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温家门口,温清兰下车的时候,温清竹正上车。
两个人突然相互看了过去,四目相对,温清竹感受到了温清兰明显的敌意。
不过她并不在意,收回视线进了马车。
回到家里以后,雷烁已经在落英阁等她。
“烁姐姐,你怎么突然来了?”温清竹快步走上去,脸上终于露出了由心底散发出来的笑容。
那次见过雷啸之后,雷烁就过来帮温清竹的忙了。
两个人的关系好了不少。
雷烁指着屋内:“先进去再说,外面还有点冷,你小心生病了。”
“烁姐姐,我是大夫,会医术的,这方面我会注意的。”温清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还是很暖的。
因为雷烁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在前阵子瘟疫横生的时候,温清竹因为耗费心力,又常出入瘟疫最严重的的地方,有那么几天出现在了染上瘟疫的前兆。
不过温清竹自己提前警觉,控制了一下休息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
但那一次去把雷烁吓得不轻,有事没事喜欢过来这边,问一问她的情况。
进屋坐下后,雷烁带了一封信:“这是祖父让我交给你的,他说瘟疫起源的事情基本确定了,但证据不足,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搜集证据。”
温清竹接过了信封,打开一看。
瘟疫的传染源,几乎已经确定就是那只在长福宫的鸟。
那只鸟恰好是张春年送过来的,就在张嫔死了不久之后。
想到这个,温清竹失声笑了。
婉嫔一力促成了姜远成封王,这里面的原因,其中刚好有一个是和张嫔有关。
雷啸送过来的信里面写着,张春年是张嫔同父异母的哥哥,两个人的关系在幼年时期相当好。
还有最关键的一个信息是,靖远侯夫人曾经也是陵城人。
这么一来,张春年的身份呼之欲出,他想要陷害李贵妃和宁王。
张春年的嫌疑摆脱不掉了,查到最后,极有可能不了了之。
婉嫔必定是许诺了张春年什么。
想到这件事,温清竹突然有点好奇张春年的为人。
她记得很清楚,张轲是陵城隔壁蒙城的人,陵城和蒙城同属了江南管辖。
那边的风气很不好,各地大族相互合作,断掉了寒门士子向上的道路。
仔细算算,过两年江南那边的情况会有所改善,是因为张春年的原因吗?
温清竹不太记得,只知道江南那边出了一件很严重的贪墨案,后来各地顶层官员大清洗,寒门士子这才有了上升的机会。
但机会依然很少,毕竟当地的名门望族不会让出他们原本有的名额。
即使这样,张轲依然脱颖而出,在刚到京城的时候,就被姜远成慧眼识珠,收到了门下。
这个时候,张轲应该还在经历他的第几次落榜呢?
此时此刻,蒙城怀安县,青石镇张家村。
村头一座破败的房子里,一个留着胡茬的年轻人,正握紧了拳头,望着门口一个肥头大脑的中年油腻男。
油腻男的身后,站着一排精壮的汉子。
正在这时,屋内一个身着素衣的漂亮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中年油腻男等立刻睁大了眼睛,不住的望着那个女人,口水直流:“美,美人儿!你跟着爷走,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那女人望着堵着门口的年轻人,叹息了一句:“三郎,让我走吧,银子我给你留下了,你去打点一下,今年好好准备,来年争取一举考上,完不能辜负伯母对你的期望。”
年轻人紧紧抿着薄唇,头发都没有打理好,带着几分凌乱。
见他这样,女人很是心疼,抬起纤纤素手替年轻人打理着头发,同时说道:“三郎,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希望以后你衣锦还乡还能记得我就好了。”
这些话,这亲昵的动作让中年油腻男有些不爽。
“素素,你已经是我的人,怎么还和你未婚夫依依不舍的!!”
名叫素素的女人莞尔一笑,眉梢眼角,带着一股浑然自成的妩媚之色,让人挪不开眼。
这一笑顿时让中年油腻男荡漾了心神,赶忙改口:“没事没事!你想要说多久说多久!三千两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女人收回了手,突然惊讶的望着那中年油腻男:“怎的吗?要是老爷不怕夫人说的话,可否再添两千两,毕竟三郎是为了科考,将来他万一发达了,这银子他定然双倍还你。”
没人开口,中年油腻男立刻招手让手下拿银子。
离着油腻男最近的小厮苦笑着道:“老爷,夫人知道您非要娶素素姑娘,已经守在了账房那边,小的支不出银子来啊。”
见这情况,女人面露忧色:“原来老爷做不了主啊,既然这样,妾身还是缓一缓过去,不然惹怒了夫人,妾身心里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