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强撑着扬起了一抹笑,但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易真大人说笑了,妾身怎会悔呢?”
“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就连您的妹妹不也和妾身一样吗?”
“现下妾身不受冻不挨饿,还有人在身边伺候,已经很好了,这些都是陛下给妾身的,有什么可悔的。”
陆矜欢话刚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太对,易真他是个愣头青,跟个孩子一般,兴许她说这些他都没听懂呢。
便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然而易真不仅听明白了,甚至把陆矜欢方才的那些话,还有之前的事情,联系起来,就更加心疼她的艰难不易。
他的心像是被人紧紧地拽住,在左右拉扯,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易真看着她脆弱的脸庞,即将脱口而出的安慰,瞬间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只是皇帝安排在她身边,护卫她的人。
怎么可以对她心生肖想。
“外面风雪大,夫人早些回屋里,别冻着了,”
陆矜欢却不想就这样离开,她还是要确认一番,皇帝是不是真的因为,头一遭做父皇,所以喜不自胜,将她忘在了脑后。
那以后她在皇帝的心里的位置,岂不是更加下落了吗?
她赶紧又跑到易真跟前,堵住他的去路,“易真大人方不方便,为妾身给陛下捎些话。”
易真看着陆矜欢握了握拳,如今的自己竟然无法回拒她的请求。
“你想要和陛下说什么话?”
陆矜欢却笑着直言,“那就请易真大人告诉陛下,就说妾身方知此等喜事,只是如今妾身在宅中不便,按理还是应当为皇后娘娘备下礼恭贺才对。”
“想请陛下来皇宅一趟,妾身和他商量一下,这礼该如何送,送什么。”
易真没觉得哪里不对,便直接应下了。
待他收拾好东西,进了宫。
心里其实有一股憋闷在的,因为陆矜欢现在这难堪的情形。
他想为她说些话,可是快要到金銮殿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可以为陆矜欢说话。
易真觉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不如去找张公公问问看,把陆矜欢知道皇后有了身子的事告诉他。
张公公这会儿在茶水房里替皇帝烹茶,听到易真的话,瞬间震惊得眼睛都大了几分。
“易大人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一事?”
易真不自在地咳了咳,“是淑妃娘娘所说的。”
张公公捂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易大人,可把奴才吓坏了,还以为陛下吩咐的事情,奴才没办好,竟然泄露了皇后有了身孕一事。”
易真听了张公公这话,不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