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府衙门口,停在路边的马车掀开了帘子。
里面露出姜德佳的脸来。
在宫女的搀扶下,她走到了温清竹的面前。
“见过公主。”温清竹微微福身。
姜德佳把她扶了起来:“不用客气,我是从傅烈那边过来的。”
当时温清竹的心脏一跳,可面上还是神情如常的问:“公主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我是来送请帖的。”
姜德佳伸手拿出了一封鲜红烫金的喜帖来,递到温清竹的面前说:“父皇的身体越发不好,母妃想让我尽快定下来,日子定在了二月初八。”
“那不就是下个月的事情??”温清竹接过了喜帖,翻开来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宁修的名字。
不知道为何,温清竹突然想起来了宁夫人。
他们这仓促要办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宁夫人——
看温清竹的神色一凝,姜德佳叹息一声:“果然瞒不过你,元宵那天夜里,宁夫人的身体情况突然恶化,太医和薛大夫都过去看过了,怕是撑不到三月。”
“那你是……”
话说到一半,温清竹顿时停下来,自嘲的笑起来。
姜德佳现在的身份可比姜仪佳还要高,有这样的母妃,舅舅在,又有谁能强迫她呢。
“恭喜。”温清竹知道,姜德佳必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姜德佳想到了半个时辰前的那一幕,有些心酸又有些庆幸:“本来母妃不让我过来的,可是还是想看看傅烈,给他送帖子的时候,他说这些事情都是你在管,让你我给你送过来。”
“宁修人很好。”温清竹望着她的眼睛,隐约能明白她这样的心情。
曾经她也有过,亲眼望着自己的喜欢人的成婚生子。
哪怕后来出现了各种状况,还是得不到一点机会。
姜德佳笑了起来,转头看了康城一眼。
宽阔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会有人快速经过,也不是康城原本的居民。
她回过头来,很是赞赏的望着温清竹:“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身为女子却比世上大多数的男子都要厉害,现在我算是心服口服,只有你才配得上……哦不,应该说只有傅烈这样的男子,才有资格成为你的夫君。”
温清竹正要说话,姜德佳抬起手来制止,笑着说:“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姜德佳上了车,马车很快启动,朝着城北那边跑去。
望着那马车远去,温清竹心里一时之间翻涌起很多情绪来。
只有傅烈这样的男子才能成为自己的夫君吗?
温清竹没再说什么,转头上了车,静静的坐在马车上,回想着她和傅烈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如果从她重生那一刻开始算起,无论前世今生,傅烈的心意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到了城北这边,温清竹一下车就看到了傅烈正骑着马赶来。
不多时他就到了跟前,傅烈看到她手里的食盒问:“你是来看我的?”
“嗯,你吃早饭没?”温清竹隐约感觉,傅烈应该是吃了。
傅烈指了指前头的营帐说:“还饿着,去那边吧。”
两个人一道往营帐那边走去。
进去坐下后,温清竹把早饭都拿出来,一盅清粥,四个馒头,外加四碟小菜。
依次摆好,她伸手要去拿筷子,对面坐着的傅烈也正伸手过来。
两个人的手在筷子上方相碰,温清竹马上要缩回手,却被傅烈直接抓住:“嗯……下次我不会这么着急了。”
傅烈松了手,却没有拿筷子。
温清竹心里微微有些意动,伸手拿了筷子递给他。
“你吃吗??”傅烈看到食盒里面还有一双筷子,便也拿了起来。
温清竹其实吃了点,但想到既然是过来陪傅烈的,就点了头。
接过傅烈的筷子,两个人就慢慢的吃起来。
谁也没有说话,屋内只有很轻微的咀嚼声和吞咽声。
可温清竹脑海里不断的冒出刚才姜德佳的话。
她是先到傅烈这边的来的。
后来走的时候,姜德佳也是先她一步的走的。
这次她过来看傅烈,根本告诉他,那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过来一样??
“你——”
“你——”
在温清竹抬起头的时候,傅烈也抬起了头,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下来。
“你先说吧。”傅烈先退了一步。
温清竹突然感觉有些脸热,刚才姜德佳分明都说清楚了,她还要问什么!
难不成自己在——吃醋?
想明白这个,温清竹快速的稳住心神,问了另一件事情:“昨夜康城里头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吧?”
“没有,杨六那边也在加速调查,怕是西北那边的问题严重了。”傅烈一边悄悄看着她,一边装着自己在认真吃饭。
温清竹点了头:“卫林也和我说了一些,只是姚班现在还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