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木质的阶梯,在黑衣人的推搡下,钱烂烂一步步地走上了小木屋。
这是个温暖的小木屋,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钱烂烂有些震惊。
她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火柴燃烧的声响。
怎么会这么好的待遇呢?
这还是不是被绑架了?钱烂烂心中不禁一把怀疑。
感觉,这是请她来做客的。
“嘿,嘿,大哥……”钱烂烂笑着鞠躬作揖,实际上,她也不确定面前是不是有人。
只是吧,能听得见一丝很沉重的呼吸声。
“呵……”
来了来了,声音。
钱烂烂寻着声音大方向,迅速调整了她作揖的朝向,“大哥,不知您有何贵干?”
“哈哈哈……”
阴冷的笑声,钱烂烂听得一个寒颤,这都什么人,只笑不说话,专门吓唬人的是吧?
“啊哈哈哈……”
钱烂烂也笑了,她笑的尖锐,笑的刺耳,笑的邪恶。
她眼睛捂着一张黑布,见不着人,不代表就要害怕了。
你吓我,我自然装腔!
这个空荡,暖气冒腾的小屋里,只有钱烂烂一个人阴冷的笑声回响。
对方莫不是被她给吓坏了?
钱烂烂心中不禁得意起来,贼人竟然还能被她吓到了,这可真是稀奇。
于是,她笑的更大声。
正当她得意时,一个火辣辣的大逼兜摔上了她的侧脸,钱烂烂大叫:“啊——”
这什么鬼,果然,强盗,匪徒是她一个弱女子吓不了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钱烂烂捂着被摔红的侧脸,凶狠问道。
“把黑布扯下。”一个声音响起,钱烂烂听着,就知道是那个头儿的声音。
黑暗的视线被光明剥夺,钱烂烂慢慢地睁开眼睛,面前,一具黑色长袍的男子背面她。
这是谁?
钱烂烂打量着那人的身高,应是有八尺之长的那样。他的辫子,已经拖到了两块小山上,看来这家伙年纪不小。
两只手,握着他的长辫,看似十分严肃啊这厮,感觉是个大人物。
可是钱烂烂想不起来她惹过什么大人物了,除了老十四、胤禛,大概没什么人吧?
她思索的这一会儿,那个家伙迅疾转过头,他两只核桃大的眼睛盯着钱烂烂的容貌。
“哼,”他哼声,似是很不屑。
看不起什么?
钱烂烂没觉得自己哪儿不妥啊!却被无缘无故的嫌弃到了、鄙视到了,她心中恼火。
“长得也不过如此。”那人说道,他瞧着钱烂烂脸上若有若无的红痕。
什么?
这厮看了那么久,竟然是在嘲笑她的容貌?
钱烂烂可很少照镜子,自己长啥样,可是忘了。
难道我变丑了?她心中疑惑一问,目光仔细朝这个屋子的四周扫射去,想搜罗出个镜子类的东西,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找茬。
结果,大令她失望,这屋子里,唯一一张小矮桌,桌面上一只燃烬的蜡烛,一个积灰的小碗,还有一个积灰的茶盏。
这都什么破地方。
钱烂烂回头看着那位,他身着紫色的长袍,衣上的图文是一些奇怪的远古生物。
有长爪子,有长翼,也有虎头……这些,钱烂烂倒是眼熟,她见过,老十四、胤禛,这两位爷可都穿过。
所以说,眼前这家伙,定然是出身皇族,甚至是皇子。
他哪位啊!
八爷吗?
不像!
钱烂烂见过八爷,在梦销楼。
这家伙,顶多就和八爷小像了点。这样子看来,钱烂烂就更加肯定了点,他应该是八爷的兄弟,是皇子,一定是皇子。
哪位呢?
她和哪位结过梁子?
钱烂烂真的不知道啊!
就直问了吧,也不丢人,“内个,大哥,您哪位啊?”
“你也配知道?”胤礽嚣气道。
“你是……皇子?”钱烂烂大着胆子问道。
胤礽瞪大了眼睛,心道,这家伙哪看出来的?
“你如何知道?”
“嘿嘿……看您器宇不凡,”钱烂烂吹捧道,“垂紫挂金,定是出身不凡。”
胤礽大笑:“哈哈哈哈……”
随即,他又止住了笑容,“如何断定我就是个皇子?”
“看靴看袍啊!”钱烂烂说。
胤礽瞧了瞧他身上的衣饰,再挪眼去打量钱烂烂。
他幽暗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打在钱烂烂身上,似是拿刀刮肉那样。
钱烂烂吓得一颤,这厮不会是个sp吧?那可真是个大可怕!
难道是……废——太——子?
瞧瞧,这脸上,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毛孔大的很,此人必定好酒好肉,所以才油光满面。
再看,他面上微蜡黄,应是气血有亏,不难想象这家伙的私生活多么的……混乱。
荒银无度的太子殿下!
是您吧?
“您是太子殿下?”钱烂烂斗胆问道,心里已经十分肯定了。
胤礽笑着称赞道:“呵呵,有眼光,有眼光。”
钱烂烂摸着脑门,笑道:“啊啊哈哈哈,是什么风把太子您给吹过来了?”
这种场面话,官场上,胤礽早就听腻了,但听着也舒服。
他直言问道:“你就是四哥的宠妾?”
这太子好像还挺好说话的,钱烂烂心想。但他这问题,钱烂烂只能这么回答了:“不,我不是。”
“你不是?”胤礽不相信地说。
“嗯。”钱烂烂说,“我只是认识四阿哥罢了。”
“撒谎!”胤礽大声说,“探子来报,你与四哥亲密无间!”
“啊!”钱烂烂惊叫道,“冤枉啊!诬陷啊!”
她解释道:“我不过是偶尔与他有些联系。”
“我管你编的什么鬼,”胤礽不屑道,“你给我做好诱饵就行了。”
诱饵?
什么情况?
“您这是什么意思?”钱烂烂问道。
胤礽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钱烂烂走去,步伐很大。
“啊——”
钱烂烂倒下地,她被踹的脸色发白,此时正捂着肚子白脸尖叫。
这太子是不是有病啊!钱烂烂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疼痛从她肚子上展开,她眼睛憋出了两滴泪。
“还真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胤礽捏起她的尖下巴,一滴泪流到他指尖,填满他食指的指甲盖。
接着,他似是嫌恶,将人甩出手。
“啊——”钱烂烂砸到凳子上,后背的骨头咯咯的响。
可恶!钱烂烂艰难地挪动身子,发出疼痛的叫声:“啊——”
动不了了动不了了,感觉移动,骨子就跟碎了一样的疼,钱烂烂皱着脸皮,全身僵硬地躺在那张小椅子上。
招他惹他了,下手那么狠!
“你——”钱烂烂说,“你究竟要干什么?”
“心情不好,”胤礽笑着说,“发泄一下。”
“我曹——尼马!”钱烂烂咬牙骂道,“你心情不好关我啥事?”
“谁叫你是四弟的人,”胤礽说,“我看着就不舒服。”
我曹,这都什么呀!
钱烂烂大冤种,好憋屈,怎么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要烧到她一个弱女子身上?
“我都说了,”钱烂烂道,“我不是啊,我不是他的人。”
“还说不是!”
“呀呀呀——”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钱烂烂彻底被他打蒙了。
椅子砰的一声,带着她摔地上,粉尘砸起,钱烂烂呛的咳咳咳。
要不是,她后背被踹伤了,哪里轮得着这家伙对她这般欺凌?
猛烈的打击下,钱烂烂蜷曲着身子以减少伤害。
真的是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