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没有想到自己各种担忧,到头来,傅怀瑾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那她方才想好的说辞,就用不上了。
多半也是萧奕祈亲自和傅怀瑾吩咐过吧,不愧是天下之主,有什么事交代一句就好了。
不像她,从前要让傅怀瑾做个什么事,还要处处衡量,绞尽脑汁,让他答应。
既然如此,她还是客套说几句道谢的话,再稳固一下两人之间的合作。
谁知傅怀瑾放下了茶杯,看着她,唇角若有若无带着一丝苦涩,“既然你如今在陛下跟前顺风顺水,那就好好把握机会,矜欢,祝你成功。”
陆矜欢不解,这样阴阳怪气的,还真是不想看她好了,从前她落魄之时,傅怀瑾多得意多高兴。
这人真是恶毒,向来没盼着她好过。
不过现在她和他的交集,主要还是一些迫不得已的合作,大家各取所需。
她就在这任由傅怀瑾挖苦她便行了。
然而傅怀瑾却没有继续说,而是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有挣扎和痛苦。
他声音压得很低很沉,说出来却有些淡,“矜欢,我们夫妻好几年了,你难道就没有半点留念对……傅家,对傅怀瑾的夫人位置?”
陆矜欢蓦然瞪大了眸子,她奇怪地看着傅怀瑾,一副受了情伤,饱受相思之苦的模样,仿佛她就是个负心汉般。
可真是搞笑,原先教坊司姐妹的那些话,还真不是白说的。
男人惯会装模作样,他们从不会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对女人表露出所谓的情深似海。
现在她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他和从前一般,故技重施,想要用感情来捆绑她。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似的。
陆矜欢垂了垂眸子,用手帕压了压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颤抖道:“这些话如今怎么都晚了,夫君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她照着傅怀瑾方才的样子,一模一样地演了一遍,“其实妾身又不是完全忘记了过去。”
“尤其是在京城,见到您的时候,妾身身陷囹圄,被歹人买回家中,本以为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还好夫君出现了,不然妾身都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陆矜欢回忆起过去的那些事,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她其实没有在教坊司长久地待下去,因为过了一段时间,父亲的一个死对头,就对她下了手,他从前就不满父亲是太医院的院使,处处被打压。
父亲被处斩,他便跳出来,买了她想要折磨她。
那时候教坊司的有个姐妹,见她可怜,平时多有照顾她。
便给了出了个主意,把那人吓了一通,以为自己的父亲阴魂不散还缠着他。
他也相信了,而后就只把她养在外面,并未带回家欺辱。
想来是等寻个法子,解决父亲纠缠他之事,再来处置她。
好在那个时候傅怀瑾和傅老爷,在这个时候,出手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