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还请大娘子放过微月吧!”
姜挽禾麻了,这又是演哪一出?
“微月,你跪她做什么?快起来!”宫贺安也被惊住了,伸手去拉沈微月。
沈微月侧身躲开,不顾旁人来拉,执意跪在地上。
在旁人看来,这沈微月虽不禁足,见侯爷的面不比姜挽禾少,虽身世不好,但侯爷从未嫌弃她是流民而亏待,她拥有侯爷的爱,与侯爷育有一女,还有什么不满意?
跪在姜挽禾面前,她又想做什么?
沈微月边哭边吼,“大娘子,您就不能高抬贵手,放奴婢一条生路吗!”
她的泣声将内堂的人都引了出来。
包括做客还未走的吴家双女。
“笑话!”
“我何时逼你死路?”姜挽禾岿然不动,袖下捏住撑手的却缓缓收紧,“你说?”
沈微月匍匐在地,哭的撕心裂肺,“我与贺安哥哥两小无猜,人人望而称羡,是您!是您横插一脚,我本该是贺安哥哥的妻,却要为你让路!”
“沈微月!”宫贺安慌了,以前的事何必再提!
“奴婢家族病骨支离,如今只有贺安哥哥与小宝,只要能陪在他们身边,就算是端茶倒水,洗衣做羹,都绝无二话。”
“沈微月,不要再说了!”在众人面前失面是宫贺安大忌,他动怒。
沈微月接着说,“奴婢做不了妻,不怨任何人,只想留在贺安哥哥身边,可大娘子,为什么不给我一条活路!”
“宫馨月是我逃出巴恕,与贺安哥哥在湘南郡所怀,我与他一路颠沛,经历磨难,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您为什么就不能让让,让我能与他有个好的结果!”
这一番话,若是在她人眼中,定会让姜挽禾快点滚开,别挡着这一对有情人。
而在姜挽禾眼里,就是一套古早的狗血小话本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不顾旁人交头接耳。
“人人称羡,横刀夺爱?八岁之前我在清溪郡,是谁唤我晚晚要与我定情,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推开沈微月碰到她裙襟的手,接着说,“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这天下哪个女子不能做?”
姜挽禾冷凝的视线扫过宫贺安那张通红的脸,落在沈微月身上。
她眉心紧蹙,拔高音量,“巴恕遥远,枷锁缠身,你一介女子,如何逃出的?”
三个问题杀人诛心!
姜挽禾的声音在头顶上幽幽响起,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突然就听不到声音,耳边只剩嗡嗡的声音,她的两条腿不自觉在颤抖,恐惧几乎要让她晕倒。
“我,我”沈微月说不出话。
她与她爹在巴恕犹如地狱中乞生,那也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宫贺安放下女儿,将沈微月提起护在身后,高声护犊子道,“是我救她出来的!”
姜挽禾笑了几声,尽量让自己疯一些,“好一对郎情妾意,夫君待你这般好,你可要好好珍惜,好好跟他端茶倒水,千万别让他再找别人一起洗衣做饭?”
沈微月是嫡小姐,嫡小姐在哪都有一股傲气劲儿,认定的男人在外能飞,看中的东西如何都不放手。
“他爱我,定不会再找旁人!”这是沈微月第一次鼓足勇气顶撞姜挽禾,替宫贺安在外立下誓言。
姜挽禾放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可以听到的嗓音怼她一句,“将男人放在你的尊严之上,下场可不会好啊”
“银心,我们走!”
姜挽禾将沈微月给她的话原封不动送回去,走前望了一眼扶着柱子翻青眼的傅氏。
该做的她都做了,余下的,就看沈微月在宫贺安心底到底值几份分量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