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胆挺大!
阿晁震撼的目光看着老十四,“您……我……咱们……”
“真的逃不出去了——”阿晁表情很颓丧,“十四爷,咱们还是投降吧!”
老十四的声音变得很低沉:“阿晁,做人不能轻言放弃?”
“对不起了十四爷,我先降了。”阿晁对老十四抱歉一说,接着他就举起手朝围着他们的人群走出去。
“阿晁,”老十四很气愤,他先是朝阿晁的背影大叫了一声,随后朝那些个给阿晁让路的侍卫踹去,并且他在嘴里大喊:“呀呀呀……”
富察西在假山上看的直点头拍掌,他没想到这家伙的爆发力这么惊人的,一下子干倒了一打人。
在新一波人朝老十四涌去时,富察西狂妄地问:“十四爷,降不降?”
“狗!”老十四骂起,又朝他面前涌过来的挥拳踢脚。
“上——”富察西已经放弃劝阻老十四了,他朝围着老十四的侍卫挥手。那群人看到指示后,像浪潮一样朝老十四重重地压过去。
阿晁身材揭揭巍巍,此时朝那片黑压压的人群看去也只看见中间一个光滑的脑盘在慢慢地隐没,从圆盘到点,最后被一个黑衣侍卫跳上去完全盖住。
老十四在里边可就惨了。他亲自承受着来自上穹的压迫。
那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家伙像堆小山一样盖住了他上方的天空,给他盖了一面黑色的天穹。
里边,就是一个闷热的蒸炉。上边的人像盖子一样死死地封住他的出口。
早知道,之前就和阿晁一起投降好啦,老十四现在很后悔。
他的后背被压垮,现在,他小心地扒拉一个家伙的两只腿,透过这两条交叉的筷子,朝外边看去,只能看到阿晁两只腿。
“阿晁~快来救我——”老十四哀嚎,朝他掰开的那扇“门”伸出手。
突然的,他手受到一个重击,“嗷——”
有人,在外边踹了一脚!
老十四把手收回来,呼哧呼哧地吹气,这时,上边的压迫突然散开。
总算透了口气,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正要站起来,两只手却被钳制住。
“干嘛!”
“给爷放开!”
老十四叫着,吵着,他那没有被束缚的两只脚朝后边踢去。后边的人灵巧地躲过去。
“放开放开……”
最后,老十四被他们用绳子绑起来,掉着从围墙里丢出去。
正当他一边挣扎着解开绳索一边臭骂那群狗奴才时,阿晁从天而降。
老十四震惊,愣的停下手,“阿——晁?”
“你怎么会……如此……”老十四的目光来回地在阿晁身上打量,心道:这家伙怎么就如此完好无损,哪里像他啊——被绑着,被打伤。
“阿晁,你是不是和富察狗有交情?”
“没有!”阿晁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十四问道:“那为何他没有为难你?”
阿晁嘴角微笑说:“你是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才得以逃脱。”
“呵——”老十四,“阿晁!”
他愤怒地抱怨:“竟然偷溜不来帮我,你知道我被摔的多惨吗?”
阿晁听了,赶紧卸下环抱的双臂,走到老十四背后替他解了束手的绳子。
老十四扭转手腕,目光再次攀上了围墙。好像贼心不死的样子,阿晁看去这样想。
“您不会还想进去被打一顿吧?”
“嗯?”老十四诧异地扭过头,目光像钉子死死地钉上阿晁的瞳孔。
“还好意思提,临阵脱逃的家伙!”
“您难道,被打的时候就没有后悔没像我一样投降吗?”阿晁冷冷地说,嘴角上微微挂上了讥笑。
“我不过是做了你没做的事。”
“哼!”老十四脸色难看地青了,明显就是被阿晁戳着了内心的想法。
阿晁又说:“走吧,咱们进不去的。”
“不行。”老十四说,“明晚再来。”
“什么,您还嫌被揍的不轻吗?”阿晁蔑笑地问,“有必要这样执着么,就是个小妾。”
“闭嘴!”老十四朝富察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警告他。
阿晁无语可说,把目光投向别处,咕哝说:“真不知道那家伙何德何能!”
