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停怎会不知纪云宸的想法,于是道:“云宸,当局者迷,你我皆是局中人,容易一叶障目,一个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强大的洞悉力的局外人的加入,或许能让你我少走弯路,陷入思维误区。”
“这是其一,其二,你我的身份太过显眼,很多事没法去做,但她可以,她的医术可以让她接触到你我接触不到的人,比如她可以自由出入安平伯府,国舅府。”
“其三,不管她在你心里是什么的样的人,但有一点你不能否认,她是个心中有大义的人,她的心机,从未用在谋害良善。”
“而最重要的一点,她愿意加入,为还固北十万英灵一个公道,揪出藏在暗中的那个祸国殃民的败类的而尽力,因为她说天下兴亡,人人有责。”
“我之所以把她叫来,坦诚布公的与你分说清楚,是因为我们要做的事,很难,很危险,我们必须精诚合作,必须给予对方充分的信任,才能继续走下去。”
顾舟停真诚地说了这么多,其实他心里真正想说的话,只有一句。
因为,她就是南栀啊!
可他不能说,说出来,纪云宸会以为他疯了。
或许在更深入的接触后,纪云宸自己会发现。
姜晚柠有些动容,顾舟停从来都是这样的坦诚,他说会让她参与进来,便是要让她真正的参与进来,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纪云宸沉默良久,说道:“随你怎样。”
顾舟停颔首。
纪云宸愤愤地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咬牙切齿:“陆一鸣这个狗贼。”
纪云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舟停对纪云宸挑了挑眉:所以你能懂我为什么说,她能做到的事,你我做不到。
韩束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他抿了抿发干的唇,说道:“遇到追杀后,我带着徐江跑,徐江可能知道自己这次是跑不掉了,他告诉我,当初是有人给秦山道的守军传讯,大渊人有可能从秦山道进入,让他们制造麻烦,阻挡大渊人的脚步。”
“他一个人行吗?”纪云宸问。
“郑关原是捕快,擅长打探追踪,为人机敏,这件事交给他去办,最合适不过。人多了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最该死的是,出事后,陆一鸣还在他面前装自责,他还安慰陆一鸣,说这不是他的错。
顾舟停安慰他:“你已经做的很好,好好养伤。”
这边是同意姜晚柠的加入了。
她真能治好二皇子的伤?
顾舟停苦笑:“我也是今日才确定。”
这时,顾舟停看向姜晚柠:“姜娘子,冒昧问一句,定安寺偶遇刘夫人,是真的偶遇还是……”
姜晚柠道:“九黎和墨羽的逃脱,陆一鸣现在肯定知道有人在调查当年的事了,我担心他会把所有知道秦山道一事的人都灭了口,那个董成危险了。”
要知道二皇子的背后是王培中,几乎朝中九成的文臣都是二皇子的支持者,若非二皇子毁容,不宜再为储君,萧望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顾舟停这才走向床边:“韩束,现在你可以说了。”
郑关接过腰牌,拱手一礼,退下。
姜晚柠拿出一块腰牌:“郑关,拿上这个,云州有姜记的绸缎庄,如果需要帮助,你拿这块腰牌给他们看,就说是姜家三郎的吩咐,他们会帮你的。””