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只塔的,不是别人,正是犁更手下的沮渠。
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起剑,指着只塔道:“四王子,不要让我为难,看在左贤王的面子上,今天我可以放你走,但雷烁必须留下。”
只塔轻笑,侧首看着身边的巴列道:“这边的事情交给你。”
“王子放心,属下定然竭尽全力!”巴列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剑,开始准备作战。
周围迅速涌上来一支军队。
只塔回到了马车上,马车就开始慢慢的后退。
外面很快厮杀声震天,雷烁警惕的望着一动不动的只塔。
声音越来越小,雷烁感觉自己可能真的逃不走了,心里很是绝望。
正在这时候,只塔看了过来,出声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像留下?”
“我怎么可能留在你这种人身边!绝不会!永远不会!”雷烁大喊出来,眼神极其的坚定。
在这一刻,只塔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药留下雷烁。
直到现在,雷烁眼里全是厌恶,只塔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约定交换人质的地点。
齐军一字摆开,盾兵在前,骑兵在后,交错安排着弓箭手。
领头的人正是陆川,他骑在马上,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车队,挥手让所有人都准备好。
齐军西边的山丘后,温清竹穿着斥候的衣裳,靠在斜坡上。
希望犁更和波冬不会让她失望。
大约半个时辰后,飞天回来,告诉她道:“大人,都准备好了,只塔那边也带着人过来了。”
“只塔中途下过车吗?”温清竹立刻坐起来。
飞天回答:“只有一次,沮渠阻拦他们的时候,只塔出面了,但他只让了巴列下去对付屈居,他自己带着雷烁绕路了。”
沉默片刻,温清竹把手里的短剑,插进靴子里面的剑鞘中。
转头和北斗说了两句,两个人就迅速离开了这里。
飞天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
约莫一刻钟,温清竹就出现在只塔的车队前。
领头的卫兵顿时警惕起来:“你们是谁??”
温清竹开口道:“四王子,是我!”
车帘被里面的手拉开,露出只塔的一张脸。
温清竹眯眼看去,看到了只塔身后有一片熟悉的衣角。
还好,雷烁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是犁更让你来的?”只塔的声音比之前多了一份急躁。
温清竹要是不仔细听,还真不一定听得出来。
她劝说道:“王子,我给你的这个建议,你最好还是采纳一下,毕竟我们雷烁也知道不少匈奴的事情,她万一真的回去了,你觉得对匈奴好吗?”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只塔不欲多说,收了回去手。
帘子落下,阻挡了两个人的视线。
领头的卫兵见过温清竹,随即劝道:“小水大人,你还是让开吧,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伤了你,我们也不想的。”
温清竹摸不准只塔的心思,只能让开。
她望着车队慢慢的过去,又回头看了看天鹰城的方向。
心里很是疑惑,犁更他们的人怎么还没过来?
此时此刻的天鹰城。
左贤王带着王庭护卫把犁更和波冬团团围住。
巫祝和陆策站在双方中间,正在劝和。
“左贤王,真的好久不见。”
左贤王大笑:“巫祝大人居然愿意主动和我说话,还真是我的幸运,但今天抱歉,我不能放他们走。”
巫祝无奈叹息:“虽然王庭护卫听你的,但他们也绝不会伤害二王子和六王子。”
闻言,左贤王勾唇道:“谁说我要对他们动手?我不过请他们拦住二侄子和六侄子罢了。”
扶着巫祝的陆策迅速明白过来,眯眼看着左贤王:“你想让只塔救回其莫车!”
“哎……”左贤王沉沉的叹气,无奈又警惕的望着陆策道,“你说你,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来了匈奴,这又是何必。”
陆策微微扬起下巴,淡漠的道:“我的事情,左贤王不必多心。”
看见陆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傲骨,聪明盖世,他心里就越发的心动。
这样的人才,大齐不要,真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损失。
不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左贤王是个先前看的人。
他郑重其事的回道:“其莫车是从我们手里出事的,为我们流血卖力,所以他只能是只塔去救回来,至于他以后会选择谁,这是其莫车自己的决定。”
后面的犁更听了,简直想大笑,满脸讥讽的道:“叔父!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就不用说了。”
“你这小子,才多久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急躁了??”左贤王看向犁更,语气还颇为亲切。
犁更只是冷笑,波冬忽然插了一句:“叔父,你阻拦我们,应该不只是因为其莫车的原因吧??”
左贤王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下来,看着只露出半张脸的波动,语气微微发冷:“小六,有些事情你可不能乱说。”
波动笑了笑,顺从了左贤王的意思,不再言语。
前面的陆策往后面看了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的。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回来通报:“左贤王,四王子被齐军抓了!”
左贤王脸色陡变,来人是他亲自派过去的亲信,那说明只塔真的出事了。
交换人质的现场。
陆川的刀横在只塔的脖子上,厉声质问:“雷烁呢!你把人送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