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说会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明德首座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竟然态度温和的主动解释道：“道果虽厉害，却也有高下。道果之威力牵扯极多，但有一点很关键……”但没有自己，这份所谓重生的记忆，便要大打一个折扣，起码没那么高的价值了。
如今这变得也太快了。
燕无双回复的字里行间，充满了不解，显然这种历史在天河派都没多少人知道，更不用说在玄微界中流传了。
他心中有些感慨无处倾泻，只得在造化玉牒中，问了燕无双一个问题：“你们天河派，是有五脉是么？”
这时，成空上人一个激灵，忽然失声道：“那……昊日桑？不对，扶桑木？”
沐青颜抬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道：“要……考试？”
这……好像是师尊师姐他们能干出来的事情。
“拜我为师？”郑法想了会，看着沐青颜，微微摇头。
郑法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朝着另一枚玉筒看过去。
“何人来我七圣天？”
这仙剑形状古怪，气息邪异，幽冥仙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学……
郑法看着通明上人远去，一转头，就看到沐青颜慢慢地朝这边走来。
郑法默默听着，根据这几种称呼来说，玄微五宗，怕是都有道果者降世，扩张势力，恐怕还和那什么有多少人修行他们的根本大法有关。
听了这话，郑法心中暗喜:“我九山界也没有旁的要求，只是这香火念珠……”
他在青萍剑中，看到了一张在山石投影中见过的脸，那张脸在天河尊者最后的岁月里，剑指自己的师尊。
瑶池化神两人脸上略略浮现出喜色，又有一丝不解。
对这件事，他其实也有些疑惑，这玩意到底是为什么，郑法还没弄清楚——而且看幽冥仙的样子，这人不也活蹦乱跳？
海域上，黑月再现，大自在魔祖带着幽冥仙两人立在虚空之中。
“亿万妖血，证我道果。”
倒是到了晚间，通明上人又来到了九山界。
他有点理解这姐的话痨了。
这和长得帅只能谈恋爱，有钱才能结婚是一个道理……九山界气氛再好，宗门再和睦，大概也很难打动沐青颜这种历经过大难之人。
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加入太上道，对他来说也许有些好处，但他如今确实看不见。
这事，让郑法脑中一片混乱，天河派没了？但再问，沐青颜也说不清楚此事的缘由，只是说这事乃是玄微界日后的一件大事，各大魔土甚至玄微四宗，都似乎参与其中，她修为高的时候，天河派早已覆灭，多数传闻难辨真假。
通明上人从袖间拿出了两枚玉筒，递给了郑法。
“你看看。”
郑法将目光从燕无双身上转开，盯着光幕中东张西望的谢晴雪，难怪是天河派大师姐呢——这演技，就比你这傻师弟强了不止一档。
魔祖一马当先，走入大自在天。
谢晴雪垂下了眼眸，竟然显得不大开心，明德首座心中就觉得古怪了——谢仙子什么脾气，不爱听夸奖？但他还是转了话题：“想来这大自在魔祖，修为实在未恢复旧观，有青萍剑，又有清静竹，他大概也怕出了意外。”
成空上人给的玉筒中，宝物的数量和种类就少很多，但每一个价值都不菲，郑法扫了一眼，忽然在一个物品的名字上停顿了片刻，开口问道：“这香火念珠，是什么？”
“嗯。”
这当然出乎她的意料，但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反而好像还更有安全感一点。
郑法不再回答，目光在谢晴雪和青萍剑之间转来转去。
难道是感受到了天河尊者的气息？
或者说，玄微界所谓的重生是什么？郑法不动声色地听沐青颜讲完，忽然问道：“你那前世的记忆中，有我么？”
但……天河派呢？“天河派……”沐青颜声音有些低，“亡了。”
“上人？”
随着他的话，那纯黑的旗帜上，渐渐有了成千上万的血色图案，图案中，豺狼虎豹等凡俗动物也有，大鹏玄武等传说中的灵兽，更是栩栩如生。
“我……想拜掌门你为师！”
现在更大的问题是——修士无法背叛自己的法统，这铁则让他心中忌惮。
虽是心中嘀咕，但他也不由期待地看着郑法，明德首座说的，也是他渴望的——
这猜想倒是引得人人点头，郑法反而听得有些疑惑——好像在明德首座看来，大自在魔祖如今不那么强？
这话，听着郑法有些恍然，你就是欺负人大自在魔教没人呗！他心中却又添疑惑，到了如今，道果到底是什么，他实在迷糊。
