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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让步

第一百零八章 让步

日照轩窗, 乌柩洒金。

常佑在后殿外,看见门窗紧闭,直觉有些不对。他伸手敲了敲, 里面没人应。

忽然间,常佑想起了一件事, 连忙推开门, 径直地走向床榻,把被窝里的人翻出来。探完鼻息, 常佑才松了口气。

白桃被这莫名的动静弄醒, 蹙着眉探出脑袋一看, 竟然是常佑。

“小姐啊, 窗子不能关!”常佑语重心长道, “屋子里烧着炭, 若是关窗会中毒。”

白桃沉默。她只是很不耐烦每次晚上都看见那个人,所以待他一走,就把门窗都给关上了。

因为开了窗,屋子里一下子变冷了很多。眼见白桃往锦被里缩,常佑便将窗子关了一些:“小姐, 您要起吗?尚服局送冬衣的人来了。”

白桃疑道:“之前不是送过冬衣?”

常佑垂下头道:“之前送的是内监的衣裳, 今日送的是宫中宫女的衣裳。”

白桃呆愣片刻, 忽然明白。

眼睫之前,她的手臂上,还覆盖着一只男人的手臂。

少女伸手将几盘素菜放在眼前,坐下以后拿起筷子,又望着满桌的菜品出神。

常佑只得无奈地让人将菜全都收走。

“您醒了?”常佑在门外歇着,一看见她就赶忙起身,“您先看看合身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再请人去裁。这些衣裳是女官里最高位份的样式,宫里没有其他女官,小姐可以随便穿。”

白桃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下次不要弄了。”

白桃被这句话惊了一下,撩起眼皮望向他,待看清了来人,又闭上眼睛:“不了。”

少女神色平静,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预先开口:“不会冷。”

在他走之后,白桃又睡了一觉。睡醒之后依旧是有点郁闷, 便穿上宫衣,往外走去。一出来就看见罗汉床上堆叠好的几套冬衣。

傍晚时分,常佑去添炭火,便见少女远远地从罗汉床跳下,走过来:“帮我把炭盆挪出去吧。”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开动午饭。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青年眼皮一跳,往后退了退,在后殿附近转了一圈,恍然明白。

这样下去可不行。常佑连忙劝道:“您再吃一些吧。”

等她再次搁筷,常佑才发现,即便是素菜她也没怎么吃。

一整日都是如此,不禁让人担心不已。

锦被里裹着的少女辗转反侧,意识清醒。挪去炭盆以后,殿内很快就冷下来,白桃只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等到困意上来,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之前在府中,她还用桌椅抵着门来防他,眼下不过是旧事重演。

少女心底一惊,正想挣脱他,哪知道手臂很快将她拦腰一紧,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回来的时候,常佑看见小姑娘靠坐在罗汉床边,神色恹恹,心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床榻上的少女缩成一团,呼吸轻浅。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桃迷迷糊糊地感觉周围热起来了,她原本没在意,只是想要翻身时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才突然惊醒过来。

沈宴清回身将柜门关上,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让她们把衣裳放在进来吧。”白桃钻进被子里, 恹恹道,“我不想起。”

东宫里几乎没几个宫女,所以白桃不知道宫女的冬衣如何,一见着这些彩缎细绒的衣裳,倒是十分惊讶。而太监的冬衣统一一身海蓝长袍,怕冷都在里边添厚的。

她若是这样生病了,他们做奴才的也得挨罚。

昨日, 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殿下从宫外带了一个宫女回来,她的身份也就不必再藏。

殿内。

她把门窗全封死了。

常佑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常佑福了福身, 识趣地退出殿外。

夜色浓重,沈宴清穿过干冷幽暗的长廊,抵达后殿。伸手推门,门不动。

没想到东宫里的密道第一次用是在这样的情景。

“躲我?”沈宴清声音低哑,语气带着低笑。

白桃蹙起眉来,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常佑不明所以,木讷地望着她。

常佑僵笑了一下,赶忙又道:“午膳已经弄好了,就等小姐。”

白桃摇头,语气很执着:“我不吃了,你看看宫里还有人没吃东西的吗,帮我分担一下。”

沈宴清勾起唇角,心下冷笑。

不论是送冬衣,还是厨房做的这么多菜,都能感觉到某个人极力的讨好和补偿。

白桃洗漱完回来,就看见桌上已经放满了各式的菜肴,连鱼豆腐、咸水鸭、醋搂黄芽菜……只是一顿便有十八样菜,以荤为多。

白桃默然地松开手,过了一会儿才道:“放着吧。”

殿中一片安静,微弱的烛光跳动一瞬,里殿的一只柜门突然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八尺高的男人。

身后的人并不回答,很快,她就感觉到颈侧有溼潤的吻落下,白桃当即挣动起来,原本的吮xi即刻变成了轻咬。

沈宴清按住她的手臂,唇瓣在她脆弱的脖颈上逡巡,像是猛兽面对猎物在思考从何处下口。

“昨日你也这样咬过我。”

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上,又热又痒,白桃一动,溼潤的唇很快落下来。

颈侧传来细微的疼痛,少女惊叫一声。他来真的!

