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笑骂道:“你脑子吃笨鸡蛋吃多了吧,一个司空,一个皇家道观观主,聊荤段子?亏你想得出来。只是他们到底聊些什么。”
苏凌忽的心中一动,已然多多少少的知晓了这人是谁。
刘玄汉开门见山道:“贤弟,这血诏之事,贤弟也有标名吧!只是当时贤弟并不知道前将军,豫城亭侯刘玄汉,便是为兄吧!”
穆颜卿神色一暗,到底是身不由己,这才叹了口气,将身旁长剑递给苏凌道:“这剑,你用吧.”
刘玄汉又道:“玄汉心中,苏贤弟还是当日那个赤心少年.”
刘玄汉点点头,一捋颌下黑髯,颇有感慨道:“那日一别,不想贤弟竟然成了司空门下的供奉.只是贤弟大才,为何不投效司空?”
苏凌这才想起来,自己再不回去,怕是杜恒和王钧要去司空府找人了。
浮沉子点点头道:“好,白天不便行动,今晚三更后,我来这里找你”
苏凌知道他此话何意,淡淡道:“司空高门,弟懒散惯了,受不得拘束,还是做个郎中自在!”
苏凌见他说的真挚,也便真诚的笑笑道:“皇叔请坐!咱们慢慢说话!”
“又是丹丸.”苏凌顿时没了兴趣。
说到此处,浮沉子嘿嘿一笑道:“听墙根这活,咱要多拿手就有多拿手不是,无意之间就听了他们的谈话。”
他没有半分隐瞒,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给苏凌讲了。
风虽冷,两人却是急的满头大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直转。
苏凌可是全听进去了,这才一惊,忙道:“跟萧元彻有关?你细细说来!”
苏凌眉头微蹙,点了点头道:“杜恒你在外面照看,不要声张,王钧随我一起去见一见他!”
浮沉子见他不为所动,只得气呼呼的站起来道:“行,你不去,道爷自己去,道爷走了!”
苏凌闻言,一摆手道:“没兴趣!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你小偷小摸惯了!”
浮沉子白了他一眼道:“那怎么能算偷?粗鲁!嘿嘿嘿,你就跟我去嘛,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万一这玩意能解望仙丹”
苏凌随即也直抒胸臆道:“只是不知兄长如何确定,萧元彻已经知晓此事?”
苏凌笑道:“这也不是很多人啊,你们怎么这么急?”
那人这才点点头,一把拉住苏凌的手,眼中露出思念之意,恳切道:“苏贤弟,那晚你点醒我,方有今日再见,这许多时日,我着实想贤弟啊!其实你来龙台之时,我亦曾前往城门前迎你.只是”
苏凌细细回忆了一番,似乎在谁的口里听过这个地方道:“之前是两仙观,现在又是承天观,我这是捅了道士的老窝不成?”
苏凌也不再推辞,点了点头道:“兄长!”
苏凌淡淡笑道:“兄长,苏凌有些不解,为何兄长只来唤我,不去找那几个人?”
苏凌心中有些感激,他知道刘玄汉担心他自己,但对苏凌的担心之意,也不是假的。
浮沉子翻翻眼睛,自顾自道:“无所谓,反正道爷是为了你,你不去道爷也清净,拉倒,反正那个地方跟萧元彻有关系,你也不想知道”
苏凌这才道:“酒你也喝了,快细细说来。”
却是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
苏凌只觉得这背影似乎十分眼熟。
苏凌赞道:“果然是柄好剑!这剑叫做什么?”
但见剑光隐隐,剑气缭绕。
刚想说话,那人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目光正与苏凌轰然相接。
苏凌点头道:“放心,自己人!”
浮沉子点点头道:“你可知道承天观?”
浮沉子一笑道:“你可莫要小瞧了,那可是瑜吉亲手炼制的,绝对是好东西,看萧元彻的样子,很是满意。瑜吉可是跟我那个便宜师兄道行相差无几,他炼制的东西,岂会差了?那放丹丸的地方,我可看的准了,还有十几颗呢。苏凌,有没有兴趣去偷几颗尝尝?”
刘玄汉开诚布公道:“不瞒贤弟,我虽是前将军,但有名无实,更是去不得锡州豫城!如今一个兵卒也没有,还暂在司空别院安身!”
