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温冠斌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朝节那天的事情。
“傅大人,朝节那天,陛下去了奉国寺吗?”
傅烈客气的拒绝道:“这件事陛下下了命令,不可大肆宣扬。”
温冠斌一时被堵得无话可说。
温清竹坐在傅烈的对面。
她趁机起身道:“祖父,东院那边还有些事情,孙女先过去处理了。”
温冠斌不耐烦的摆手:“走吧!”
“孙女告退。”温清竹说了一声,然后给了傅烈一个眼神暗示。
等到温清竹除了屋子,傅烈也跟着起身:“温大人,晚辈有些事情需要和温小姐商量一下,还请温大人恩准。”
“跟她个丫头片子商量——”温冠斌的话还没说完,傅烈却已经转身走了。
望着傅烈转出去的背影,温冠斌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傅烈刚才的话,分明宣告了他在皇帝面前的身份。
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正在这时,温叔全也起身告辞。
温冠斌气得抄起茶盏扔了过去:“一个两个都是不肖子孙!”
茶盏被砸碎,散落了一滴的碎片。
温叔全身形灵活的躲开了,当着温冠斌的面整理着了仪容,这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望着这一幕,温冠斌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往哪里撒。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刘氏,顿时拍桌怒道:“你看看你生出来的好东西!就是这么忤逆老子的!”
经过上次阿云的事情,刘氏和温冠斌已经生了嫌隙。
刘氏淡淡的侧眼看过来 :“老爷说笑了,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更何况当年的决定可是老爷坚持这么做的,本来父亲是不同意的。”
“怎么!!连你也责怪老子了?”温冠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刘氏却起身谢罪:“妾身不敢,我还要去福寿堂那边准备送去胡家的东西,就先退下了。”
“滚滚滚!都给老子滚!”温冠斌气得站起来,指着刘氏的背影大骂。
可惜刘氏根本不再理会他,在婆子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
温家的园里。
温清竹和傅烈并肩而行。
身后的绿陶和芍药识趣的落在了后面。
见四下无人,温清竹才开口问他:“傅大哥的伤势好了吗?”
“已经好了,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傅烈心里很是感激。
事后他问过方太医,以毒攻毒并不少见。
但是以毒制毒却是连温清竹外祖父都做不到的事情。
温清竹笑笑:“傅大哥没事就好。”
顿了顿,她又问:“你也接到了封赏宴的请帖吧??”
“嗯。”说起这个,傅烈的神情严肃起来,“寿王已经确定藏在京城,陛下打算封赏陆将军等人,以此来引出寿王。”
“他会上当吗?”温清竹想到那次见到的寿王,总觉得他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傅烈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陛下肯定有什么底牌,能确定寿王出现。”
“是什么呢?”温清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辛敞。
那一次苏活带自己却见辛敞。
温清竹完全改变了对辛敞的固有印象。
那天,辛敞如同士林君子一般,给她行礼道谢。
完全褪去原来的狠厉阴森,和以前的辛敞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那一次,温清竹并没有见到满爷爷。
关于祖父的事情,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
“傅大哥,辛敞还活着。”温清竹抬眼望了一眼京郊的方向。
傅烈神情一凝:“他还活着?不是已经斩首了吗?!”
连寿王都被贬出京城,辛敞不可能还活着。
温清竹解释:“因为苏活,上次的巫蛊案是他一手办理的,他用死囚替换了辛敞。”
傅烈陷入了沉思。
温清竹不再打扰他,心里不断的分析着,姜越的底牌是不是辛敞呢?
可上次她和苏活分明把辛敞送走了!!
“七妹妹。”
耳边忽然传来温清兰的声音。
温清竹回过神来,抬眼看去。
只见温清兰一身艳丽的春装,妆容精致,看起来颇有几分少女的妩媚。
她走了过来,给温清竹行礼:“见过七妹妹。”
“四姐姐。”温清竹不满温清兰过来打扰她和傅烈谈话,语气就有几分冷淡。
温清兰却恍若不知,起身后惊讶的望着傅烈:“七妹妹,这位大人是??”
“与你无关!”温清竹冷漠的驱逐道,“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我现在有事!”
温清兰呼吸一滞,想要说点什么,身后的圆儿暗示了她一眼。
不甘心的看了眼傅烈,温清兰才侧身退下。
目送他们离开后,温清兰望着傅烈的背影,问着圆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位骁骑尉大人很眼熟?”
圆儿仔细的看了看,凝神道:“的确,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到了百园的河边,温清竹带着傅烈去凉亭里坐下了。
刚要说话,温清竹就看见温清芯带着百香匆匆往这边走来。
温清竹扶额,起身对傅烈道:“傅大哥,你先走吧,过两天我这边得空了,就去如意茶馆找你。”
可傅烈却摇头:“我只有今天有空,除了在禁军里面任职骁骑尉外,京郊大营里面,我还担任着宣节校尉,陆将军另外有任务交给我。”
“这样啊!”温清竹略一思索,吩咐着亭子外的绿陶芍药,“你们去把十一小姐拦下来,不要让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