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高岭之,寡情淡漠,实际却更甚,做事情手段决然,为达目的能够摒弃所有柔软善意。
可是此时此刻,他和寻常的男人别无二致。
他说我的檀檀。
只是这四个字,就没有了胜算。
江檀不用算计周应淮,只要江檀想,周应淮会自投罗网。
黎宴南一时间失语,他深吸一口气,肺腑间凉意更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已经想好了,你要娶江檀,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你可以走了。”
“当年的事情,你没有别的想要补充无妨,我还有第二件。”
黎宴南皱眉,“你说。”
周应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就在黎宴南耐心告罄之际,他看见周应淮缓缓站了起来。男人眉目深沉,表情是说不出的平静。
“你这是干什么?”
“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周应淮说完,突然朝着黎宴南微微颔首。
这样的姿态,黎宴南从未见过。
“如果周家内乱,我护不住江檀,你可以带她走吗?”周应淮说完,抬眸,直视着黎宴南。
“你觉得周家会因为江檀”黎宴南没有再说下去,他内心无比的震惊,“你今天是来求我的?”
“如果你想将这件事认为是求,也可以。”周应淮语调平淡,“我并不知道我父亲和江檀之间,最后会怎么收尾,倘若事情真的失去了控制,我希望你能带着江檀离开。”
黎宴南看着周应淮,良久良久,一言不发。
他好像低估了周应淮对江檀的感情。
亦或者说,很多人都低估了。
于是在触及真心的这一刻,才会如此震撼。
黎宴南突然就释怀了江檀选择周应淮,重蹈覆辙这件事。
这世上不会有人如周应淮这般,明明知道她是举刀而来,却还想替她擦掉刀上的指纹。
周应淮不仅想做江檀的共犯,也准备好了做她的替罪羔羊。
“我答应你。”
黎宴南声音嘶哑,充满了自嘲。
一直到周应淮离开,黎宴南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看着华灯弥散,看着万家灯火,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涌上心头。
黎宴南表情沉郁,直到助理走进来,被室内的香烟气味呛的咳嗽。
“黎总,你没事吧?”
“没事,”黎宴南摁灭了手中的烟头,“我该休息了。”
助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竟不知道那位周总是说了什么,竟然让黎宴南选择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