑怀音一惊,他竟知道。

俞荀落座,答:“几面之缘。”

俞荀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对着那边做了一个揖。

就着她的手,他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的唇就停在她唇外方寸之距,只稍轻轻一动,便可相触。桑怀音只听得自己胸腔中心跳紊乱的奏响,眸光却仍是冷淡的。

俞荀抬头看着上头牌匾的字,眼眸微深。未多做停滞,他拾步进去。

说着,房门打开,是宫女来呈早膳,正是莲心。

桑怀音却收回剑,说:“你不必对我施苦肉计。你功力在我之上,你若真要赢我,早入了城门了。”

仲清寒冷笑:“她果然是下定决心了吗?那她是嫁给谁呢,燕国俞荀?楚国杜擎?还是漠国苏暌?她从来不喜这宫廷之争,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奔赴泥淖而无动于衷吗?”

傅姝点点头,又给他布了菜。

“太子赴约,姝儿不胜荣幸。”

仲清寒也不避躲,只是目光凉凉地看着她。

俞荀未步入锁春阁,便已听到悠悠琴声。

桑怀音回神,说:“走吧。”转身离开。

“怀音……”傅柔从身后跟上来,轻唤了一句。

仲清寒追悔之时,桑怀音暗暗往床头挪。她的剑,便悬在床边墙头。

桑怀音伸出手去。感觉对方好似犹疑了下,而后握住。

“是。”

桑怀音忙要追上去,却觉双腿一软,人已扑倒在地。

“疼?”他问。明知故问。眼中的笑意更浓,好似她这般疼痛反倒添了他的开心。

“与你无关?我想要的便是你,你如何能撇清关系?”

瓷瓶摆在桌上一角,桑怀音看了眼,并未动它,而是径直拿起了汤匙吃饭。

**

阻风醍醐灌顶,连连点头。再瞥眼看去时,却见俞荀目光却落在手中的帖子上,凝神好似看得别样认真,长指抚过字面,眸中隐隐似有什么别样情绪流漾,却淡得让阻风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桑怀音却直接伸手按到他唇上的伤口,力道不小,俞荀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她趁机挣出他的怀抱。

客栈大堂,临窗而坐的一男子丰神俊秀,拈杯品茗,绕只是这样静静闲坐的姿态,便已引得无数人侧目。

桑怀音刚系好腰带,抬头看向傅柔,说:“你想要我什么反应。便是他算计我,那又何如?难不成你要我苦大仇深地找他算账?”桑怀音冷冷道,“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他筹划他的阴谋阳谋,我保全我的安然无恙,其余便没什么好想的。另外,我一直没跟他挑明身份,是想着若你需要我出面来拒绝他,我可以一为,若是不需要,那你来日同他说清楚就好。”

俞荀眸光微厉,穿过林,过了小桥,入了水轩。

一同上次,繁华仍繁,只是这时一路走过,小径已铺陈了一地得落残瓣。小径尽头,仍有琴声传来,只是不再是上次的凤凰曲,而是空山调。

俞荀摇头:“傅姝什么人,邀我一见,已是十分大胆的行为,目的在于表明她的心意。她是个知道适可而止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耍心机,若是成了那还好,若是出了纰漏,或者被我看出来,她便是自掘坟墓。她没那么聪明,更没那么傻。”

俞荀未问缘由,只说:“好。”试图拉她起来,却发现她没动静。

俞荀走近一步,说:“傅柔,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他这般直白言说,桑怀音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山长水远,路途颠簸,时运瞬变,我惶恐……”最后几个字,是贴着他的唇说出的。她的唇凉而软,覆过来的时候,俞荀一时怔住。

阻风稍一思忖,答:“并无。”见俞荀脸色颇寒,迟疑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不解?”俞荀抿了口茶,问道。

俞荀回去之后,阻风明显觉察他的不悦。心下顿疑,不知这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又不敢多问。

俞荀说:“公主气韵高雅,不落俗尘,荀见汝倾心,想要图卿日后山长水远携手相伴,公主可允否?”

“带我……回王宫。”

言毕不久,便沉沉睡去。仲清寒那药,本有助眠成份,她强撑了半夜,十分损耗心神。

傅姝从琴案后走出来,指了指轩中,说:“太子请坐。”

她眼睁睁看着他脸越挨越近,两人呼吸交缠,渐渐急促起来。

“太子……”对面清羽唤了一声。俞荀捏着空盏好一会儿了,五指可见嶙峋筋骨,似用了些力。

平日人前那温温润润的人此刻凶狠地有些可怕,将她紧致地扣在怀里,搅得她呼吸不畅,舌根发麻。

“太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劈头吻下,一开始就不温柔,衔住她两瓣柔软的唇,用尽力气碾磨。桑怀音吃痛,便要报复回去,本是一场缠绵,却弄得像一场厮杀,两人皆是不甘示弱。激吻中,桑怀音忽然尝到一股血腥味,她一愣,是她咬破了他的唇。俞荀动作稍顿,目光火炙般看着她,桑怀音自知自己过分了,却说不出口道歉,挣扎着要起来,才稍一动,就被俞荀压牢牢压制住身体。

