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有事。”他拥紧了华氏,突地吻上她脸上的泪痕,咸中带涩,心头一酸,一股莫名的火焰从心尖扩散开来,他更加炽烈地含住了她的唇。
冷昭吻得越来越炽烈,仿佛要把她也烧成一团灰烬。
片刻间,桂院偏厅里就余下梁氏与温彩。
萧彩云甜腻腻地笑着,笑得让人心头发寒。
萧彩云又看到了一线曙光,她在名分上已经输了半分,绝不能再输,“你先回去,我这就回佛堂。”
温彩吐出两字:“不见!”
巧针点头,即便她们主仆都猜到了是郑氏干的,可没有证据,而冷昭更是万万不会信的。
因为冷昭与萧彩云的事,京城贵门嫡女谁愿意嫁给冷昭,这回要不是皇后娘娘赏赐,冷昭哪里去娶华氏这样的好女子为嫡妻。
早前的萧彩云可不算,她是被休弃过一次的人。
温彤讨好似地道:“大哥近来正刻苦做学问,听说昨晚与爹爹在书房看书看到三更时分。”她上次说要陪温彩,便一直住在镇远候府。
可从宫里赏赐的美人,哪有这许多规矩,从她们迈入夫家的大门,便生死都是夫家的人了,自不能与媒妁言、父母命的亲事不同。
她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一出生没了亲娘,因生于二月又被家人所弃。嫁给冷昭,以为是一生的依靠,她来了这许久,连冷昭都没来过。
萧彩云依旧笑着,看着董氏道:“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温二太太做不了玉郡主的主,能做玉郡主的是二位小姐呢?”
“可是……候爷最喜欢的人是她。”
近来皇后娘娘数次赏美人、配婚,先是瑞王府给瑞王世子侧妻金氏补办了一场热闹的添妆宴,之后新入太子府的贺兰良媛、周良媛娘家也在京城补办嫁妆宴,一家比一家办得热闹。这姑苏周家看着像是清贵人家,听说为了恭贺女儿嫁入太子府,光是嫁妆就了三十多万两银子。贺兰家更是不甘示弱,贺兰绝父子直接拿出了五十万两银子来添妆,又大手笔地在京城给贺兰良媛添了不少的田庄、铺子。
“若用这个法子回去,我的奶奶,万一太太也忌讳你,怕你赶到庄子上去可如何了得?”巧针心头微叹:萧彩云也是聪明人,许是被欺得太甚了,方才想出这等昏招。
董氏似信非信,手里还握着那张银票,心头权衡着萧彩云这话的真伪。
亲人,自然是不可替代的。
“是。”侍女怪异地看罢冷昭,又睃向华氏: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虽说他们是未婚夫妻,可到底还未完婚行礼。
温彩摆了摆手,云淡风轻地道:“好啊,那就有劳二婶和四姐姐。”
这长庆候府的佛堂呆得让她发狂。
萧彩云突地觉得,这日子比她初入刘府时更辛苦。
自小,算命先生便说她与长辈无缘,不仅应在娘家,更应在婆家。婆母、祖母皆看她不顺眼,只因她早前嫁过一回。
他懊恼,他生气……
偏厅里,搁了两个银炭火炉,炉上正哔啵烧着水,水已经开了,水气升腾,水气冲着铜壶上的壶盖“扑扑”直响。
梁氏的陪嫁丫头碧柳小心地给众人蓄了茶水,又递了乌梅干给梁氏。
还没成亲呢!她便自称“妾”,说出口后便有些意外。
温子群、温青近来在家里“做学问”,前些日子温子群带着温青在畅园小住了几日,说是与晋陵先生陶浩然“请教学问”。
二人坐在长庆候府僻静处,巧针是特意来送寒衣的,轻叹一声,道:“大奶奶的婚宴办得很风光,华家那边预备了七十多抬的嫁妆,太太很高兴。喜宴也备了三十多桌,都是候爷军中的同僚、好友,连温候爷都来了。”
汪氏待她很好,教导她、养育她,还让她明白许多做人的道理。
若是抢在华氏之前生儿子,这个孩子也许就能被立为定远候世子。
萧彩云忆起自己的酒宴,不过只办了四桌,冷冷清清,她原说不计较,可又哪会真的不计较。
江南的美人是温彩挑出来的,身份不俗的美人几乎配的人家都不错,近来京城的好几场婚宴可都办得热热闹闹的。
郑氏声声指责萧彩云时,最初他偏着萧彩云,如今却不由自己地偏向郑氏。
郑氏“呃”了一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把握好分寸就对,要是他们婚礼未成,先有了夫妻之实,郑氏少不得要轻看华氏,这会子反而舒了一口气。“这女人啊就得自重,她没留端阳在她屋里过夜,便知她还晓分寸……”
“巧针,你可带银钱、首饰等物了?”
