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实在无颜见你……我,我……”平儿说着又想往下跪。
陈容赶紧拦了她,“你的事情我都听雨竹说了,你且说说如今你的打算吧。”
陈容总要问问她自己心中的想法才行,她不能越俎代庖替她作决定。
“奴婢哪里还能有颜面苟活世上,如今能见姑娘一面,已是满足了,盼着姑娘今后能事事顺遂,奴婢,奴婢也能……”
陈容皱了皱眉头,“快别说这些虚话了,你这时候还不肯说实话,那也不必再留下,赶紧回去吧。”
平儿一愣,默了半天,重新跪下,万般艰难地开口道:“还求姑娘看在奴婢伺候了几年的份上,为奴婢指一条活路。”
陈容也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罢了,你也跟了我许久。我也不忍心看你如此。我只问,这孩子你要是不要?”
这件事平儿早就想过了,点了点头。
平儿对男人是早就死了心,也没指望着再嫁人,如今能有个孩子,若是个儿子,今后也就有靠了,是个女儿也没所谓,总是有个念想。
“那好。你回去同你娘商量商量,去外地住些时日,然后只报个新婚丧夫,回娘家来投靠。守三年丧事自然的,这期间我再替你安排,总要叫你和孩子有日子过。”陈容说道。
平儿当即就感激地点了点头。
“待会儿,去钟嬷嬷那里拿二十两银子,既然打算生下来,总要提前安排,好好补补身子。”
“是。”平儿应了,却墨迹着不肯走。
陈容自然知道她是为何,却不肯先开口,这女人的事情说不准,你这会儿帮她对付了那负心人,可毕竟是她孩子的爹,万一以后又好上了,可不就要怪自己。
没成想这平儿倒是个心气儿高的,还是忍不下那口气,道:“奴婢还有一事求小姐。奴婢也知道不该开口,只是奴婢这心,实在难受,还求小姐可怜可怜奴婢。”
陈容挑挑眉,心下高兴平儿能说出来,否则一个软团子,自己站不起来,帮了也没什么意思。
再说,总有些男人过于自大自负自作多情,太把他自个儿当回事。潜意识中以为女子都是没主意的人,任谁他们抛弃,吃暗瘪子亏,不敢反抗回去。
“章礼任那个负心汉,诱我欺我,最后弃我,奴婢实在不甘,若姑娘肯帮奴婢,奴婢下半辈子做牛做马地报答姑娘。”平儿咬着牙齿说了出来。
啧,看不出来平儿还是个真性情的人,眼里不揉沙子。
陈容见她眼里只有恨意,不见丝毫留恋,便道:“你是要当下就出了这口气,还是徐徐图之?”
平儿想了想,道:“奴婢想当下就出了这口气,也省得今后再为这样的畜生费心。”
“好。”
当断则断,丝毫不拖泥带水,哪能一辈子就为着报复一个男人而过?
看平儿选了这个,陈容才肯帮她。
陈容召唤了平儿上前,在她耳边吩咐了一番。
平儿听了,有些迟疑,“可他若是报官……”
“无妨,你自去,到了那日通知雨竹一声,我自有安排。他做贼心虚,也不敢的。你只需显出他是玉瓶,你是瓦片的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