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认为的。”裴昭雪便知道沉鸢会给出这么一个结果。
也因此更加后悔,他没有早日注意到和她之间起的龃龉,以至于让如此优秀且合乎他心意的至宝溜走。
“公孙家不是皇室中人便是和皇室沾点亲带点故的,如今的确不好直接将一切捅到明面上来,不过我既然会中这个毒,便说明幕后之人对你的针对不会仅限于这个方式,你近来可以留意一下,频繁针对你的人都有谁。”
沉鸢将看完的书信收好,推回到裴昭雪身前。
此时也摸不准到底会是谁在后面当那个幕后使者。
晏朝史册上并未记载地太过详细,只是说裴昭雪在宰辅一位上经历了许多阳谋阴谋,才最终完全得了皇帝信任。
但至于他在位多久,后续有什么结局,史册上都未标明。
裴昭雪也是这么想的,也知这事暂时急不了一时,便不再提这事,转而说起即将回往的汀州老宅。
“方慧雯派人把守着玉佩的宅子我已经派人控制了起来,只需在今日将她人骗到那里便可,在那之前,还劳烦你和我做一场戏,一场.”
青年顿了顿,眼神黯淡不少:“一场你我还未和离的戏。”
沉鸢没什么意见,听完裴昭雪接下来所说的计划,再去看他时,只觉佩服。
若她不曾知晓裴方氏曾经对裴昭雪亲母做过的那些事,去看他先前在裴方氏面前伪装的孝顺和关切,不会觉得有什么,顶多只感觉他这人把守礼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如今才方明白他的隐忍有多深,多可怕。
对待杀母仇人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且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之前的她。
感叹罢,她告诉他:“这事了结之后,你应当便能完成一大执念了,接下来的日子也能轻松不少,日后你不必再将心思放在我身上,若有心悦你,且你也不排斥的女子,便再试试吧。”
他这人向来挑剔,就连曾经的她也经历千苦万难才令他松口,允许让她踏进他封闭的世界一角。
若之后遇见旁的女子还是如此,那他恐怕要落得孤独终身的地步。
裴昭雪没回她,就这么下了马车,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将她说的话听进去。
沉鸢也不在乎,横竖他听与不听,最终的结果都是他来承受,她已经仁至义尽。
枝落进来时正好听见沉鸢对裴昭雪说的这句话。
落座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出她有话要说,沉鸢让枝落直说便是。
枝落看着淡定品茶,还有心情掀开车窗帘赏外面好春光的少女,试探问她:“小姐,您日后若是看见姑爷.不对,现在该唤他裴宰辅了,您若是看见他和旁的女子作态亲密地站在一起,心中还会觉得难受吗?”
“会啊。”
沉鸢回的很快,答案也很令枝落诧异。
她还以为,按照沉鸢这么果决与裴昭雪和离的态度,会给出一个否定答案的。
沉鸢咽下口中甘甜茶水,视线落在茶杯上的狸奴图案上,替枝落解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