“母亲,我已将她禁足小院。”冷昭心下不寒而栗。
华氏一凝,却没有抗拒。
冷家甚至向温家人示弱讨好,可温家根本就不领情。
别说是萧彩云求见被拒,上回太子府的贺兰良媛让陪嫁丫头备厚礼求见也一样被拒,只是人进来了,礼物却没让人进来,温彩嘴上倒是说得客客气气,只收了吃食土仪类的东西,旁的衣料、首饰、金银珠宝等物都一并回拒了。
就如任何人都替代不了她的祖母汪氏一般。
“你有了!”萧彩云惊呼一声。
温彤微蹙着双眉:“六妹妹见她作甚?那就是个晦气人。”
冷家长辈的意思,是要替二人热热闹闹地操办酒宴,到时候还要下帖宴请宾朋,一时感谢皇恩浩荡,二则是告示京城各家:冷候爷娶嫡妻了。京城贵女不愿嫁的冷候爷,如今娶了晋陵名门大族的嫡出小姐为妻,这也算是替冷家挽回了几分颜面。
冷昭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滩烂泥,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婷儿,别胡说,你是皇后指的婚。”
侍女推开/房门,欠身禀道:“候爷来探望姑娘了。”
郑氏在华氏的床前坐了一阵,叮嘱丫头小心服侍,这才回到自己的内室。
早前对华氏的好感,这一会儿郑氏便轻浅了两分,郑嬷嬷立时宽慰道:“太太,候爷是担心华姑娘了,进去不多会儿就被华姑娘给赶出来了。”
萧彩云道:“你告诉旁人了么?”
萧彩云应声“是”,将她送过来的时候,她的丫头一个也不许带。
郑嬷嬷明了郑氏的意思,道:“萧氏未必太狠了些,她的出身不如华小姐,怎能下这等狠手。”
她们是两条平衡线,照理不会再有任何交叉。
同样是女子,同样是出身官宦之家,一个得宠,而她却怎么也看不入冷家长辈的眼。
自郑氏搬到这处府邸以来,没少给萧彩云脸色瞧,照着她的看法,像萧彩云这样被人休弃便是做妾也是抬举,谁曾想冷昭就非娶她不可。可每次训斥、教导萧彩云,冷昭知晓少不得要替萧彩云求情,反显得郑氏心胸狭隘。
在冷老夫人的眼里,温彩可是“真命凤格”,是天下第一的福星。因为在温彩进冷家时,冷家便发生了那几桩喜事,温彩离开后,冷家发生的都是不好的事。所以冷老夫人的骨子里认定:只要让温彩成为她的干孙女,冷家的运程就会逆转。
冷昭心乱如麻,萧彩云哪来这么大的胆儿,敢下这等狠手,他吃惊、他寒心、他更是伤心,“你让太太拿主意,如何处罚,我没意见。”
“那老东西最信神佛,镇日变着样折腾人,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她折磨死。如果让她知道,我会克她,还会克府里的李氏、小董氏,老东西必不会再把我留在长庆候府。”
今儿沐休,温子林领着城南温府的两房子侄过来凑热闹,要跟着温子群“一并做学问”,实则要追着温子群瞧《子弟规》。
只要能尽早离开长庆候府,让她重回定远候府,萧彩云也不管这些了,她实在太想离开,念着冷昭,要是再不回去,怕华氏真的替代了她在冷昭心里的位置,到时候她还得后悔死。
这些日子,她早就厌倦了与萧彩云争斗,往后就让华氏与萧彩云斗,她会站在华氏这边。
郑氏在知道华氏的家世、出身后,高兴了好几天,心里盘算着华家就算不如早前那几家大操大办,这几万两银子的嫁妆怕也是有的。更重要的是,她需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冷昭的嫡妻是名门嫡女的华氏”。
在她心里,她有自己的亲祖母汪氏。
华氏抬起手臂:“你下去吧,我与候爷说说话。”
巧针想了一阵,“老夫人不是一直想认玉郡主做干孙女么,要是奶奶能玉成此事,你就是冷家的大功臣。”
董氏想把银票还回去,可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冷昭试探似地道:“婷儿,我能进来么?”
转而,她又有了几分欢欣,毕恭毕敬地道:“前些日子,我家老夫人得了一座玉佛,要办一场请佛会。”笑盈盈走近董氏,董氏欲退,却被萧彩云强势握住了手,一个微带凉意的纸便塞入掌心,她眨了眼神,董氏明了:这是银票。
郑氏在心头琢磨一番,道:“明儿让你儿子带着聘礼、下人陪管家去一趟晋陵。虽说是皇后指婚,可这婚礼也得热热闹闹地办一场。”
“奶奶,在府里,我只信你一人,你还是
萧彩云笑道:“四小姐,耽搁不了玉郡主多少时间,只要玉郡主去坐坐就行,半个时辰如何?”
