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稳住温清竹这边的情况,他才有余力和只塔去周旋。
屋内静默了一瞬,温清竹忽然笑起来:“那么说,你才是刺杀任务的幕后真凶?”
“当然不是!是只塔!都是他在骗我!我是被逼的!”波动脸上掉出眼泪来,和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温清竹见过很多在他面前演戏的人。
现在的这个波冬,也算是个中高手,五分真五分假,让她一时半会做不出决定来。
“是吗?”温清竹显然不信。
波冬也是收放自如,快速擦干眼泪,恢复了以前冷漠的神色:“我其实也没想到大人一下子相信,但只要大人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那你怎么证明?”
波冬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需要时间。”
温清竹微笑:“需要时间逃跑吗?”
波冬绷着一张脸:“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大人相不相信我,那就是另外一件事。”
温清竹没有回答他,直到外面波冬的车夫在外面喊人,他这才起身离开。
过了会,傅烈回来,对她说道:“我已经派人把雷炎送了回去,不会影响到明天的安排。”
温清竹点头,顺便把波冬在齐国的身份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傅烈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而是淡然的道:“原来是他,怪不得我们炸了山之后,匈奴这边一直没动静。”
温清竹追问:“你知道是他?怎么没告诉我?”
傅烈解释道:“已经缩小了范围,正在逐一确认中,没想到他主动过来坦白,这倒是一步很高的棋,他提了什么要求没?”
“他需要时间。”温清竹回道。
傅烈沉吟片刻道:“时间我们还给得起,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只塔身上,犁更都比他难对付。”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他。”温清竹心里,依然想要了杀了他。
先前不知道他是那个王老板,现在知道了,心里的杀意越发的浓烈。
傅烈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定定的道:“清清!任何事情最好不要用杀人来解决。”
“可是是他们先动手的!”温清竹忍无可忍。
傅烈沉沉的看了她好半天,终于只说了一句:“清清,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温清竹推开他的手:“是你一直不了解我。”
气氛莫名的僵持起来,直到天黑。
晚上贺赖过来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异样。
禀报了一下他这边的安排,贺赖本不想多问,但看她的神情,还是问了一句:“大人和他吵架了?”
“嗯?”温清竹刚开始没意识到他说的是谁,“你是指谁?我今天见了很多人。”
“没什么,我这就走。”贺赖以为自己会错意。
却不想刚转身,温清竹喊住他:“等等,是他。”
贺赖转头过啦,只见温清竹指了指她对面的座位:“坐吧,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这是温清竹第一次和他正式交谈,贺赖努力保持平静的坐下。
温清竹也没有废话,直接问道:“波冬和只塔联手,差点杀了皇上,今天他主动过来坦白,你觉得我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贺赖听到皇上这个词的时候,心里很是抵触。
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匈奴人,和温清竹根本不是一路人。
“怎么了?”温清竹见他半天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贺赖回过神来:“没事,只是没想到大人会对我这么真诚。”
真诚到让他越发明白自己是匈奴人的事实。
温清竹凝神望着他:“你不喜欢我真诚吗?我可挺喜欢的呢。”
贺赖深吸一口气,他很清楚温清竹是在逼迫他做出选择。
但摆在他面前的路,从来都只有一条。
因为他选择温清竹,但温清竹永远都不会选择他。
所以他只能继续留在匈奴,做他该做的事情。
“当然是杀了他。”贺赖收敛起所有情绪,说出了最客观的答案。
温清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先退下吧。”
等他一走,温清竹起身,走到了床边,一下子倒了下去。
她抹了一把脸,望着帐子顶,心里默默的道:烁姐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次日一早,波冬和犁更带人去了四王子的大殿门口。
巴鲁和丹顿带人守着,坚持不让他们进去。
犁更可不想废话,迅速挥手让属下抓人。
波冬可不想今天有什么变故,不然自己可能会逃不出天鹰城。
“给我杀进去!”
“杀!”
……
两刻钟后,丹顿和巴鲁被制服在地上。
其余的护卫已经全部阵亡,大殿门口全是带血的尸体,折断的兵器。
犁更和波冬带人冲了进去,派人搜寻了一圈,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立刻往外宫外跑去。
此时此刻,天鹰城出口。
雷烁坐在马车里,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正中间的只塔,他正闭目养神。
直到马车陡然停下,外面传来沮渠的喊声:“四王子,何必这么着急走,不如在这里等等二王子。”
只塔慢慢睁开眼,吓得雷烁继续往里面一缩。
不过他只是看了雷烁一眼,就出去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