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竹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温明良:“九弟,祖父死了,我们全家人都要为祖父守孝,以后我们还是少出门为好,至于楚王,他不是你能攀附得起的。”
“我并不是要攀附他,只是前两年偶然结识还只是皇子的楚王殿下,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好人,他想见你,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温明良一脸惶恐而认真,温清竹忍不住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这才发现温明良已经比他还要高一点了。
“明良,你现在还小,趁着守孝的这两年,好好读书,争取考秀才考举人,你读书很有天分,指不定将来还能拿个榜眼探,过几年,你们读书人的地位会慢慢变高的。”
温明良不懂她的意思,疑惑的万泽刚和她。
温清竹最后说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每天就看见的人你都分不清楚她的心是黑是白,楚王这个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温明良还想说什么,温清竹却是已经走了。
足足两天之后,温家分家的事情才算是敲定了。
送到三房这边的还是那天说的三千两银子,已经折算成了银子。
至于温家的这个老宅,当年可是了重金买的。
大房和四房的人在温家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地契和房契,少说也值两万两银子。
他们那头急得上火,三房这边已经开始打点行礼。
早在先前,温叔全已经看好了宅子。
不过温清竹让绿陶去给叶妈妈递了话,她有一处别院,打算去那边的别院。
下午的时候,温叔全过来了。
“你什么意思?”今天在灵堂上,温叔全看出来了,皇帝很看重他这个女儿。
隐约的,他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是皇帝要为他老丈人翻案。
这可不是一件是小事,当年他可是做了证人的。
要是翻案,肯定牵连到他身上。
现在皇帝喜欢温清竹,他身为她的亲生父亲,分家不和父亲住在一起,却单独住到别院去。
这很让人浮想联翩的。
温清竹正看着账本,好了好半天才慢慢的抬起头:“父亲,你是担心皇上替外祖父翻案,连累到你吗?”
温叔全眸色沉沉,并未说话。
温清竹让芍药把账本都拿下去,转过身来看着温叔全:“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面上难看的,你置办的那个宅子,我会过去住两天,然后再去别院。”
“我今天瞧见田冲已经在替你帮东西了。”温叔全又说了一句。
温清竹微微惊讶:“父亲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呀,我搬的都是母亲的嫁妆,搬到哪里需要禀告给父亲吗?难不成父亲觉得母亲的嫁妆是您的东西?”
她的话越老越讥讽,最后温叔全只能甩了袖子走人。
目送温叔全离开后,温清竹的脸色阴沉下来,吩咐着芍药:“去把茉莉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还敢盯着我这边!”
三天后,燕园西院死了一个二等丫鬟,当着吴姨娘的面被田冲送去了乱葬岗。
华园那边一个妈妈失足,跌落在水塘里,救援不及时淹死了。
福园那边一个有个门房突然染了瘟疫,吃了药也没用当夜去了,杨氏连夜派人把这婆子烧了。
那婆子的家人来闹,杨氏就使了银子让他们滚回去。
十五过后,温家四房的人终于分了。
刘氏归温季华夫妇赡养,她的那份银子,被万氏以养了温冠斌几个月为由,要去了一半。
温仲从本来应该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但万氏不肯给,只给了五百两,就让他滚出去温家。
十六一早,何氏拿了一封休书递给温仲从。
温仲从下意识的要动手打人,却被何氏这边的小蛮一巴掌掀翻了。
“仲从,我们好聚好散,我的孩子我养,我也不要你们温家的一分钱。”何氏的神情异常平静。
温仲从却跳了脚:“你这个贱人!要不是老子施舍你,娶了你!!你现在只怕成了老姑娘都没人!你居然还敢要我休了你!你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老子!”
温清荷冲着小蛮使了眼色。
小蛮便毫不客气的冲上去,往温仲从的肚子上重重的打了好几个拳头。
“噗噗噗!!”
温仲从因为大房克扣他的银子,气得没吃饭,被突然一打,吐了一地的酸水。
“二爷,本来小八是叫我些和离书的,但我想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总得给你一些面子,这封休书还请二爷尽快签了。”
何氏望着温仲从,心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波澜。
温仲从不敢动手了,只敢大骂,在小蛮的逼迫下拿起了休书。
看了一眼后,温仲从怒了:“你什么意思!眀奇是我儿子!你凭什么带走!”
“眀奇也是我儿子!何况他现在被你亲生母亲带走了,下落不明!你要是现在能把眀奇找回来,我就把他让你!!你能吗!!”
说到这里,何氏忽然激动起来。
丁姨娘卷了福寿堂的库房,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罢温明奇带走了。
最让她难过的是,作为父亲的温仲从竟然一点也不担心,每天还是该吃吃该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