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朝张婉看了一眼,婆媳的眼神在空中相遇,皆不坦然,也没说什么,几个人杵在门口纹丝不动。
奶奶圆场,遣大家下楼吃饭,遣还没洗漱的家安回房洗漱。
人在廊上散了煎。
卧房内,宋校撑着凯茵的两侧严厉的坐在床边盯着她,问她:“你老实告诉我,他碰你没有?”
凯茵不吭声,攥着被泪水打湿的餐巾纸反复揪弄。
“说话。”
这人疾言厉色,吓的凯茵朝他看一眼,眼泪又一次哗哗而下。
宋校忍气不发,诱导凯茵把事情说出来:“凯茵,你听话,告诉我,他碰你没有?他没碰你,你不会哭成那样。”
“……戒”
凯茵在他面前没有秘密的,就算有不想与他分享的,只消他一哄,她就想和盘托出,只是眼下不是与他单独相处,楼下有好几位长辈,凯茵怕宋校将此事说出,闹大后最丢脸的是她。
凯茵委屈的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儿,那粒黏在睫毛上欲掉不掉的泪水终究是砸到睡衣上了,她拿手背将脸颊上的泪道擦的干干净净,还是很倔强的。
凯茵垂了眼睛,浓密的睫毛上滚着一粒透明晶亮的眼泪,双手绞着手中湿巾:“……没有。”
把她放回床上,宋校要回盥洗室把凯茵换下来的脏衣物泡上洗衣粉,这孩子的贴身衣物,他不给任何人碰,他自己洗。
凯茵朝一个地方噘着嘴巴,过一会儿,朝宋校回过来
宋校对她有些不高兴,她能感觉出来。
随后他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窗外鼓入一阵清晨的凉风,窗帘翻飞,室内袭来片片青草叶片香。
宋校的脸色是相当难看的,他对凯茵并不是没有脾气,有些事情他无法妥协,她还小,思想幼稚,举止任性,但是他已经三十而立,心理年龄足够做她的父亲。
宋校由后将她抱住,紧紧的抱住,头往她的贴,角度一动,亲了她的脸颊。
早餐后,宋校抱凯茵上楼换衣服,楼梯间将接下来要去军区医院看老中医的事情告知了凯茵,她不愿意,说早就看过中医西医了,没用。
宋校走到走廊时恰好家安站在走廊上对他身后的方向喊:“妈妈你快点!”
他将凯茵放下地面,凯茵受伤的腿往瓷砖伸,双手扶了一把墙,得以站稳身体。
凯茵抿唇,气性估计还没有消,眼睛别去另外一个方向,不看他,说的负气满满:“teng。”
这孩子拉着被子蒙住自己大半张脸,只留两只怯意满满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他,也不回话,宋校莫名悔怨的很,伸手朝她头上轻轻一拍,认真的问起她:“怕我?”
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最终那股馥郁的琥珀香靠近了她,一双干净修长的男人大手覆住她的小手,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凯茵委屈的掉下了难过的眼泪。
宋校揉揉她的头:“好了,下楼吃饭。”
歪歪倒倒的扶着墙走,却也能走到衣橱那儿找自己的衣物。
凯茵朝他怯怯的望了一眼,却听话的缩回了小手,拉高被子遮住自己鼻子以下,留两只黑乌乌的大眼睛看着他。
“……没有。”
宋校忍俊不禁,去盥洗室浸泡凯茵的脏衣物了。
陶波已经走了,宋校没看见他心情好了起来,放凯茵坐进椅中,自己拉开旁边的椅子,动手给她剥鸡蛋。
隐忍克制,总归是想哄着凯茵把事情说出来:“别怕,我不发火,乖乖告诉老公,他有没有摸你?”
抱她回去盥洗室,放她在马桶上坐着,长腿蹲下去,将她的下身全体扒了下来,从脚踝脱掉。
今天学校报名,张婉送她。
他脸色阴沉的站在房中吸烟,耳朵却全神贯注的听着盥洗室内的动静,尿尿的声音微弱传递出来,他脸色才稍稍和缓,夹着香烟吹出了口腔里的烟雾。
他揉揉她的头顶,弯腰将她抱在怀中,她脚上的一只拖鞋掉去了地上。
为了不让这孩子害怕他,所以他换上温和亲切的表情,走到床边双手下撑,含笑问她:“下楼吃早餐?”
眼梢看见他了,站在房中吸烟,窗户未开,烟味浓稠,她忍不住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