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家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还是有几位当过官的,姜越在为二十多年,认识他的人还是有几个人。
领头的族长立刻带着众人,朝着姜越跪下来:“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知后觉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灵堂之中,扑啦啦的一群人跪了下来。
姜越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了淹没在人群之中的温清竹。
宫内瘟疫已经有了蔓延的趋势,虽然整个皇宫开始戒备起来,但是病症似乎发生了变化。
原来管用的一些药,都开始不太管用了。
高院判这才请示皇上,让温清竹进宫帮忙。
本来姜越是要直接派人过来带温清竹过去的,但是新进来的陆磊提醒说,今天是温冠斌下葬的日子。
姜越想了想,决定亲自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正遇到了温家要闹分家。
他暂时没有进去,想听听温家人如何应对。
却没想到正好听到了温清竹的这一番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话。
不得不说,这些话说到了姜越的心坎里。
京城的世家贵族越来越根深蒂固,像温伯贵这样子承父职的情况不在少数。
在来之前,姜越特意让人禀报了温家的事情。
温家从温冠斌的父亲那一辈开始,就在工部任职,到了温冠斌手里,更是固定了温家在工部的地位。
虽然温冠斌到死也才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员,还不是要紧的职位。
可温伯贵也在工部任职了好多年,人脉已经固定,打点好上下,承袭了温冠斌的官职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小小的温家尚且如此,别的高门大族更是直接指明官位的也有。
近几年,姜越越来越少的见到寒门子弟出现在的朝堂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讯号。
现在南方那边天灾人祸不断,他心里也清楚,是这些在任的官员根本到不了百姓的底层。
年年赈灾,年年免税,但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姜越心里正烦闷着,再加上成太妃出宫,让李贵妃又开始蹦跶起来,靖远侯在朝堂上,也是越来越放肆。
再听闻瘟疫有可能蔓延,诸多问题压在心头,姜越心情很不好。
却没想到温清竹的一席话,却让他心头豁然开朗。
沉默的扫视,让灵堂里面的人胆战心惊。
唯独温清竹神色如常,淡定自若。
姜越终于说了一句:“平身。”
众人起来后,无一例外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只有少数几个人敢抬头看向姜越,其中就有温清竹。
姜越脸上的阴郁少了些,语气也就缓和了几分:“丫头,过来。”
温清竹走过去,再次给姜越行礼,也没望了宁王和楚王。
姜越看了眼温冠斌的棺木:“听说你祖父是死在你面前的?”
“是。”温清竹把那天的事情一一道来。
最后说到了苏活:“多亏了苏大人,臣女才得以洗清冤屈,只是祖父到底因何而死,目前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
姜越皱了皱眉,看了眼温家老老少少,视线最后定格在万氏的身上,指着她问:“她是大伯娘?她要分家?”
“嗯。”温清竹顺眼看去,万氏已经颤抖如糠筛了,旁边跪着温伯贵更是浑身冷汗。
毕竟也睡没想到,皇帝突然会过来。
姜越没有多说,但凡牵扯到了大家大族,总会有各种争斗和意外。
身在皇族的姜越最清楚不过,所以他也没说多说,只留了一句:“既然你还有事情,那等你的事情办完了,再去宫里见朕。”
“是,臣女恭送陛下。”温清竹也不知道姜越这是来的哪一出,不过她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恭送陛下!”
此起披伏的声音回荡在灵堂里,目送着姜越等人慢慢离开。
漫长的一刻钟后,等到姜越终于看不到人影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再次一片安静,族长看看温清竹,又看看万氏和温伯贵,最后说了句:“那就分家吧。”
一锤定音,温家各处账房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福寿堂的刘氏还卧病在床,除了眼睛能动一动,什么也做不了。
到了晌午,送葬的等人回来了温家。
摆在紫明堂的账本堆积如山,温家四位爷终于再次齐聚一起。
关于家产之事,温叔全提前表示,有燕园的东西已经足够了,公产分多分少,全看兄弟愿意给他多少。
温仲从很像分比一杯羹,但他人言轻微,又是个庶子身份,再加上丁姨娘卷了财产逃跑,他只能跟在温伯贵的身后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