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庞清看来那些寻常百姓家才吃的粗粮怎能入口,何况还是自小养尊处优的皇太孙。
早就听闻这个太孙妃的可怕,连宰相都敢摔水里去,连皇太孙都敢挟持,再看她此时一副要算账的样子,真的不是说着玩的。再看已经一旁坐下喝茶的皇太孙,似乎没有要插手的打算。
祈天澈很不喜欢他那个断点,冷淡地道,“皇爷爷知你今日回来,特让我出来迎接,可队伍倒是见到了,为首的却消失了。”
简直不敢想象。
说完,看到祈天澈微沉的脸色,顿时一扫不快,摇着折扇走出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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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多暴力啊,我很斯文的。”怀瑾轻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青丝,不,确切的说是抚着发上闪着光彩的天蚕丝。
但还是赔上奉承的笑脸,“娘娘没来错,这里是刑部不假,刑部而今缺刑部尚书,臣身为一国宰相,殿下和娘娘驾临自是吩咐下去不能怠慢,恳请请殿下和娘娘移步。”
“哪有!一个吃货是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干扰的。”她可是一个称职的吃货。
外面指上轻轻转着茶碗的男人看到里面的女人在扒开别的男人的衣裳后,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那被子我盖不惯。”
“老臣见过太孙殿下!”庞清上前躬身作揖。
有人忍不住窃笑。
怀瑾看向清冷自若的祈天澈,他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祈天澈的确没有开玩笑,真打算住大牢好玩了。
就在她怔忡间,一只不怀好意的魔爪一点点往某处爬。
“太孙妃娘娘,臣错了,求娘娘开恩,放过臣吧?”怎么都挣不开的刑部侍郎试着求饶。
怀瑾走出雅间的时候,对着大街的护栏前堆满了人,外面街上更是喧哗不断。
因为在外人看来是夫妻,所以只有一张床,明明已经画了楚河汉界的,他居然越贴越过来。
一进入大牢,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刑房里的刑架上正在给人上刑,发狠了的抽鞭子。
众人立即惊恐地跑去抱了一整套全新的茶碗来,要是也被她整上一回,他们怕是活不了了。
“大哥。”怀瑾这才回到牢里查看已经被李培盛松绑扶下来的肖默。
说到底都是男人的面子在作祟,她现在是他的太孙妃,他不爽是理所当然的。
声音刚落,李培盛立即将怀瑾赶出牢房外,直接锁上牢门,“娘娘,您是金贵之躯,上药的事让奴才来就好。”
给肖默上药。
“大哥,我先扶您进去歇下,我再给您上一次药。”说完,狠瞪向还没挣脱开的刑部侍郎。
怀瑾得意地对祈天澈挑了挑眉,拿起别人小心翼翼倒给她的茶喝。
“所以太子也赶来作陪吗?真是父子情深呢!”怀瑾笑着反击回去。
“十二皇叔倒是将放.荡发挥到自己的侄媳妇身上了?”
这时,祈天澈看了眼站在门外的李培盛,李培盛立即扯开嗓门喊,“紫隽王爷,原来您在这啊!皇上就率着几位大臣在宫城上迎接您凯旋归来呢!”
死狐狸,玩趁火打劫这一套是吗?
怀瑾一笑,“目无法纪吗?天知道我最讨厌法纪这两个字了,而对于导致我有了讨厌心情的,我也不太手下留情。”
“我也听说了肖家的事。”祈隽拉她离开人群,丝毫不顾忌此时的他们在别人眼里是两个男人。
祈天澈将她逼到桌沿边,“好到可以借媳妇给他用?”
啥?又拉她下水?本来她的名声已经够响亮的了,这下还不得更响亮!
“这跟我待在刑部大牢有何关系?”祈天澈装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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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刑部大牢
“皮再厚也会痛!”怀瑾跑到牢房外闲闲喝茶的男人面前,“给我最好的伤药!”
太子同样气呼呼地走了,庞婉瑜离开前目光眷恋着那一抹清贵的身影,他若是能看她一眼就好了,一眼就好。
祈天澈看着她,眼底流泻出一抹别人看不到的柔光。
“本宫觉得在天牢不错,适合待几日。”又重拾筷子的祈天澈忽然幽幽开口,大家都看到他重拾筷子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他的太孙妃布菜!
“要不,你同我撒撒娇,兴许我会考虑。”嗯,她每次梦里对那个老八撒娇的样子还行。
“那么,太子妃你呢?你也赶来作陪吗?”
“宰相大人声音中气十足,看来病全好了。”祈天澈放下银筷,李培盛立即递上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嘴。
怀瑾凑近,跟他咬耳朵,“你不顾虑你的嫣儿了?”
怀瑾揉了揉软滑的被子,这样还叫硬?到底什么人啊?
“祈天澈,过去点……”
明明是她放回他身上的,他发现了却又调头拿回来给她,若非这样,可能他也不会被抓。
“喔,吃货似乎也不是饭桶。”怀瑾鼓了鼓腮帮子。
的确,有皇太孙在这里,谁还敢轻易动刑?
“太子,太子妃,东宫没有晚膳用所以特地赶过来的吗?”怀瑾一句话就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记得有人说要请我喝酒。”祈隽笑得张扬。
巧夺天工的镯子武器,天蚕丝,他都能随随便便送她玩了,天下最好的伤药会没有?
“总算剿灭这个凶残的匪窝了,看他们以后还如何害人!”
