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出售、不予挑选,一条怪异的规矩,只要能接受,就能以三高品的超实惠价格买到品质上乘的符箓。”
不知何时起,沃州的街头开始传开这样的说法。
此说法一出,大多人先是不信,然后听人说得信誓旦旦,就出现了实践派去寻,最终无功而返后,指责起传话的人,而以一己之力搅浑了这滩水的那位正主,却早已收摊易容,换了个正经模样,跑酒楼快活去了。
“小二,来两个招牌菜,再上壶好酒。”
往酒楼角落里一坐,涂念掀起一截道服,两条腿大气地往两边儿一跨,扎出个半马,在气质上突出一个“贵”字。
“得嘞这位爷,您稍等!”
一般对于开在沃州的酒楼来说,客赚,他们就赚。
涂念这架势一摆,店小二立马就知道这是今儿个赚着了的,故而半点不敢怠慢,殷勤地送来壶热茶,紧跟着就去招呼后厨了。
看着他的动作,涂念不由地心生感慨。
怪不得都是劳苦大众打倒地主呢,她这才赚了两个小钱儿,就已经有人主动凑上来示好,要是翻个几番,很难想象还要来多少衣炮弹,她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天长日久,多半也是逃不过堕落的。
“你又喝酒!”
伯湫关注的点就很实在了。
涂念自个儿来的这沃州,一碰酒,指不定要闹出什么糟心事,又没人兜底,要是真遇上个硬茬挂在这,他可是一点招都没有。
“就抿一点儿、一点儿。”
涂念把脸一捂,悄咪咪地同他撒娇。
男人脸撒娇是很怪,不过至少她没用摆摊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不然那效果,想想就够让人肝颤。
伯湫心下一抖,知足的同时,斩钉截铁道:“一点儿也不成。”
涂念正要继续跟他磨蹭,张了张嘴,忽又觉出哪里不对,“不是,我在这儿跟柄剑商量什么呢?”
“?”
伯湫差点背过气去。人有人权,剑就不能有剑权是吧?
涂念把头一撑,茶斟满,咂吧了一口,“小爷今儿个好兴致,小酌两杯,别扫我的兴哈。”
“我真是……”
伯湫很是郁闷。但再郁闷,总不能跳上桌把菜给她砸了吧,再说他要是真敢,哪还用在这苦口婆心地跟她拌嘴呢?
他还是抓紧时间化形为好。
沃州酒楼贵,自有其贵的原因,两个大菜一壶酒,再送一碟下酒的生米,一盏茶的时间就给上齐了,色香俱全,再一品,味儿也出挑。
“不错!”涂念赞道。自打入了积雪,她已经许久没尝过这般美味的食物了。
伯湫到底是没给她拦下来。
酒原本只要了一壶,话也说只喝两口,结果这一杯下去,脑袋一晃,给涂念那根反骨全晃出来了,酒就菜变菜就酒,两口变两壶,没多会儿,人就彻底腌入味儿了。
得亏后来再要第三壶时,涂念生理需求,外加酒劲上来,伯湫这才有借着她离桌的机会,剑柄勾着钱袋把饭钱往桌上一撂,帮她提前结束了战斗,这里里外外的,心都要操碎了。
这一趟生理问题解决完,涂念头昏脑涨地回来,看着那被收了大半的红曲桌面,不由地想起以前有次一人去个黑酒吧,也是去趟厕所回来,桌空了,那无良酒保还跟她嘴硬,诬陷她没结账想落跑。
她想得入神,乍一看起来有些木,伯湫瞧她这模样,以为她还想着那口酒,只得无奈道:“账我结过了,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不然会出问题的……”
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