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绿陶陡然惊醒,看到了旁边的芍药,瞬间睁大眼睛:“芍药!”
温清竹嘘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里间。
绿陶连忙顺眼看过去,梁平淑的丫鬟在屏风后面不停的移动。
过了会,青湖匆忙跑出来,喜极而泣:“多谢温小姐,县主没事了!”
“没事就好,不出意外的话,一刻钟之后,县主就能醒过来。”温清竹轻声安抚着青湖。
感激看了眼温清竹,青湖有跑进了里间。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温清竹侧首看去,居然是裴芷萱!
裴芷萱走进来的时候,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温清竹并没有错过。
不过裴芷萱很快收敛神色,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听说你们遇到刺客了,可还好?”
“裴小姐放心,县主中的毒已经解了。”温清竹已经站起身来,强忍着不适,望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婆裴芷萱。
她怎么回来这里?
正在这时,梁平淑陡然从床上坐起来,同时大喊:“小贼哪里逃!”
温清竹不再理会裴芷萱,急忙跑进里间看,快速给梁平淑使了一个眼色。
梁平淑正会意过来,裴芷萱跟着进来了。
“县主没事吧??”
见到裴芷萱,梁平淑的陡然古怪起来:“裴小姐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来我的事情传了出去?”
“没有没有,县主放心,我不过是刚好从兄长那边听到的。”裴芷萱赶忙解释了一句。
说着这话的时候,裴芷萱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温清竹。
不过裴芷萱很失望,她没能看出温清竹的神色有任何变化。
梁平淑中毒不深,而且只是普通的软筋散。
解毒之后,她就立刻起床了。
三人到了外间,裴芷萱和梁平淑天生气场不和,问候了两句,就带着下人走了。
望着裴芷萱的背影,梁平淑若有所思的问温清竹:“难道裴芷萱也喜欢傅烈?”
温清竹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缓了好一会儿。
她无奈的看着梁平淑:“县主,裴小姐的眼光高着呢,傅瑜她都看不上,还看得上傅大哥?”
梁平淑点点头:“这个也是,不过我很好奇啊,她从不关注和她无关的事情,虽然她看起来是来看我的,可她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来看你的。”
梁平淑静静的看着温清竹。
“或许是她知道我和她兄长见过几次吧。”温清竹放下茶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裴奕??”梁平淑似乎挺雷烁提起过。
望着温清竹微微惆怅的神色,梁平淑并不是喜好八卦的人,转而问起了另外更重要的事情。
“清竹,你告诉我,刚才过来的人是不是寿王的人?”
温清竹讶然失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县主呢。”
梁平淑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你不该和寿王扯上关系的,他……”
温清竹摇了摇头,目光看着眼珠浮着淡淡紫光的芍药,叹息道:“我也没有办法啊。”
梁平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问道:“芍药不是——”
话说到一半,温清竹的神情严肃起来。
寿王临时改变主意,让她很为难啊!
她转头看向芍药,却见芍药用手语说了一句话: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约莫一个时辰后,温清竹梁平淑才回到了宴会现场。
她刚落座,姜越身边的公公就过来请了。
温清竹想了想,让芍药跟着一起过去。
“臣女刹那间陛下。”温清竹福身施礼。
姜越摆了摆手,示意温清竹上前来。
温清竹闻着空气中漂浮着的酒味,心里很是抗拒。
她扫了一眼姜越身边,傅烈不在。
温清竹深吸一口气,走了上去。
“再近一点。”姜越再次招招手。
温清竹无奈,只能上前两步。
这一次,她几乎站在了姜越的橙黄色的脚踏前。
姜越眼神痴迷的望着她,嘴巴喃喃的蠕动着,别人看不到,她可看到一清二楚。
他一直在叫着周贵妃。
宴会下面的众人虽然都在各自喝酒聊天,但眼睛却抖瞧着上面。
温清竹微微低头,只感觉如芒在背。
芍药站在不远处,很是紧张,她袖子里面的东西,一旦放出来,姜越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父皇!”旁边的太子姜远盛终于看不下去了。
姜越其实一直没有醉,只是想要借醉装疯而已。
姜远盛的声音打把他拉回了现实。
姜越指着旁边的金座道:“清竹坐这里。”
这话一出,太子眉头一跳,望着温清竹的眼睛多了几分忌惮。
温清竹不明目张胆的忤逆姜越的话,因为她发现现在姜越生气了。
外头都传姜越是个听得进谏言的明君。
温清竹知道,他抛去一切才得到这个皇位,可不是为了听人谏言的。
她乖顺的坐了下去。
宴会下面的声音安静了几分。
“太子可有什么话要说?”姜越的表情并没有多么严肃,可是他的声音签约低沉得很。
小心翼翼在姜越跟前侍奉了二十多年的姜远盛,哪里不知道姜越生气了。
最关键的是, 还是比较严重的一种。
姜远盛低下头,额头开始冒着冷汗,忽然有些后悔了。
哪怕父皇要纳了温清竹,为人子的他也没有置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