郑法瞅了明德首座一眼，你这首座……好像也不大强的样子。
“啊？”
“东洲，以太上道道国和昊日山圣地为尊，还有几大魔土。”
郑法直截了当地问沐青颜道。
她听郑法又问道：“你的记忆中，日后的玄微界是什么样的？”
郑法看着明德首座的背影，朝一旁担心的燕无双轻轻笑了笑，似乎早有预料。
这发展很符合常理。
“还有，我只能说，我不排斥你成为我的弟子。”
“那你为何此时要说？”
“弟子上辈子最多不过元婴，化神都难，更遑论对抗魔祖。”
若是重生之说为真，那这人上辈子没什么师承，都能混到元婴，资质心性悟性都算是上佳。
“消亡的那一脉，是不是天河尊者三弟子所创？”
郑法看着谢晴雪走进九山界，心中轻轻一叹，有些事，谢晴雪不敢说，他也不适合说。
沐青颜反而有些安心的模样，一开始郑法说要考试，她还觉得匪夷所思，但后来她又想明白了——这说明掌门并未因为她的秘密，对她太过另眼相看。
“你毕竟是元婴转世，又有一世经验，满脑子的秘法……”郑法见她不说话，干脆慢悠悠地说道，“不会，连考试都考不过其他弟子吧？”
这熟悉的气息，让幽冥仙竟有些感动——大自在天中，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似乎都多怒好色，惯于争斗，整日沉溺于欲望中，身上的兽性有时大于人性。
妖皇？
一个残缺的竹子出去，钓回来一个绝世天才和一个完整的竹子，谁敢说他不会做生意？
现在幽冥仙自然也明白，这便是大自在魔祖道果的影响。
如果说以前他还只是看重郑法的天赋。
倒有些可信度。
他倒不是怀疑沐青颜，此女若是有阴谋，说其他的理由恐怕更好点，这说法太过惊人，若是遇上了旁人，恐怕还会被搜魂。
谢晴雪此刻却全无异常，她收起青萍剑，好奇地看着清静竹，眼神也是如成空上人一样费解。
她步伐极慢，走一步停两步的，似有些踟蹰，当看到郑法正站在门口看她时，她才像是打消了心中的犹豫，快步走到郑法前身。
结果……
其中隐秘，他如今也看不清楚。
幽冥仙听着心中越发疑惑，大自在魔祖显然不会向他解释，而是轻声道：“阿鼻！”
“我如今修为还低，诸事繁忙，想要收徒，起码得在元婴之后。”
沐青颜说出了心中最大的隐秘，此时反而显得轻松了许多，她低声道：“弟子不敢欺瞒，那天河秘境，便是我前世听说的……”
“重生？”
成空上人望着他的背影，对郑法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通明上人想了会，开口道：“此物倒也并不忌讳，我去问问成空上人。”
沐青颜直接解释了起来：“上一世弟子虽然有些机缘，但流离失所，从未遇见过九山界这样的宗门……”
沐青颜一听这话，倒是真被刺激了，小碎牙一咬，大声道：“绝不会！”
唯有在一次次战斗中，表现出越来越强的实力，才能让沐青颜袒露秘密，以期抱上郑法的大腿。
这仙剑与魔祖气息相连，像是魔祖的本命灵宝，这样一来，七大圣如何能夺取大自在天？
郑法脸色也是稍有郁闷，出手是不得不出手的，但清静竹越强，雷音寺肯定就越在意。
比如九山宗之前的两脉弟子，就都是元婴真人的弟子和弟子的狗腿。
这话，倒是比之前显得真心多了。
这话，让幽冥仙愣住了，他看着魔祖，终于明白为何魔祖为何如此快就抽身而退。
明德首座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缓步走出了九山界。
这两枚玉筒，想来是报恩了。
明德首座等人看着他，见他只是沉默，不说话，自然就明白了。
这听起来，很有些奇怪，逻辑上来说，没有自己，九山宗碰上大自在魔教出世，恐怕真得灭门。
如今大自在魔祖出世，搅动风云，道果不死之说更是让郑法颇为忌惮——这世间到底有多少道果者？要知道，玄微界可是有极为悠久的历史……
成空上人张了张嘴巴，首座你不是向来看不上玄微界修士么？
此刻，幽冥仙才意识到了七大圣的天真！他从未见过这大自在天的洞天之宝，现在想来，就是这阿鼻剑。
他握住旗杆，将其投入那漩涡之中，口中还轻声道：
郑法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有点不对，看向明德首座。
黑旗缓缓落入大自在魔祖手中，幽冥仙能感觉到，此时的大自在魔祖，比之前强了不止数倍！“圣祖，这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万妖幡。”
大自在魔祖的目光从阿鼻剑转到万妖幡上，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满意。
“妖皇道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