桑怀音半脚踏入客栈门槛,看到他后,正要收回,恰时,客栈小二见到来客拔嗓就嚎。

“方才那男的,什么身份,查一下。”

傅柔的计,暗换邀贴,未署名,那邀约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并未留下把柄。他却一眼识破这是她们在其中牵引。

直至一曲作罢,女子站起转身,看向他,亦不言语。珠光流彩,墨发如云,眼梢上挑,明眸蕴情。

俞荀叫人备马车,桑怀音说:“骑马。”

桑怀音仍觉有些头疼,皱了皱眉,说:“你早有准备,为何叫我多此一举?”

俞荀说着,再次欺身下来吻她,舌尖探出,在她唇上舔舐几下,化骨融冰般极致温柔又极致魅惑。表面的厮磨已满足不了俞荀,他只稍稍在唇边直盘桓片刻便直接挑开她的唇齿,径直扫荡她口中。桑怀音方才忽生片刻的迟疑与退缩之意,顿便让她失时失势,落得下风,致使现下被攻城略地,一败涂地。她武功不及他,力道不及他,情场诸事皆不及他,只得任他为所欲为,束手就擒。

他低头看着她,勾唇浅笑,一副致胜意满的模样,一边伸手替她擦拭嘴边的湿润,眼中柔光潋滟,让人炫目。

桑怀音说:“你日后必然要和他见面,这一两句话,你顺道说了就是,何须我特地跑一趟。”

傅柔给仲清寒的信寄出没多久,她便收到三叶的来信,说仲清寒早已启程来槟城。算算时日,这两日该到了。

“你那些暗卫已经都被我放倒了,阿音,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这次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阻风。”房内传来俞荀的叫唤。他连忙赶进去。

仲清寒满面尘霜,双目猩红,相比之下,桑怀音一直面色寡薄,眉眼如冰,不见一点情绪。

他顿了下,唇角微勾,扬手遣了阻风。

傅柔回头看了眼水阁那边,跟着离去。

傅柔似早有了准备,仲清寒已一出现在宫门,便被她派的人给按住了。

锁春阁。

傅姝凝着他的脸,仔细辨别他的表情,却不见半点波澜。压下内心疑惑,她已换上盈盈浅笑,说:“太子琴弹得这般好,同我九妹倒该是志趣相投。只是九妹在外甚久,鲜少回宫,平素的那些礼仪都有些忘了,若是有言语不当的地方,还请太子多担待。”

傅柔说:“我不愿嫁,你们都考虑我的感受,自然想帮我,我明白。你虽说会支持我,但仍会想拼一把,救我出牢笼。这些都是常情推理,一点都不难。只是,你竟然对仲清寒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没开打就被他放倒了,这战斗力也着实太让人失望了。”

桑怀音答:“我没力气。”

阻风被他提点,也明白了几分:“那这么说来,这事的幕后谋划着是……”话说一半,急忙缄声。目光所见,是俞荀骤然收紧的五指,那张帖子在他手下顿成碎末。

桑怀音无意地抹了下唇,说:“随你怎么想。”

“你不必跟着了。回去吧。”

“客观,您是吃饭还是打尖啊?”

仲清寒一噎。

“公主?”他又叫了声。

桑怀音已觉自己快承不住,但表情却犟得很,睁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无,只是那不时颤动的细长双睫暴露了她的心境。

**

桑怀音起身,走到石桌,在他一旁落座,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说:“我的错,我喝一杯,当做赔罪。”举杯欲饮,可唇还未触到杯沿,手背上一热,有人已裹住她的手,酒盏随即转了方向,朝俞荀那头去。

他问:“怎么了?”

“你……”

空山远愁云,孑然归深林。

傅姝说:“太子与九妹相识?”

“可是……”他再度开口,“恩情已还清,还有一份欠债还未偿呢。”

仲清寒微一思忖,见桑怀音已提步离去,便跟了上去。

仲清寒不明:“去哪儿?”

桑怀音挑眼。

傅姝长袖中的五指一攒,心下顿觉不好。她掩过去,又挑起一个话题,接下来两人倒是相谈甚欢,俞荀一直温润有礼,只是傅姝总觉得他有几分心不在焉。

傅柔同意了,将桑怀音困在宫中,确实折磨她,但因有了前车之鉴,便派了几个身手好的,跟着她,一起保护作用,二,则是以防到时候仲清寒不听劝,只能硬上的时候,桑怀音也有帮手。

茫茫暗夜里,一声轻唤如梦中之声。桑怀音缓缓抬头,月华从窗口泻入,窗外有春树枝在晚风中轻摇,他背光而立,在她眼中慢慢蹲下身来,高大身形拢出的阴影投在她身上,一下竟给她一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桑怀音大骂:“愚钝!”

傅柔见她模样,知点到为止,便也不再多言。

桑怀音皱眉:“交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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