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仪颔首,躺到了床塌上,孟春给她盖好被子后道,“小姐,我就在外间候着,有什么事儿您唤我。”
孟春就这么一直在凳子上坐到了后半夜,却是一直睁着眼睛,半点不敢松懈,直到仲夏来替她,她才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
陛下下了早朝,进御书房的时候是瞧都没瞧跪在门口的面容憔悴的宋砚行一眼。
批完小半摞奏折,他才抬起头来,皱眉问道,“太子跪了多久了?”
孙公公道,“回禀陛下,今日是第三日了。”
陛下冷笑一声,瞧着高深莫测,“他倒是个有骨气的。”
孙公公瞧着陛下说话有所软化,连忙开口道,“陛下,这三日太子殿下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这嘴唇都裂了,瞧着都憔悴了,奴才瞧着这太子殿下身子都有些晃悠了。”
陛下冷哼一声,“朕瞧着他好的很!”
“哎呦,陛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大冷天的,寻常人在外边站一个时辰都站不住,莫说跪三天了。”
孙公公能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自然是因为会揣测圣意,但帝王心深似海,他不过也只是得了个皮毛罢了。
不过不论怎么说,太子都是陛下的儿子,该劝慰的时候,自然是要劝慰的,不然太子在外面跪出个好歹,得祸的便是他们。
陛下眯了眯眼,“太子和姜太傅外孙女的事如今在上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你可听说了?”
孙公公低垂下头,“老奴略知一二。”
陛下的眼睛如锐利的刀刃一般,“你怎么看?”
孙公公踌躇了一下,他此时不是很清楚陛下想得到什么答案,只好开口道,“这流言之事,自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三人成虎,老奴还真觉着不好说。”
闻言,陛下扫了他一眼,眼眸中带着凌厉,吓得孙公公直挺挺的便跪下了,“老奴有罪,求陛下恕罪。”
沉默半响,陛下嘴角微扬,“不过是随便聊聊,既然是朕问你的,你何罪之有啊?”
“谢陛下。”孙公公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当初因为先帝的一句,姜太傅弟子堪当国之大用,当时他便想去拜姜太傅为师,却被婉拒,他明白姜太傅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觉着他不堪重用罢了,可他却收了他一母同胞的亲弟为弟子!
也因此,他的好十弟被先帝高看了一眼,因为他年纪尚小,甚至时常待在身边,在太子被废以后,甚至想立他为太子。
若不是他技高一筹!如今便坐不到这龙椅上了,陛下心里其实恨极了姜云嵩,可他手里竟然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这么多年了,他看姜云嵩看的很清楚,既不是保皇派,又不是中立派,他是的心中是天下的百姓,所以无论是谁登上这个位置,他的选择永远是最适合百姓的那个。
他从不觉得自己比老十差到哪里,是姜云嵩没眼光!是先帝没眼光!
如今他还不是将这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朝堂之上谁不夸赞他是一位贤明的君主!
姜云嵩内心os:陛下好棒棒哦,朝堂上谁敢不恭维你,洗洗耳朵听点儿真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