董氏微微凝眉,一听到姓冷的,便有些不自在。
她没有赶他,更没有不高兴,而是切切地凝视着他。
“婷儿,你别胡想,你才是我的嫡妻。”
巧针摇头,“奶奶不在府里,没人护我,我不敢让人知晓,便是候爷那儿我也瞒着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华氏也可以拒绝的啊。
萧彩云灵机一动,大叫:“温七小姐,你身上掉了一张银票。”
这般一想,她又兀自释怀了。
侍女想提醒华氏,又想她原是侍女,没的招惹华氏不快。
和太太,我也认不得旁人了。候爷,我不想死……”
巧针吞咽了一口,“十八那几日候爷在我屋里歇着,我替你求过情,候爷生气不许我过问。我……真的尽力了,你还得想过法子回去才成,再不回去,候爷的心怕就真的被大/奶奶给迷住了。”
郑氏轻叹:“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儿,还不是你给的。你再这样纵容她,某日她若毒害我……这可如何了得?”
巧针道:“想着快入三九,特意给你送寒衣来。大\奶奶一过门,候爷便宠得紧,听说昨儿候爷、太太带着大\奶奶去冷氏族里,大\奶奶的名讳入了宗祠,是候爷的元配嫡妻。长庆候府这边……”
郑氏面露疑色:“她若做出越矩之事,莫不是庶女?”想到自家儿子娶庶女为嫡妻,郑氏心头就一阵不甘,“明儿使你儿子走一趟晋陵华家,到了晋陵先不入华府,将华氏的身世打听清楚了再去拜访。”
巧针咬了咬唇,温彩许给了雍王,再过几月便是雍王妃了。再加上温彩的那等命格,倘若以前冷昭娶的是旁人便罢,现在哪还敢提温彩曾与他有过一段婚姻,若被御史抓住,弹劾他一个“居心叵测”,又会是一场风波。
冷昭凝了片刻,见她并无抗拒,这才走到榻前落座榻沿。
萧彩云第一次祈祷上苍,让她的病不要那么快好。
他只觉咽喉处一涩,吞咽了两下,瞧着她的俏脸一时失神。
侍女在门外侍立,未听到里头的说话声,倒多了一阵古怪的喘息声,“这……”她伸手欲推门,却见一边的丫头伸手止住:“你想找死?这个时候去打扰,也不怕候爷恼了。”
华氏是家里的嫡女,华家在晋陵也是大族,名气比金家还要大,到时候华家会不会也给华氏一笔丰厚的嫁妆……
华氏确实给冷昭尝到了一点甜头,任由他抱,任由他亲,却不许他完成最后一步,硬是在那当口将冷昭推出了房门去。
此刻,明明拥着的是华氏,他却觉得自己拥着的是温彩。
董氏心下纳闷,“你到底什么用意?”
冷昭郁闷,这抱了、亲了,却不让得成。
为了鼓励温青“做学问”,温彩特掏了五千两银子出来,说要帮温子群、温青父子印书,就印这本《子弟规》,连书坊都寻好了,找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万卷书坊”来承印,消息传出,温子群、温青的朋友都再三打听这书何时出来。
萧彩云面露惊色,“那狐媚子要讨好温氏?”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与萧彩云之间会有什么事?
丫头乙拉了丫头甲回到厢房:“主子们的事不比我们有数,你莫要多事。若华家来人,自有新奶奶的陪嫁、陪房,哪里还会用我们服侍,惹恼了她,万一将我们发卖出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萧彩云与下人说了“有要事相商”,便是希望温彩不会拒绝,千般谋划,百般思量,不曾想竟是董氏来见她,“温二太太能做得了玉郡主的主?”
巧针道:“奶奶,这些够吗?你想做什么?”虽是询问,可语调带着几分忧虑与关切。
只是温彩想到了梦里情形,这萧彩云也算是前世算计过她的人之一,萧彩云与冷晓、徐兰芝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抬萧彩云为嫡妻,早前冷昭也是提过的,族长和族中长辈们没一个同意,萧彩云现在是平妻妻位分,至今她的名讳也不能入族祠、族谱,外头称的是平妻,族里却视萧彩云为侍妾。
他竟然为了萧彩云,失去了一个世间最好的女子。
郑氏想着时,心头就跟着乐。
“那你也要先告诉恶婆子,她最喜欢孙子了。”
来的美人娘家情况,一问清楚就与这“便宜亲家”联系,指望着亲家入京添补嫁妆。
她自认经历了一回失败的婚姻,可再来一次,还是让她胆颤心惊。
郑氏听了郑嬷嬷的话,张着嘴道:“你说候爷留在华氏屋里了?”
