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从南城门缓缓驶入,在等待检查时,坐在马车里的沈景山听到一旁也在等待检查的人说话。
“谁能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是太子妃。”
“可不是,我听说,是太子妃和陆夫人一起做粮食生意,想趁鄧州闹粮荒大发一笔横财,恰好姜大夫奉长平公主之命,也运了一批粮去了鄧州,在那搭棚施粥,平价售粮,导致太子妃和陆夫人的粮食卖不出去,亏了一大笔,这才记恨上了姜大夫。”
“姜大夫真是好人呐!平日里给穷苦百姓施医舍药的,我就说她不可能是那种恶毒的女人。”
“切,老钱,前几日就属你骂的最狠。”
“这能怪我吗?那谣言造的有鼻子有眼的,谁不是信以为真。”
沈景山挑开车帘:“你们说的可是三希堂的姜娘子?”
“正是。”路人道。
“她出什么事儿了?”
“郎君是从外地回来的吧?”
“嗯,出了趟远门,有些日子不在京城了。”
“那你可错过一场好戏了。”
沈景山笑笑,拿出一个钱袋子:“请你们喝茶,你们跟我说说这场好戏。”
半个时辰后,沈景山从茶楼出来,唇边噙着一抹讥笑,蠢笨的太子妃,蠢笨的陆夫人,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对人下手,还以为是个软柿子,可以任凭揉捏,谁知一脚踢到了铁板。
哎……他要是早一日赶回来就好了,当真是错过一场好戏。
宫里,顾舟停从御书房出来,没走多远就被一人拽走。
顾舟停没挣扎,也不觉得意外,因为拽他的是太子萧望。
萧望将顾舟停拉到无人处才松开手。
“顾舟停,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就算司悦有错,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遮掩一二?”萧望很生气。
顾舟停冷冷看着他:“审问陆夫人的时候,我已经屏退不相干的人,陆夫人的证词我也只给皇上一个人看了,涉及皇家,我也不敢瞒着不报是不是?这已经是看在你我所剩不多的情分上,也是我顾舟停任大理寺卿以来第一次徇私,不然这会儿太子妃的所作所为已经满城皆知。”
萧望咬着后槽牙:“你为何不先来告诉我?”
而是直接去见了皇上。
“你让我告诉你什么?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你还是想想怎么跟皇上解释,你刚举荐了工部余大人,余大人就陷入了白沙河河堤偷工减料的丑闻中。陆夫人可是说了,她给了太子妃一万两,太子妃才许了他工部郎中一职,这一万两,你收了,还是太子妃收了?”
萧望错愕:“有这事儿?”
顾舟停道:“这事儿我没写在卷宗里,你赶紧去处理一下吧!”
萧望道了声谢,急匆匆往东宫而去,走到半道,萧望顿住脚步,回望来时的方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