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陛下脸色阴沉,孙公公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终于陛下挥了挥手,他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下。
宋砚行已经跪了有三日了,却仍旧坚定,孙公公不由的都有些倾佩,此人必成大器,他眼眸幽深,低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砰——”的一声响起,吓了正在深思的孙公公一大跳。
突然不远处的宋砚行昏倒在地,像一颗被风吹倒的树,只有紧贴着地面的手和微微颤抖的胸口证明他还有一口气。
眼瞅小七担忧的蹲下身子,孙公公心里明白,耽搁不得了,忙转身回到了大殿之中,“陛下,太子殿下昏倒了——”
陛下眉头微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回东宫,请太医。”说罢他又拿起奏折,好似丝毫不在意宋砚行的死活。
“是——”孙公公快步出去。
不愧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不多会便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瞧见张太医来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若是今日太子当真出了事儿,他是个脑袋都担当不起。
“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加之恶寒发热,头身疼痛风寒之重。”张太医眉头紧锁。
“可有大碍?”孙公公试探问道。
“我先为殿下袪风散寒,再温经通络,应当没什么大碍。”张太医是宋砚行的人,其实是没什么大碍,但他怕耽搁了宋砚行的事,故而话不敢说的太满。
“咱家先回去向陛下复命,便劳烦二位多照顾殿下一下了。”
“这是自然。”
待他走后,孙太医望着小七道,“拿着方子,快去太医院,回来后放在浴盆中,记得一定要烫水。”
说罢他便拿出银针,为宋砚行针灸。
只见他的眉头微皱,却并未清醒。
……
李妙仪这几日一直都在马车之中,疲惫不堪,今日倒是睡了个痛快,愣是睡到了日上三更才醒来。
待她清醒收拾妥帖后,景和敲门,道,“李小姐,我家公子在楼下等您一起用早膳。”
“这就来。”说罢李妙仪连忙下楼。
只见此时谢鸣沧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富的菜肴,定睛一看还都是她爱吃的,李妙仪不由的一愣,坐下后她便瞧见谢鸣沧眼下的青乌,一瞧便是昨日没歇息好。
“你这是怎的了?”李妙仪疑惑问道。
谢鸣沧压低声音,小声道,“昨日我瞧着此处有些不对劲,半夜出去瞧了瞧。”
“可有发现什么?”
“街道上倒没什么,可这复州知府,应当是有大问题。”
李妙仪不解的看着他。
“我想在这复州耽搁几日,瞧瞧这复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妙仪颔首,夹起一块包子放到碗中,“日后若是我还未醒,你便先用膳便好,不必等我。”
“出来的时候我娘叮嘱过我,让我好生照顾你,我怎能阳奉阴违?”谢鸣沧不满的看着他,“怎么你是想让我回去以后被我娘暴揍一顿?”
李妙仪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瞧你这话说的,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