“本宫听闻皇太孙忽然兴起要住牢房的念头?”太子冷声道。
众人点头如捣蒜地附和,难得太孙妃如此深明大义啊。
科举,想必又是一场黑幕重重的厮杀,就算选出来的人不是太子的,也是肃王的吧。
就算祈隽再怎么不想离开也由不得他了,不悦地瞪了眼祈天澈,对怀瑾道,“既然这次请不成,那就留到下次吧,反正,来日方长啊!”
看到几天前那个粗犷高大的男人而今被打成这副样子,忍不住又回头狠瞪了眼那个侍郎。
原来囚车上关的是劫匪的头目。
“信不信我剁了它?”
“他可真是多此一举,别以为我答应他入朝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祈隽冷哼,看向怀瑾还想再说些什么。
进入一间雅间,里面已经备好了一桌子顶级美味,对于一个吃货是没法抗拒的,她才想过去动筷,但是脚才迈出去忽然又停下。
但是,她狡诈一笑,上前在他耳畔耳语几句,某人难得的眼前一亮,“当真?”
天牢里香气弥漫,腾腾热气出自那个锅,锅里面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桌上还放了很多蔬菜,锅底下还在烧着火。
他呢?他竟如此不顾忌!
在皇宫,别说是同用一筷子,夹菜放到对方碗里都觉得脏了,有辱身份。
他的妹妹替他出气啊,再也不是他保护她,而是换过来她保护他了。
据说自林尚书辞官而去后,刑部尚书一职一直空着,太子.党几次谏言让人顶上都被老皇帝推了,听说是打算在今年科举中选人上任。
“伤了。”祈隽也不隐瞒,盯着她,说得云淡风轻。
肖默憨笑,“当我发现金牌还在我身上时我就偷偷将它藏起来了,我本来就是为了把金牌拿给你才回来的,我想不通为什么又回到我身上,所以我调头想拿回来给你的,没想到……”
男人乖乖收了手,马上搂回她的细腰,紧闭的黑眸半睁,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奸笑。
“大哥,你怎么这么……可爱!”笨!笨死了!简直就是又笨又呆!
“你……”
“赌注即是赌注,哪能说不算就不算!太子,你别上梁不正下梁歪!”怀瑾也不甘示弱。
“去哪?”她问。
怀瑾十足十的点头。
祈隽心知她口是心非,笑着拉她过去入座。
“公子。”龙飞走到隔壁房复命。
怀瑾脸上冒黑线,人家那根本就是玩笑话好么!他那么当真干嘛,又不是不知道祈隽平时的放浪不羁。
“娘娘,臣也是为了早些还肖家清白,不得不如此……”负责下令的刑部侍郎战战兢兢地上前道。
肖默一直乐呵呵地只顾着吃,只要是妹妹夹给他的他都喜欢。
怀瑾很坦荡荡地和祈隽分开,看向他,“谁是媳妇了,你特么没看到老子是男的吗?”
“查一下怀瑾这个人。”秋离枫淡淡地吩咐完,起身离去。
“祈天澈,你这身份住这里不适合吧?”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庞清气呼呼地走了,没多久,太子亲自驾临,连同太子妃。
不得不说皇太孙到哪都是通行证,刑部的人一见到他们立即恭恭敬敬地迎接他们进去了,有人知皇太孙喜干净,知道他要亲自进大牢看人,还特地抱来崭新地毯,走到哪铺到哪,真的简直了!
“走吧。”他追上与她并肩而行。
那人惊恐瞠目,也就是锋的话太用力直接断了脖子,柔的话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挣得断!
“我的身份?我什么身份?我来探望兄长,家属的身份啊!”怀瑾蠢萌蠢萌地说。
皇太孙一旦住下,谁还敢对肖默怎么样?而且还得鞍前马后地伺候好他就够了,再加上一个无法无天的太孙妃……
怀瑾拿了药哪还理他,跑回牢里要
“说不说!”行刑的人逼问。
而且是太孙妃亲自张罗的,他们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将食材准备好。
祈天澈负手进来,清冷独特的气质仿佛盈满一室的清幽。
怀瑾不觉得奇怪,镇国将军私吞军饷一案不出半天的时间已经满城皆知。
“殿下乃万金之躯,怎能待在这大牢里用膳,污浊之气重不说,也是有损身份的,还请殿下移步到外边大堂用膳,老臣已让人准备了美味佳肴。”
“李培盛,太孙妃如此尊贵之人你让她给人脱衣上药?”
“祈天澈,你别抢我的!”
“你怎会在这里?”居然出其不意,难怪前头没有他的身影。
怀瑾让人将他绑在牢房上,而后取下头上的天蚕丝上前亲自缠上他的脖子。
“那里比较软。”他咕哝似地说。
怀瑾狠瞪坐在那里发号施令的男人,他又哪看她不爽了!
“为了早些还肖家清白?”怀瑾阴冷一笑,倏地飞身一闪,人已经站在刑部侍郎面前。
“这会恐怕不行。”她还要回去想办法救出肖默。
能冷得悦耳的嗓音除了某个草包男还有谁。
他不得不说爷遇上这位姑奶奶后心眼有点儿小。
言下之意就是宰相怎么跑到刑部来当家做主了。
顾此失彼,百试百灵!
……
夜半,怀瑾看着身旁已经入睡的男人,悄悄起身,穿上衣裳蹑手蹑脚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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