等他回过头,老十四就不见人影了。
“人呢?”阿晁赶紧跑着追上去,终于在拐角放马的地方看见老十四在解缰绳。
“现在去哪?”阿晁走上去问。
“嗯……”老十四一边解绳一边想,“买装备。”
“什么?”阿晁摸着脑门,“你想干嘛?”
老十四朝阿晁那颗榆木脑袋敲了一拳,说道:“我贼心不死,你说我想干嘛?”
阿晁皱着眉头问:“你不会还想被揍一顿,再被狠狠地摔出来吧?”
“能不能捡点能听的的话说?”老十四一听阿晁这把乌鸦嘴就气恼。
没有过多的啰嗦了,老十四调转马头朝街道那边跑去。“快跟上。”
阿晁无奈,拉着马头朝老十四的马尾追去。
小城的夜晚没有京城的喧哗,路上的行人要隔好远才有那么一两个。
他们跌跌铳铳的,脚步虚浮,估计是刚勾栏听曲回来。
老十四咻地骑马从他们面前飞过,扬起的尘土跟着摆动的马尾跳起来。
阿晁紧跟着老十四身后,随着他的马尾跑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一股怪异的味道从里边飘出来,阿晁心道这都什么地方?
下了马,他跟着老十四的步伐走去,越往里走气味就越怪。
“十四爷,您买什么?”阿晁压不住心中的疑惑问起。
“走——”老十四抓着他的肩膀朝铺子里边走去,恶心的味道像狂野的猎豹一样钻进阿晁的鼻子,他心想这不会是什么巫师邪灵开的铺子吧?
铺子里的光线阴暗,恶心的气味灌满所有的空气。
阿晁跟着走进去,两眉中一条“河流”。突然,他打了一个趔趄,“嚯——”
什么东西?阿晁低头看去,昏暗的光线把地上的钵体照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阿晁稀里糊涂就踩了好几个丢在地上的瓶瓶罐罐,还好有身手,不然就舔地板。
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老十四才带着阿晁完美地躲避了地上的瓶瓶罐罐,走到最终的目的地。
当看到那只黑、长、脏的手时,阿晁笃定了这地方就是个邪灵的住所,真不知道十四爷想搞什么!
“十四爷,这种地方,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他劝老十四说。
“走什么走!”
老十四暴躁立即上来,拳头对着阿晁光滑的头顶就是一个重击,“在乱讲就给我滚!”
屋子里,有唯一一个窗户。一股白色的烟雾在窗口飘荡,像个野鬼,穿着白色的衣裳。风起,衣袂飘飘。
阿晁朝那儿看去,老十四朝那儿走去。
“咳咳~咳咳”烟雾一下子调转方向,朝老十四面前扑来,呛得他鼻子咽喉发疼,眼睛里眼泪哗啦啦地流。好像是遇上了炒辣椒那样。
阿晁看去,那烟雾里还有一个人,若不是借着窗口投来的光,可能都看不清楚那人——屋子太黑了,加上他眼睛被辣到。
那人穿着黑色衣袍,头被袍子盖住。光,打在那人尖尖的下巴上,致使他脸上三分之二黑的看不见,三分之一白的吓人。
这人啊,就跟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
阿晁警惕起来,他从靴子里边抽出白厉的匕首,走去,站在老十四的背后。他凝紧了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可怕的家伙。
“把匕首交出来。”黑袍的人说,他伸出尖长的手指着老十四的身后说。
老十四看去,那人的手就是指着他。
他先是不悦地皱起眉头,但想了想,他就松开眉头,弯下腰从靴子里刀槽中取出他的金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