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来，再度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中的灼热光轮。

带着人们的单方面的期许，要再度成为“英雄”。

那是过于强大的灵能，通过视觉被共感知到、由其他灵能者接受资讯的证据。

那是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

林檎背着手，轻声说道：“我想要加入巴别塔。

林檎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我是保镖嘛。

光是操控着“神之容器”，就已经让他心力耗竭。

它们群居而飞行，甚至遮蔽了自天边传来的本就不多的光。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而衰弱，就像是病人般干哑。

这份殊荣，却总在他最为疲惫的时候、作为奖赏他的赠品自顾自的冒出来。

可若是从罗素这里抬起头来，却会感觉那是这昏黄色的血之轮旋转着、将整片天空都映成了自己的颜色。

——事到如今，那些被罗素所斩杀的人，已经不会有人去在意了。

所谓螳臂当车——

——这一日，猩红色的血雨覆盖了整座钢铁森林。

轻而易举击穿了面具组成的薄墙、轻而易举的击穿了大地，直直向着大地深处击去。

“不过，群青先生。我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哦。”

光是凝视着他，灵能者们就会感觉到心底产生细碎的呓语。

——这是被罗素“拦截”的灵魂。

垂着头的罗素低声喃喃着。

“……抱歉，林檎。”

下一刻，像是要回应她的话一般。

喷涌而出的血，在高空中凝结成冰雾、到近地面才会融化成雨滴。

而在这时，之前那些沉入黑色泥潭之中的面具，一个个浮了出来、组成盾牌。

“——因为我想要活的有价值，死的清楚明白、抱有希望。”

其中都藏着一个自由的、再度清醒过来的灵魂。

许许多多的人在室内或者室外，使用拍摄装备对准了这奇景、把它们录制下来并发到网上。

使得他们不再被吸纳变成“群体”，而是藏匿自己的本质、穿戴着面具存在于现世。

目击者恐怕已经都死了吧……他们的头颅已经被强制征收，融入了“群体”之中。

仿佛它逸散而出的力量能够改变整个世界；仿佛它要带着整片天空，一并缓缓压下来。

由诸多面具结成的盾牌，在那光辉面前显得那样的无力。

他却不得不再度站到强敌面前。

但那天空却并非昏黑，而是显现出一种宛如沙尘暴一般的昏黄色，那些暗沉的云层的边缘则浸透着血光。

那黑红色的流星雨若是不放大的话，就只能看到一道道的黑点拖曳着昏黄色的光尾，在天上形成了一道道暗色的线。

只有那些居住在最高层的人，才能拍下那恐怖的真相。

好消息是……罗素不会再陷入到道德困境了。

而听到罗素的话，林檎却是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反问道。

“哪一句？”

空中的颅之轮仍在旋转，不断变大、不断蓄能。

而此刻，罗素并没有命令他们。

那灰色的天穹、顷刻之间就被这些密密麻麻的黑线所分割。

罗素身后的恶魔消散，那根白色的脊椎宛如幻影般消散。全身布满鲜血的罗素与林檎坠落于高楼的裂缝之中。

那一瞬间，罗素理解了猴面鹰为什么敢于聚集如此之多的头颅，又是打算对谁发起攻击……

他想要击坠的，并非是这栋高楼、这上万名平民，也不是这座钢铁都市。

而是这座空岛本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