巧针垂眸,抬头时,很是凝重地道:“奶奶,我……我有身子了。”
“母亲放心,我会教训萧氏的,绝不会让她再干这种事。”
“你知道就好!”郑氏面露无奈,“萧氏想要儿子,巧姨娘生了儿子寄在她名下,我无话可说。你给他平妻位分,我也由得你。可是端阳,她这样平白害人就不对,婷儿才入府几日,她……就想置人死地。”
曾经有关联,可后来早已没了。
萧彩云疑惑地道:“巧针,你说如果我真要达成老夫人的心愿,我在冷家的日子当真就能好过些?”
“太太吩咐,小奶奶心狠手辣,不可不罚,从今儿开始,小奶奶就迁往长庆候府佛堂陪老太太吃斋念佛。”
与其说让她去冷老夫人陪着吃斋念佛,不说是她做冷老夫人的服侍丫头。冷老夫人怨她让冷家坏了名声,变着方儿地折腾,半夜醒来便让她过去给老夫人暖脚,冷老夫人那冰冷的双脚搁到萧彩云的怀里,直冻得萧彩云发抖。
一时间,但凡家里得了江南美人的人家,都会仔细打听自家得
梁氏不紧不慢地道:“冷小奶奶是来找妹妹的,你让她们去……”到底是不妥,可梁氏也不愿意温彩与冷家人接触。
萧彩云冷笑一声,“还结发元配呢?那玉郡主算什么?”头回拜天地的女子才算是他的元配,冷家人也好意思在族谱上如此写。
提起冷家人,温青可是一百二十个气恼,一气以前冷家欺负薄待温彩,二气冷昭无情无义。
“候爷,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此轻罚,要是赵家人知道能依么?再说了,这华小姐可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淑贵人说了多少好话才替你求来这么一段良缘,要是这事传出去,候爷也要受牵连。”
丫头不由得一脸狐疑,怕是冷候爷不讲规矩,萧氏未过门,就做了他的女人,这也是听萧氏说有了身子才进的门,现在又来一个妻房奶奶,不照以前的例倒也在情理之中。
萧彩云大声道:“我要见候爷!我要见候爷!”
“今儿的事,是萧氏做得不对……”
梁氏待下人奖罚分明,待婆家人也算宽厚。温彤住在镇远候府,竟比住在城南温府还要自在,至少梁氏不会像温红妻那样给她摆脸色,虽然每日也来桂院给梁氏请安,梁氏面上的礼节也做得好,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虽说温彤嫁过一回,可梁氏待她和待温绿是一样的好。
“他还是以为是我给华氏下的毒?”
温绿小心地审视着梁氏,越发觉得不愧是祖母挑中人选,模样比早前的徐氏生得好,行事也比徐氏得体。
这怎么可以呢?两个人还没成礼,更未完婚,他们怎就在一起了。
萧彩云有些失望,可想着自己在冷老夫人那儿打了保票,说什么也要说动温彩答应去长庆候府一趟,只要她去了那儿,后面的事也就好说了,可若见不着人,再好的计划都是惘然。但瞧这模样,温彩是不愿意露面。若温彩在许会干脆了当地拒绝,她若哄好了董氏与温家两位小姐,让她们去劝说温彩,也会还能成。
冷昭听罢,“本候不是罚她禁足了么?”
她眸光一转,只有巧针生了儿子,她们在定远候府才有一席之地。
他就像个傻子,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玩于股掌之间。
萧彩云仰头看天,“她们可别把我逼急了,若真是惹急了我,我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何曾不想做个贤妻良母,可她们哪里拿我当人看,现
长久睡眠不足,疲劳过度,她在腊月初十这日终于病倒了。
董氏要走,萧彩云又伸手拉住了她,切切地道:“温二
温彤冷声道:“六妹妹要忙着绣嫁衣,哪里有时间参加宴会?别说是长庆候府的宴会,便是瑞王府的赏梅宴都没空参加。”
这温彩什么时候得美人们如此讨好了?
郑嬷嬷答声“是”,领了名粗使丫头去找冷昭。
实在是这本让晋陵先生都颇是夸赞的书诱起了温子林的好奇心。
温绿微愣,弯腰拾起,打开一看,是张五十两的银票:“这不是我的!”
“温七小姐,我明明瞧见是从你身上掉落的,怎不会是你的?”
“我说不是就不是。”
董氏心头微沉,这送上门的银票不要白不要:“着人收起来,许是府里谁人掉的,交给二管家处置。”
温绿又忆起这些日子以来,温彩对她的说过的话,一个人的卑贱与高贵与自身的出身无关,而在她的修养、在她的内心与灵魂。当她是什么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就想收买她背叛自己的姐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