两人坐下,苏凌这才道:“皇叔此次突然来访,可是有事情么?”
苏凌摆摆手道:“我才不去,冒这个险不值得,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惹出是非来,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转头朝穆颜卿一拱手道:“穆姐姐,我用完,原物奉还。”
那人身材伟岸,八尺有余。腰中悬了两柄剑,正低头想着什么。
苏凌也不推辞,接过长剑,“锵——”的一声将剑从剑鞘中抽出。
浮沉子嘿嘿一笑道:“我也是无意之间才知道。那两仙观不是烧了么,我总不能一直待在破山洞吧。我想着反正承天观也是道观,我也是道家,自当大开方便之门,便想去承天观住两天。不过呢白天去,我怕那里有眼线谍子,多有不便,所以我晚上才去,不成想我刚到瑜吉院子,便有一人在瑜吉的陪同下向他房中去了。”
苏凌先是一怔,忽的释然道:“这不奇怪,整个禁宫禁卫都是萧元彻的人,萧元彻去瑜吉那里,不过是探听些皇帝是否诚心向道的事情罢了。只是这种事情,萧元彻做得必然极为保密,连皇帝都瞒住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倒是穆颜卿扑哧一笑道:“傻样,还不快回不好堂去?”
那人见王钧出去,这才出言道:“苏贤弟,你身边这人”
杜恒嘟囔道:“苏凌就不该去,我见那伯宁满脸阴鸷,绝不是什么好鸟!”
言罢,忽的起身朝着苏凌一躬道:“贤弟,为兄不久便要大祸临头了!还望贤弟想个法子,救为兄一救啊!”
“问相思.”苏凌缓缓念了一遍。
刘玄汉这才叹了口气,坐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白绢。
苏凌心思大动,这才神情一肃道:“你想的颇有几分道理,我跟你去,只是说好了,偷丹是你的事,我只是探查那谶跟承天观有没有关系。”
那人面带和善,笑容和煦,朝着苏凌一拱手道:“苏贤弟!好久不见!”
苏凌斜了他一眼道:“还是别拿你那半路出家的道心发誓了,你先搞搞清楚什么是弥陀佛,哪个是无量佛再说罢!”
苏凌摇摇头道:“你身份特殊,还有你那个叫做琴湘的叛徒还未搜捕到,万一有个事情,你红芍影怎么办。”
你特么.
苏凌只得给浮沉子满了一卮酒。浮沉子这个品的细啊,眯着眼睛,抿着酒,还不断的砸吧砸吧嘴,待喝了一卮,方道:“恩恩,上好的女儿红”
“什么.!”刘玄汉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凌。
除了那几个人的名字,自己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便是穆颜卿也啐了他一口。
王钧还算稳重道:“再等一等,若公子还不回来,咱们关门,去司空府要人!”
正说话间,巷口苏凌背背一把长剑,朝堂前来了。
却见苏凌半点挽留的意思都没,这才诞着个脸,嘿嘿笑道:“你就不留一留道爷.”
刘玄汉闻言,神色一肃道:“贤弟!此话当真!”
王钧神色微变,却并不问缘由,点头应下,出了厅堂,回首关了门。
穆颜卿眼中满是柔光道:“留在身边吧,当做念想.”
苏凌一脚踏进后堂正厅,抬头却见一人背对着自己。
他作势要打,浮沉子哈哈大笑,忽的闪到窗边,纵身飘下,只余一语道:“那小女娘的长剑是宝贝,你那破匕首实在拿不出手.”
浮沉子笑道:“要是你,你就不想听听他们聊些什么荤段子?”
苏凌点点头道:“料也无妨,只是兄长,你必须要在那萧元彻行动之前离开!”
浮沉子忙摇摇头,似保证道:“上次那是道爷没办法,观舸那个老牛鼻子,虽然道爷不怕他,毕竟他是俺那师兄的心腹,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是,这次绝对不会发生此类事件,道爷拿道心发誓!”
苏凌点了点头道:“离开龙台,一路向东,直奔锡州!”
刘玄汉听了,低头思索半晌方道:“贤弟所言,不无道理,可是锡州如今也在萧元彻的囊中啊!”
苏凌哈哈大笑道:“此事容易,关二哥勇武,那锡州车信远,无非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苏凌忽的声音如刀,带着三分杀意道:“若是车信远敢阻,取了他的人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