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安怔住,尴尬的打量着宋校灰色的瞳孔,不确定的半笑半严肃道:“哥你想多了吧?陶老师挺好的。”
宋校挑眉,漫不经心的看着家安的眼睛,似有似无的自语一句:“是吗……”
一切皆在心中,家安年幼,又怎懂得男人的心在想什么呢。
他没表露出任何不对,转身离开。
回房时凯茵已经换好了出行的衣服,朝他抬头看去一眼,没太多表情,日常那般煎。
宋校心中却是高兴的,小女孩听话总归是好的,他轻轻掩上门,迈步走到床边,蹲下去帮她穿鞋。
小女孩的鞋子,很小,放在他掌心像一条小船儿,黑色扣带的平底皮鞋,学生气很浓戒。
掌心握着这样的鞋子,竟然也能喜欢起来,犹记得曾经遇见过一位知性女性,修长的腿搭配黑色高跟鞋,曾经那般狂烈的打动过他,尽管他迷恋的是女人身穿小黑裙黑色高跟鞋的优雅。
mi恋上的脸孔却是一张稚嫩的天使面容,像含苞欲放的朵,带着令人欣喜的婴儿肥,因为迷恋上这样纯真的脸孔,所以一并爱上了她所钟爱的粉色。
替她穿上鞋,宋校却没有站起来,就以这样的姿势仰观她,在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她笑了。
老中医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倒是出凯茵的意外,宋校仿佛也不认识她,问她是不是姓刘。
宋校无话可说,心中确有惭愧情绪,对宋守正点头示意明白以后,无声的离开了书房。
“你的腿要怎么蹲?”
“你是宋上将的儿子吧?”
宋校的眼睛朝她严厉的一瞪。
到了卫生间门口,凯茵见宋校还不放她下来,所以拍他手:“放我下来。”
这话说的十分亲切柔软,叫凯茵却燃起了一肚子火气。
“再等我一下,我去爸爸那儿拿出入证。”
“……”
奶奶慈爱的目光像一束月光,溶溶的渗入了宋校封闭的心田,他不答此题,迈动修长的双腿,优雅的走到奶奶身边,扶着藤椅的扶手蹲了下来:“奶奶,等我和凯茵从医院回来,我给您带您最爱吃的宫廷蜜汁蛋糕。”
宋校不同意,掌心覆住凯茵的小手,表情严肃的将凯茵痛经的程度告诉了刘中医。
从爷爷奶奶房间离开的宋校带着一种久违的感觉,那是惭愧。
唉。好吧好吧。等着他。
凯茵应该有睡那么一小会儿,醒来时眼睛辨不出方向,迷迷糊糊的,宋校弯腰抱她起来,她眯着眼睛从床上离开了。
提上凯茵的裤子以后宋校将她放在了地上,她自己拄着拐杖刚刚站稳,宋校就去挂壁的纸筒中抽了一截下来,左脚抬在盥洗池上,凯茵突然看见他黑色皮鞋上有淡黄色的液体。
帮她脱裤子的时候凯茵说:“那个,我不上了,真的不上了,回家吧。”
半小时后,宋校抱凯茵离开了刘中医的办公室,刘中医写了一张药单,宋校正在找抓药的地方。
迎面走来一位手捧病理表的年轻护士,宋校礼貌留住她,请她看一看女卫生间有没有人。
爷爷从床上爬坐起来,靠着床头帮笑,合不拢嘴,却也什么都不说。
“校校要带凯茵去看老中医吧?”
“痛经多少年了?”
凯茵陷入了纠结。
开车去军区附属医院,军区附属医院是为军人和军属提供服务的,所以需要出入证。
凯茵说想要上洗手间。
真是难得,他对人道谢了。
他回头,父亲严厉的表情万年不变:“既然难得归家,照顾妻子的同时也不要忘记疼爱你的爷爷奶奶。”
躺在床上的爷爷睁开了眼睛,朝宋校微笑,窗边的奶奶推高老镜,也朝宋校微笑。
凯茵憋着一口气,羞赧燥然的抓住他手腕,乞求道:“我真的不上了。”
刘中医似乎挺喜欢听宋校说话的,后来林林总总的询问全都是对着宋校的,他答,她记,凯茵倒像一种不相干的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