白桃赶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想要转过头去斥责他。然而,身旁的男人单手将她的腰按住,让她难以动弹。

“就寝。”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身体也牢牢地将她控制。

真的很讨厌!她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弄醒,跟他睡在一起还要被压着,真的很不舒服。

白桃郁闷不已,身后的人倒是很快平静下来,像是睡着了。少女在昏暗的烛光里撑了一阵子,眼皮支撑不住,终于闭上眼睛。

遂州山峦平缓,绿植丰茂,原本常年没有什么人走动的山脉,靠着一个商队打通了各山之间的通道。

十二岁的少女坐在矮马上,慢慢悠悠地走上山坡,好奇的目光四处乱转。

“桃桃,我们还在赶路,不能下去玩。”

前面传来白樟的提醒,少女嘟囔一声,不太服气:“凭什么二哥可以去浥州玩,我不能去?”

“小丫头,你跟二哥比。”前面骑马的少年将狗尾草衔在嘴巴里,十分吊儿郎当,“你二哥能只身从浥州走回遂州,你能吗?”

话还没完,少年手上一把草就被人薅走,白樟没收了他用来显摆工具,责问:“哪弄来的?”

少年挠着头干笑道:“给、给妹妹玩。”

白家两兄弟,老大白樟少年老成,老二却是个不着边际的莽夫。他说话做事没个正形,十四岁跟着商队去浥州淘珍珠,一出去半年没音信,白家差点准备白事。

他带着白家人把生意做到浥州,但只要白桥出门,大家总是一颗心悬着。

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白家宅院外,有人把宽大的木门拍得砰砰响,焦急地道:“白娄啊——你家老二出事了!”

白家人纷纷涌出门外,围着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山上有条山沟,他跌下去啦!”

众人哗然。

烈日落山,明月高悬。无数的呼喊在山间回荡:“白桥——”

白桃跟着众人上山去找,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她想找到哥哥在哪里,可是脚下犹如千金重。

身边的人都往林子里去了,她还在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

眼前的视线昏暗又模糊,她感觉自己穿过了树林,走到了一处山坡。山坡对面有一架小瀑布,水流湍急,顺势而下。

水下隐约着躺着一个人影,面朝下躺着。

明明看不见脸,白桃莫名知道那个人就是白桥。

她的哥哥孤身一人躺在冰凉的碎石上,不断下落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

那该多冷啊!

白桃想要向他走去,却发现她怎样都动不了,手脚被周围的被藤蔓束缚,让人动弹不得。

少女更加着急了,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终于有人同样发现了那边的异状,纷纷向那个躺着的人跑去,七手八脚地将那个人翻过来。

“他死了!白二少爷死了——”

巨大的悲痛感袭来,白桃立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睁眼,面前还是那张雕架子床,光线从窗牖透进来,不如平日里明亮。

身后的人已经离开了。白桃起身去查看门窗,只见锁好的窗子完好无损,用来抵门的案几也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知道他怎么回来的。

可笑啊。如今她哥哥在外尸骨未寒,她却被困在这个地方,想把消息往家里递一声都不成。

白桃挪开案几,推开门径直地走到殿外。

常佑一见她醒来,那是那副温和中带着讨好的神情:“小姐醒了,奴才伺候小姐梳洗。”

白桃转头问道:“他去哪儿了?”

她喊殿下的时候连一句敬称都没有。常佑心底一惊,连忙道:“殿下一早便出去了。”

“这个时候,早朝也该散了。”

常佑哪里能知道太子去了哪里,只能福下`身致歉。

少女径直地走向侍卫,神色冷淡。

对于这些负责看守她的侍卫,她一向不喜欢,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她再怎样,也只是个小姑娘,掀不起什么风浪。

突然间,只听“铮”一声,侍卫眼皮一跳,就见少女双手握着刀,急急后退,小太监在一旁高声叫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对一般的姑娘而言,这样的刀可以说十分沉重。然而白桃却不是京城里娇弱的小姐,她双手握着刀柄迅速将刀抽出,借着力道连连后退,将这把刀直插在地上。

“你们别过来。”

少女半跪在地上,紧握着刀柄,冰冷的刀面映照出一张冷淡的容颜:“你们若是过来,我就撞死在这把刀下。”

侍卫心底咯噔一声,这可是他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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