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之后,方公公很是恭敬的道:“温小姐接旨吧。”
温清竹双手举起接过圣旨:“臣女谢主隆恩。”
身后的温冠斌三人同时齐齐跪下。
“温小姐,还有这个。”方公公转身从另外一边的小内侍手里,拿过一张烫金的请帖,“十天之后,陛下要举办封赏宴,到时候请七小姐前去观礼。”
“多谢陛下隆恩。”温清竹过了请帖,心里犹疑着。
姜越这样赏赐她,岂不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
起身来,温清竹斜眼示意绿陶。
绿陶把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递上去。
方公公客气的推辞道:“温七小姐不用客气。”
温清竹岂敢当真,连忙笑说:“方公公远道而来,连口茶水都没喝上,这点意思不算什么,希望方公公不要嫌弃就是。”
见温清竹如此情真意切,方公公才勉为其难的接过来。
顺手试了试重量,心里还算满意。
五十两算不得什么,但是温家这种门第,已经算是出手大方的了。
方公公离开温家后,坐上了马车。
跟着他的小内侍打开了温清竹给的荷包,忽然惊讶出声:“师父,这里面装的是金子!”
“金子?”方公公睁眼一看,心里也是差异。
若是银子他还能理解,可这温七小姐一出手就是金子。
五十黄金可比公立的贵人打赏得还要多得多。
方公公收敛情绪,吩咐徒弟:“好生收好,这位温小姐可了不得。”
温家紫明堂正厅里。
温清竹站在屋中间,垂手而立。
温冠斌冷眼望着她:“你不是一直跟雷三夫人待在一起吗?怎么在寿王谋反案中立下大功??还有这个寿王谋反案又是什么?奉国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四个问题丢过来,温清竹苦笑不已。
她好不易容让大房和四房吸引了温冠斌的火力。
现在姜越一道圣旨下来,她又到了漩涡中心。
“回禀祖父,这件事陛下暂时没有公布出来,关于寿王的案子,陛下下了命令,不能大肆宣扬。”
“告诉你祖父是大肆宣扬吗?”温冠斌气得手背上青筋暴起,这个温清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这么重要的消息,过去了四天,温清竹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
奉国寺南边别院的大火,他知道肯定有内情。
只是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寿王谋反。
“抱歉,孙女不能说!”温清竹打定主意不能告诉温家人。
他们的处在权利外围,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放肆!!”温冠斌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死。
正在这时,温叔全起身帮着温清竹说道:“父亲,既然这件事是陛下吩咐的,还请您不要逼迫竹儿。”
“呵!!”温冠斌斜眼望着温叔全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老子在这里摆明了说,你们真要想分家那就净身出户!”
温叔全皱眉,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父亲,竹儿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孩儿知道奉国寺别院的一点消息,那边尸体成堆,血流成河,这件事不是我们温家能插手的。”
“呵呵。”温冠斌继续冷笑。
直到下午的时候,门外有小厮过来禀报。
“老爷,傅骁骑尉求见。”
温冠斌疑惑:“哪个傅骁骑尉?”
听到傅字,温清竹心里一跳,下意识就想到了傅烈。
皇帝已经直接给傅烈封勋了吗?
不多时,一身戎装的傅烈带小厮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骁骑尉是正六品的勋位,温冠斌是从五品的文官。
勋位默认比文官高半级,因为傅烈和温冠斌算是同级。
“傅大人。”温冠斌立刻上前行礼问好。
他盯着傅烈的脸,总觉得他莫名的有些眼熟。
身后的温叔全等人则是起身给他行礼。
“免礼。”傅烈抬了抬手,然后侧过身来,让身后的下人端进来了一排礼物。
每个人下人打开手里的小箱子后,里面装着质感极好的文房四宝。
还有些一些装帧精美的大师字画。
温冠斌疑惑不止,望着这些礼物问道:“傅大人这是?”
傅烈恭敬的回道:“温大人,晚辈傅烈,朝节那天承蒙温七小姐相救,这次特意过来谢恩,一些薄礼不成敬意,希望温大人收下。”
“额,傅大人不用客气,清竹能帮到大人是她的福气。”温冠斌客气的回应,他仔细的回忆着京中的骁骑尉。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傅烈。
温清竹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她的目光停在傅烈的脸上。
这些日子她不能出门,傅烈今天过来,必定是刚才受了方公公的赏赐。
站在一旁的温叔全看看傅烈,又看看温清竹,心里大致明白过来。
他提醒温冠斌:“父亲,请傅大人坐下吧。”
“是是是,傅大人这边请。”温冠斌连忙侧身,抬手邀请傅烈到主位坐下。
可傅烈却拱手:“温大人是长辈,我是晚辈,坐在下首就可以。”
见他这样给面子,温冠斌心里顿生好感。
既然傅烈坚持,温冠斌就不再邀请。
众人都落座之后,温冠斌才问她:“傅大人,我有一事不解,京城中一共两位骁骑尉,之前似乎没有见过傅大人?”
傅烈答道:“晚辈先前在京郊大营任职,四天前才被陛下封为骁骑尉,温大人不知道属实正常。”
四天前!
温冠斌心里一凛,这不是朝节的那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