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省得。”说罢,便进了屋。
宋砚行不由的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了床塌边。
李妙仪躺在床塌上,身披被,脸上未施粉黛,明眸紧闭,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微微勾起,长发散在枕上,如同一池黑色的清水,她缓缓呼吸着,如同小船在宁静的湖面上徐徐荡漾。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宋砚行的目光炽热而专注,定定的望着床塌上的李妙仪,还隐隐约约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月光下,她的面庞皎如秋月。
良久,他走上前去,无声笑了下,眼中满是宠溺,伸出手,替她拂去脸上的一丝碎发,低下头,唇畔轻轻的碰了碰她的红唇,带着无尽的温柔。
他的愿望很简单,便是能日日见到李妙仪,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
宋砚行在床塌边站了良久,月牙清凉而温柔,许久,宋砚行才转身离去,只留下屋内的一抹雪松香。
……
一个闪身,宋砚行便进了三皇子府,霎时间,屋内便有了声响,小七听见动静,一个闪身便进了屋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殿下。”
宋砚行脱下了斗篷,放到了一旁,问道,“你怎的这般着急?”
小七低垂下头,道,“方才瑞亲王醉酒了,走错了,来了您的院子,可我总觉着有些怪,方才还以为是瑞亲王身旁的那个侍卫进来了。”
宋砚行的手一顿,皱眉,“府内可还有什么事儿?”
小七道,“平阳侯醉酒误闯进了三皇子妃的卧房,不过被她身边的丫鬟拦住了,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儿。”
宋砚行眸光微闪,先是他离开了三皇子府,然后是瑞亲王醉酒误闯院落,最后是平阳侯误闯卧房,当真是有趣,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宋砚行颔首,道,“近日多注意注意瑞亲王的动向。”
“是,殿下。”
宋砚行这才从怀中掏出方才在破庙中天法方丈给他的信笺,越看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他闭了闭眼,颤抖着手把信笺递给了小七。
小七接过,低声道,“这怎么可能,怎会如此?”说罢,小七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砚行,问道,“殿下这信是从何而来?里面的内容可都是真实的?”
宋砚行垂头,长叹一口气,道,“这是天法方丈给孤的,只是里面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顿了顿,他道,“让无修回来,盯着柳丞相。”
“可是殿下,若是无修回来,那大皇子的安危又该如何?”
宋砚行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伸出手,小七立马上前一步,把信放到了他的手上,接过以后,宋砚行挥挥手,小七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宋砚行坐在烛光下,眼神深邃,他的身上越发冰冷,眼眸里是抹不开的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