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抱凯茵进去以后将卫生间的门反锁，此刻，凯茵见他还不要放下自己，有些急了，小幅度挣扎起来：“放我下来吧。”

“老中医”小刘请他们先坐，自己拿了茶包和一次性口杯为他们冲茶，然后端着两杯茶送给他们，请他们品尝。

作势，在他身上扭动起来。

“凯茵。”轻轻去到床边唤醒她，又道：“走吧，去医院。”

早晨喝了两碗稀饭，排泄应该比平常频繁，宋校朝走廊地面上贴出的引导图看了一眼，又抱起凯茵，带她往前面走。

凯茵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不能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办完？所思所想那时，宋校已经又一次走出了房间。

宋守正在书房，签了出入证放给宋校，宋校转身欲走，被宋守正喊住。

自己擦净身体后让宋校抱她起来，狭小的格子间，宋校的长手长腿确实无处伸展，憋着难受，抱她起来也等于解放自己。

沿着走廊非常沉默的走回自己卧室，凯茵等他等的又一遍歪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宋校轻轻阖上门，那一瞬间，已故外公外婆与健在的爷爷奶奶的脸孔在时光的缝隙里交错，他的心，疼痛了那么一霎。

这人的口气今天总是冲冲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早晨陶波那件事生气，责怪自己没有跟他坦白。

宋校，别这样折磨我行吗？早晨得罪你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这样惩罚我呀不是吗？

宋校笑了，笑容够坏。

小刘看向凯茵，这个小姑娘倒是比宋上将的儿子亲和许多，女人之间，容易沟通，笑了笑。

唉，这人真是……

他好像并没有听见，径直抱着凯茵踏上了格子间，凯茵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也不跟他纠缠，因为知道缠不过他，直接说道：“我不想上了，走吧。”

离开父亲的书房并没有直接回去自己房间，而是去了爷爷奶奶的房间。

刘中医切入主题太快，凯茵把刚吹一口的纸杯放回桌面，扭头对宋校说：“你去外面等我。”

就知道他没这么大方，还在为早晨的事生气，这样看来，她还就不要告诉他，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告诉他，谁叫他专门欺负她。

宋校的声音冷丝丝的：“刚才不还要上洗手间吗？快尿，niao完我们回家。”

她要……疯了。

“谢谢。”

倒是好哄的很。

奶奶竟然是一愣，这一愣，或多或少击中了宋校脆弱的心，可想而知，曾经并不曾尽过孝道。

年轻护士看见在宋校怀中的女孩手里还拿着拐杖，自然猜到了原因，笑着应了下来，替宋校进去了一趟，出来的时候对他摇头：“没有人。”

宋校递上宋守正签字的出入证，岗哨小兵开闸放行。

宋校是欣慰的，再喜欢一个人，她若是太过任性、娇蛮，纵有不可斗量的爱，终有一天也会消失殆尽。

卫生间外有女客拧动门把，门自内反锁，自然让人诧异：“里面的人为什么要锁门呀？把门打开。”

可是回应她的是什么呢？那人野蛮的扒了她的裤子，像儿时爸爸妈妈为我们把尿那样，抱着凯茵在格子间的槽口边蹲了下来。

爷爷奶奶早饭后习惯再回床上睡一睡回笼觉，宋校敲门得到准许后迈步进去，看到爷爷已经合衣躺下，奶奶戴着老镜还在窗边的光线底下缝起了出了洞的袜子。

早餐时段，太顾凯茵，以至于没有为爷爷奶奶做些什么，剥了鸡蛋放在碟中捣碎，再混入凯茵的稀饭中，对妻子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怕是再开明慈蔼的长辈也会心酸，宋校领罪，这是他的错。

宋校表情淡漠的点点头。

卫生间外的女客敲门不得后，唤来了医院的护士，凯茵在这个时候嘘嘘的排泄了出来。

这话宋校与凯茵全都听见了，宋校托着她，说：“快，niao完我们回家。”

啊……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她……

宋校擦掉了皮鞋上的那些水迹，脏纸投进身旁垃圾桶中，转身朝凯茵挑眉一笑，太坏，太坏了。

“你——”

话不能说完，因为已被他抱起，两人打开卫生间门，在外面几个女人的众目睽睽下，视若无睹的走了出去。

抓了药，和他回家，宋校一边驾车一边裹住她放在膝头的小拳头，她的脸便从窗外扭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