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阿夜,你也看见了,他们对我很不友善!”
池临静睁眼抬眸,眼底笑意浮动,他反问道:“对你友善有什么好处吗?你不如带些真金白银开路。即便大梁御林军最为严明,但也不妨碍他们拿好处办这种没什么影响的事。是人,就都有家人。是男人,就都有家人要养活。你多送一些,没准儿他们就放你进去了。”
“池夜!”聂人犀惊呼一句,“好主意!”不过话落地,他很快皱起眉头,“不对,你可真是只爱算计的狐狸,但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省得我们再跑一趟了。”
“早说?若不让你亲自见识一下御林军的厉害,怎能让你心甘情愿自掏腰包?”
聂人犀摸了摸下巴,在心中觉得他此话很是中肯,然口中却回:“好好好,你都不心疼听闲楼的银钱,叫我拱手送人,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反正是为了你的裁缝,也不是为我的。”
“你喜欢?”池临静浅笑一声,“呵,你若真喜欢,倒是可以同我争上一争。只要你受得住她那通身的武艺随时取你性命、受得住她整日冷嘲热讽嘴里吐不出好话、受得住她那遍地的心思来回转动坑你金银的话,其实你大可与我争一争,我不骂你,也不胁迫你。”
“哈哈哈哈哈。”聂人犀皮笑肉不笑,“你是夸她还是骂她呢?她如果在这,你断然躲不开她那一手金针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吗?”池临静依旧浅笑,“我看她比你自知多了。人家知道自己爱冷嘲热讽所以一般话很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所以很讨厌打架,知道自己心思重,所以才爱坑傻子……”青袍公子说到这,慵懒后靠眯眼,像是替殷罗解释一般道:“其实,爱坑傻子也不怪她是不是?毕竟有的人就是傻到连以身相许是形容什么的都不知道。被卖了,他人也得说一句是傻子心甘情愿自己要求的。啧啧,没办法的事咯。”
聂人犀起初还想应和池临静这话,可听到这,他算是听明白了!
只要青袍一眯眼,露出那运筹帷幄的神情,绝对就没好事!光说他跟殷罗能凑成一对呢?他们俩谁也别说谁,嘴巴一个比一个阴损,脑子一个比一个转得快,话里话外都是冲着像他聂人犀这样的实诚人来的!简直可恨!
没词儿了的聂人犀一声长啸:“都说了我喜欢徐大美人!谁要跟你争那个讨厌的裁缝?自从认识她之后,我是天天破财日日破财无时无刻不在破财,明日还得为了见她给守门的兵送银钱,我亏死了都!你要再说风凉话,那明日我就直接不来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本少主,你堂堂南夏摄政王,能不能拉下面子给守门的兵送银子求进大梁地字牢房!”
“好啊。”池临静桃美目中泛起名为算计的涟漪,他丝毫不受聂人犀话里威胁,只说:“我昨夜才细细看过此次举办大梁月圆国宴听闲楼费的账目,本打算在你爹面前瞒下几笔,告诉他聂少主勤俭持家,不光没亏还守了底……这般看来,好像也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你?!”聂人犀深吸一口气,挂上他作为听闲楼少主的招牌笑容,“哎呀,你看看你,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怎么兄弟间开了玩笑你都当真?我聂家世代为池氏皇族马前卒,怎么能让您露这个面呢?明日你不让我来,我就算跟着马车跑,我也得跑来啊!”他甚至冲着池临静抛了个媚眼,“再说,裁缝乃是我南夏名副其实的未来摄政王妃,听闲楼的银子不给她给谁呢?不就是进个地字牢房吗?包在本少主身上了!”
池临静微笑,抬手搭上聂人犀的肩头,真诚道:“有人犀兄,我心甚安。”
聂人犀伸手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依旧皮笑肉不笑:“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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